我生日前一週,秦阿姨意料中的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
我應下,“在學校參加完舞會就回去。”
她很開明,“好好玩,對了,柏辰去了舊金山,他有沒有順道來學校看你?”
“嗯,來看過的。”我提了嘴,然後馬上轉移話題跟她說別的事情,“爺爺最近身體怎麼樣啊,他有沒有想我做的菜呀?”
“這幾天一直唸叨着要見你呢。”秦阿姨笑着說起了席老爺子。
掛下電話後,我鬆了口氣。
然後想着馬上要看到席柏辰,又很頭疼。
自從那天我在酒店裏做了那個荒誕的夢後,隔三差五都會夢到那個跟我長一樣的女人。
她很真實,那些夢更真實,就像曾經發生過一樣。
我跟她有很大的共情,她開心的時候我會笑醒,她難過的時候我會哭醒。
總之,這一個下來,我神經衰弱得厲害。
而席柏辰,更是只要做夢就必有他。
他跟那個女人是戀人關係,他們很親密,我似乎也被感染了些,因此聽到別人提起這個名字就不得勁。
所幸,我的夢裏不止他一個男人,也有江淮,還有個叫沈蒼的。
說明在那個女人生命中留下過痕跡的,也不止他一個男人而已,這個認知讓我鬆了口氣。
到了化裝舞會那天,我和薛玲打扮好去學校。
參加舞會的除了穿各式各樣的禮服外,還被要求需要戴面具。
我戴的是白色的面具,薛玲的是黑色的,做工都很精美。
不過再怎麼遮,只要是熟悉的同學,依舊能一眼認出,所以當江淮朝我走過來時,我一點都不驚訝。
“雲霧,你今天真美,像個小公主。”
他的同學起鬨,“你穿的像個王子,她像公主,配一臉,要麼你們在一起算了。”
“就是,我們這些留學生,算你們兩個顏值最高,不在一起太說不過去了吧。”
”怎麼也是兄弟學校,不聯誼嗎?”
他們自顧自說笑,作爲被開玩笑的對象之一,我只覺得無聊和厭煩。
我連得體的微笑都懶得僞裝,想走開,江淮擋在我面前,他的眼睛熠熠發光,“雲霧,要麼……”
“要麼什麼,江公子的追求者不少,要不要也注意注意其他女孩子呢?”薛玲適時插入我和江淮之間,擋住他的視線。
江淮伸着脖子跟我解釋,“小霧,我對那些女人沒興趣,你知道的,我心裏只有你一個。”
他這突如其來的親暱稱呼讓我覺得有點不舒服。
“這是你的私事,跟我沒什麼關係,江同學讓讓吧,我要跟同學去聊聊。”我拉過薛玲離開這幫男人的包圍圈。
“女人啊,有時候不能對她太紳士,不然就喜歡端着,我看……”
身後,那羣男的的聲音隱隱傳了過來,我沒往心裏去,很快加入熟人的聊天中。
在所有人都到場後,舞會開始。
爲了公平,通過抽籤的方式決定誰來跳開場舞。
江淮不知道什麼運氣,竟然第一個被抽中。
“哇,希望他能邀請我作他的女伴。”有女孩子說。
“得了吧,江淮喜歡雲霧,第一支舞,他肯定請雲霧跳。”
在衆人的竊竊私語聲中,我看到江淮向我走來,我沒有太驚訝於他的舉動,不過我是不會跟他跳的,我夢到過江淮跟那個女人結過婚,但他沒有珍惜。
我很真實地感受到了那個女人的不開心,感同身受的,在這次看到江淮的時候對他多了幾分牴觸。
“江淮,我肚子有點不舒服,要去休息。”我在他開口前提前阻止。
江淮打量了我一下,“雲霧,這麼多人呢,這個時候突然‘不舒服’是不是有點不給面子?”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我和我周圍的幾個好朋友都聽見了。
我對江淮的印象又差了些。
“我現在不想跳舞。”我說。
我不喜歡別人勉強我,我媽媽比較強勢,喜歡替我做好一切決定,秦阿姨剛好相反,只要跟我有關的事情,她都喜歡詢問我的意見,因此我在美國這幾年得到了極大的尊重。
肚子疼已經是藉口,他只要心裏有數順着我的話說就可以,卻非要在這裏爲難我。
我冷下臉,他卻突然朝我伸手,“小霧,給個面子,這麼多人呢,別逼我強迫你跟我跳。”
“沒聽到她說的話嗎,她不想跟你跳。”在江淮快要碰到我的時候一個沉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個聲音吸引了過去,包括我。
江淮身後的男人比他足足高了一個頭,穿着黑色的禮服,臉色也帶着銀色的面具,手腕間是低調奢華的腕錶,腕錶的錶帶發着寒光,跟他的語氣一樣冷。
我自然認出了他,除了我,還有江淮。
“是你?”他還清楚記得那日校門口給他手腕施壓的男人,臉色難看極了,“你是本校的人嗎,有邀請函嗎,隨隨便便闖進來,信不信我可以請保安送你出去!”
“先有這個本事再說大話。”席柏辰直接忽略江淮江淮,看向我,“要不要出去?”
我參加舞會的好心情被江淮攪亂,我點點頭,在他把胳膊遞過來時挽了上去。
周圍有同學奇怪地問:“這是誰啊?好像真的不是我們學校的人誒?”
“他不會就是包養雲霧的人吧?”
“是不是,讓保安盤問幾句就知道了。”江淮對着我們冷笑,喊他身邊的朋友,“你們快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