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瑩白的腳趾縮了縮,席柏辰聽她在裏面彆彆扭扭地說:“我要洗那只腳。”
席柏辰走過去,“毛巾給我。”
雲霧很快遞出去又很快縮回來。
腳突然被人握住,她咬了咬脣,感受到毛巾擦過她腳背,腳底,小腿,避開了膝蓋,再到簾子外的大腿。
又癢又麻的,身上像起火似的,燙得慌。
她不敢多洗,要回毛巾再匆匆擦拭了遍,“我好了,麻煩拿下衣服給我。”
聽到他走出去的聲音,雲霧立刻就後悔了,萬一他去找她的貼身衣服了怎麼辦。
想着他高高大大一個男人,手裏捧着她的……
還做不做人了?
聽到腳步聲,她又把人往水下沉了沉。
席柏辰瞥到那又縮起來的瑩白腳趾,把胳膊伸過去,“我不看你,自己出來。”
雲霧這才磨磨蹭蹭地從水裏起來,小手搭着他伸過來的胳膊,浴簾打開的瞬間,一件白色的浴袍裹上她的身體。
她快速繫好,看着那人的寬肩道:“好了。”
席柏辰又把她重新放回牀上。
雲霧躲進被子裏,看着他出去,再進來時,手上拿着筆記本和一包紗布。
雲霧主動接過去,“我自己來。”
男人也沒勉強,徑直過去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腦。
雲霧揹着他在膝蓋纏好紗布,再抱過被子躺下。
她睡久了,現在又洗了個澡,人很清醒,毫無睡意。
席柏辰看她一點不困的樣子,開了視頻,打算開會。
雲霧看了下手機,晚上十點。
做他的員工也挺慘,這麼晚了還得被拉來開會。
電腦裏傳來很多員工的聲音,基本都他們在彙報,席柏辰偶爾問幾句,關鍵時刻做個決策。
雲霧聽不懂,她給梁菲菲發了微信,對方也沒回,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她又朝沙發上的男人看了去,只見他閒適地靠着,膝上放着電腦,半張臉隱在燈光裏,露出來的另外半張輪廓分明,說話時聲線低沉迷人,訓斥時也毫不留情,那是二十來歲的男人沒有的殺伐果斷。
雲霧覺得那邊似乎有個漩渦,要把她給吸過去。
她穩了穩心神,不敢再看,乾脆側身。
“當心腿。”剛動了下,那人突然提醒。
然後她聽見電腦那端的人齊齊停下聲音。
什麼情況?
席總房裏還有人?
又是在酒店裏,莫非是個女人?
席總有女朋友了?
隔着電腦,衆高層腦中已浮現出很多香豔的片段。
雲霧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開始想瓊斯太太的事情。
資料顯示她是帶着亡夫骨灰到這的,村民也說她死守在此二十年,怎麼也不肯回英國,想來應該跟瓊斯先生關係不錯纔對。
但今日她又透漏出瓊斯先生似乎有別的女人。
一邊愛着丈夫,一邊又忍受着丈夫另有所愛。
這世上女人的悲哀大多殊途共歸。
她咬着手指細細揣測着,忽聽背後有人問:“想什麼?”
席柏辰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牀邊,她脫口而出:“你們男人是不是可以同時喜歡很多女人?”
他漆黑幽深的眸子盯着她,良久道:“我只喜歡一個。”
如此斬釘截鐵,雲霧懷疑他有喜歡的人嗎?
除了自己外沒在他身邊見過別的女人。
安師姐嗎?似乎更像下屬或者朋友?
她自己就更不可能了,總覺得席柏辰對她是逗弄的多,也不知道他圖什麼。
她胡思亂想之際,沒意識到浴袍鬆開,一片凝脂酥雪呈現在男人突然變暗的眼中。
等她回過神來時,人已被他壓在了身下。
意識到他做了什麼時,她身子猛得一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怎麼能碰她那裏!
“席柏辰,你!”她拿手去打他,去推他,又被他抓着死死按在枕邊,一股力道讓她的身子被迫弓成一道弧。
她擡腿去踢他,扯動了傷口,一聲痛呼溢出嘴邊。
身上突然一輕,雲霧拉緊浴袍,趁機揚手。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狹小安靜的房間裏尤爲突兀。
席柏辰直起身子,黑眸沉沉看向滿臉通紅,瞪向他的女人。
一時間忘了,她信教。
浴室裏欲遮還漏的暖玉溫香刺激了他,以至於不小心看到那春光時起了衝動。
不過,結過婚的女人,又不是沒有過,何必如此激動,還沒怎麼碰,那身子就顫得跟怎麼了似的。
偶爾裝個嫩還有點意思,次數多了就顯得做作了。
空氣中瀰漫過血腥味,膝蓋上的傷口又撕裂了。
席柏辰重新壓下身子,雲霧警惕地往後一縮,“你又要做什麼!”
“抱你去浴室清理傷口。”
“不必了,我自己去。”她執拗地跳下牀,拿過紗巾,翻出藥膏,一瘸一拐地走去浴室。
雲霧重新纏上紗巾出來,席柏辰還沒走,正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走去門口,還沒碰到門把手,被人一把拉住,“去哪?”
“我去看看菲菲在哪兒?”
“大概率在梁池那。”席柏辰說。
梁池?
是菲菲的哥哥嗎?
她又掏出手機打給趙星,得到一樣的答覆。
雲霧鬆了口氣,在哥哥那就好。
席柏辰轉身,見她還沒跟上來,略顯煩躁地啓脣,“回去躺着,我不動你。”
“席總。”雲霧喊住他,距離感十足,“我只跟你簽了協議,這一年裏都會陪着爺爺,還望你注意分寸。”
什麼分寸,彼此心知肚明。
席柏辰冷笑片刻,沒再說什麼,往沙發一躺。
沙發太小,他躺在上面,腳還伸出好大一截。
雲霧心頭氣悶,這次也不管他是不是還會凍着,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第二天一早,趙星分別看到這兩對從房裏出來,忍不住嘟囔:“一個跑她房睡,另一個跑他房睡,那訂那麼多房間幹嘛,浪費。”
喫早飯的時候,梁菲菲問雲霧,“今天還去瓊斯夫人那嗎?”
雲霧想着這腿也不行,便道:“明天再去吧。”
飯桌上,幾人無聲無息的用餐。
兩個姑娘興致不高,兩個人男人也沉着臉。
趙星只想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