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站在原地,臉上帶着感動的笑,不再推辭。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不過我日後回來,這玉佩定會還你,這醫館我可不打算出手。”
“行,你別跑了就行。回去休息吧!”
芸姨臉上帶笑,隨後對她擺擺手,讓她回去休息,畢竟看她這個樣子,就覺得憔悴。
方清點頭,回到房中,纔將玉佩拿出來仔細瞧了瞧。
這玉佩雕琢的非常精細,玉佩中間一個鏤空的雲字,下方的則是如雲似海翻滾的雲浪。
她早知道這位芸姨身份不簡單,可如今看來,確實是真心對她的,雖然不知爲何。
收好玉佩,走到衣櫃前,將早就打包的行李拿出來瞧了瞧,檢查了一遍所有東西都整齊,纔回到牀上躺下休息。
明日還得去一趟王府,不僅要把春桃帶着,還要將母親留給她的木盒一併帶上。
夜幕降臨,成王府的書房,燭火搖曳,慕墨琛坐在書桌前,心神不寧。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燭火熄滅,青煙嫋嫋升起。
慕墨琛瞬間眯起雙眸,頃刻之間手中長劍破窗而出,與外面的黑衣人纏鬥在了一起。
不過眨眼間,就過了百十招,慕墨琛微微皺起雙眉,凌厲的劍招逐漸緩和了下來。
“王爺!”
“退下!”
千雲聞聲趕來,見有刺客,拔劍就想衝,卻被慕墨琛呵退。
慕墨琛腳尖輕點,手中長劍一橫,與那人拉開距離,兩人持劍而立。
“王爺,這是……”
千雲知道自家王爺的性子,面對刺客還能如此和顏悅色,只能說明對面是友非敵。
“去外面守着。”
慕墨琛聲音冰冷,直視對面的人,冷聲下令。
“是!”
千雲不敢問什麼,低頭領命帶着剛衝進來的侍衛退到院子外面守着。
“您回來了。”
待院子中只剩下兩人時,慕墨琛收了長劍,負手而立,聲音雖然還是冰冷,卻帶上了一絲溫度。
“嗯。”
對面的人應聲,明顯是個女人的聲音。
“何時回來的?”
“今日一早。”
“這次回來要待多久?”
“看情況吧!”
兩人之間的對話,好似許久未見的親人,互相寒暄一樣。
“突然來王府,發生了何事?”
“你家王妃要跑了,你知道嗎?”
慕墨琛聞言,眉頭皺起,目光瞬間冷了下來。
“她……要去哪裏?”
“我也不知道,只是告訴你一聲。她是個好姑娘,你好好珍惜。”
慕墨琛垂下雙眸,好半天才喃喃開口。
“我知道。”
“許久未見,不請我進去喝一杯茶?”
女人自顧自的走進他的書房,點燃蠟燭,瞬間充滿了光亮。
她拆開自己的頭紗面巾,竟是接住在方清醫館的芸姨。
慕墨琛在她面前,少有的乖覺,親自動手沏了一壺茶,端放到她的面前。
“你的性子還是這麼悶,怪不得好不容易娶的王妃要跑。”
芸姨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話語之中帶着一絲責怪之意。
慕墨琛垂立在一旁,什麼話都沒說,聽着聽着教訓。
“你們之間發生了何事?我見她出去一趟回來就有些不對勁。吵架了?”
“是本王對不起她。”
慕墨琛頓了頓,簡單的將他與方清之間的矛盾,說與她聽了。
“你還真是敢啊!”
沒想到芸姨一聽,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下,茶水濺出。
她擡頭狠狠的瞪了慕墨琛一眼,有些咬牙切齒。
“你要我說你什麼好!她是你的王妃,你兩情相悅之人。親自出手去救別的女人,竟然不第一時間同她說清楚?也難怪她那麼委屈,換誰不委屈?”
“我……”
慕墨琛抿抿脣,只說了一個‘我’字,就再說不出其他了。
“你身爲王爺,治不了一個小小的城主之女?說到底是你太看重你兒時的那點情分!她糾纏你至此,幾次三番的不將你的王妃放在眼中,你就這麼放過她?”
芸姨越說越氣,將杯中茶一飲而盡,叉着雙臂開始訓他。
“要不說女人最懂女人,那個姜嫣兒什麼心思,她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你說口頭拒絕,卻不曾對其做出任何行動,姜嫣兒自然對着你死纏爛打。更何況你是齊國堂堂的成王殿下,她一個城主之女,有何資格做你的側妃?
最重要的是,你竟然不將自己的王妃放在第一位,將她丟在虎狼之地,親自去救那個姜嫣兒!你非去不可?就算你去了,雙腿殘廢,你能做什麼?”
慕墨琛低着頭,乖乖聽訓,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怪不得她要離家出走,要是我,我也走!”
芸姨氣的拍桌,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我考慮不周。”
“呵!你還知道自己考慮不周?你考慮那麼周全做什麼?我告訴你,你只要將自己的王妃放在第一位就行,其他的什麼阿貓阿狗,不用理會!”
“是!我今後一定注意。”
“注意?還有今後嗎?你王妃就要走了!”
慕墨琛眸色暗了暗,沒有說話。
芸姨喘了幾口氣,終於平靜了下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下。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將雲海閣的玉佩給她了。她若是有需要,自然會用,而且憑藉這塊玉佩,不管到哪裏,只要她用,我們便能想到她的行蹤。”
“還是您考慮的周到。”
“我考慮的周到有什麼用?你得爭氣啊!”
芸姨一看他這悶葫蘆的性子,就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芸姨對他擺擺手,這件事她只能當說客,具體怎麼樣,還要他們自己解決。
走到門邊,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他的雙腿。
“腿真好了?我當時還不信,現在看來,確實與常人無異。”
“是,託她的福,已經好全了。”
慕墨琛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眸子再次沉了沉。
“你知道就好,我很滿意她,若是將你不爭氣,就別怪我不客氣!”
芸姨冷哼一聲,帶上面紗,轉身沒入黑暗。
慕墨琛站在原地,久久不曾有任何動作,像個雕塑。
她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