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祈言是怎麼對她的,他敢讓孩子知道嗎
對的,她今晚就是教訓了很欠揍的靳祈言,她纔不像孩子那樣心疼他咧
他雙手有那麼多掙扎所留下的勒痕,還磨出了血絲,那也是他靳祈言自己活該呀
兩個小包子對他太好了,他們竟然關心他,還擔心他,那是他靳祈言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雲水漾抿脣,她在茶几上放下了藥箱,仔細看着箱子裏都裝些什麼藥。
兩個小包子還真是熱心管事,問這問那的,聽着是有點煩,可是,靳祈言真正的感覺到了什麼是關心和體貼
兩個孩子那樣的天真無邪,他確實也不想傷害他們。
雲水漾望着他,正好,靳祈言的視線也移向她。
他們對視着,卻什麼也沒說。
驀地,靳祈言把兩個孩子都抱到牀上,替他們蓋上被子,好讓他們暖和。
靳祈言雖然沒說自己的傷是怎麼弄的,雲逸川卻一直記着他身上有傷,即便是他和姐姐都坐到了牀上暖暖的了,他還在催促媽媽替爸爸擦藥。
雲紫悅也一個勁地問靳祈言疼不疼,她好像很擔心他的樣子。
“謝謝寶貝,我沒事,不疼”
兩個小鬼大驚小怪,靳祈言原本沒打算擦藥的,他們不說,他也忘了自己身上疼了,因爲他一向習慣了,疼也是自己忍着。
他也一向極少傾訴的對象,發生今天的事,他當然不會隨便跟別人提起。
“靳祈言,你騙人,怎麼可能不疼你的臉都腫了,手那裏也有血絲,破皮了。我們小時候調皮搗蛋,自己不小心摔倒擦破皮了都能疼得要命,你的傷肯定很痛的。乖了,你別再亂動了,水水,快點擦藥。”
兩個小包子是認真的,他們硬是拉靳祈言坐在牀沿邊上,還一個勁地催雲水漾快點幫爸爸處理身上的傷。
頓時,雲水漾也附和道:“就處理一下唄,你不弄一下,他們覺也不會睡了。喏,冰塊已經裝好在袋子裏了,先敷一下臉上的瘀腫。
瞧你臉上的瘀腫,打你臉的人真的下重手了。想不到還有人能欺負得了你靳祈言,這應該叫報應吧”最後一句話,雲水漾沒有當着孩子的面說,而是在靳祈言的耳畔小聲譏諷。
剎那間,靳祈言沒好氣地瞪着雲水漾。
有孩子在,他纔不想跟她吵呢
靳祈言自己捂着冰袋冷敷臉上的瘀腫,雲水漾則用酒精消毒了靳祈言手上的傷。
兩個小包子仔細盯着,都不自覺地擰緊眉心,像是在心疼爸爸一樣。
兩個小包子還十分體貼,他們輕輕地吹了吹靳祈言手上的傷。
但是,他們又極小心,不妨礙到媽媽幫爸爸抹藥。
兩個孩子的心意,靳祈言感受到了,不由自主,他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心裏彷彿充滿了陽光的照耀,很溫暖,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在蔓延着
不可諱言,他喜歡這兩個小鬼,突然間,他有點不捨得他們離開申城。
突然間,靳祈言心裏也有了奢望。
如果陌然能接受這兩個孩子,他是想和這兩個小包子在一起的。
一會兒了,雲水漾拿出一瓶萬花油,沾了點在無菌衛生棉上,她拿着靳祈言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塗抹。
靳祈言的傷口一沾到萬花油,是有點痛,本能的,他顫了一下,但是,他沒有閃躲。
情不自禁地,他定定看着正小心翼翼、認真替他抹傷口的雲水漾。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她的美都是令人無法忽視的
她的眼睫毛好長,微微翹起,她的眼睛也好大,烔烔有神
她的皮膚很細緻,兩個孩子都像她長得白晰
靳祈言不由自主看得閃神了,直到雲水漾說話了,她的聲音才把他失序的心緒拉攏回來。
“手上的勒傷抹好了,萬花油消腫止痛的,就是味道有點不好聞,暫時委屈你忍一忍吧。臉上的瘀腫再用冰塊敷五分鐘,等一下你自己抹點萬花油就行了。”
“謝謝水水,辛苦你了”
雲紫悅向媽媽道謝了,雲逸川卻是微歪着頭,像是在認真思考。
突然,他問了媽媽:“水水,你怎麼知道靳祈言的手是被勒傷的你看到他被人打了嗎你是不是去幫忙了”
保姆給爸爸打第一次電話時,可是水水接的哦,雲逸川沒有記錯。
而且,爸爸剛來的時候好像很不開心,他好像憋着怒火一樣一樣
今晚發生了什麼事了嗎是他們不知道的
這小鬼怎麼那麼聰明呀,雲水漾真希望他已經睡着了,別再多嘴問了。
沒等雲水漾給小包子回話,靳祈言先出聲了。
“在來的途中,我們遇到壞人了”
靳祈言還沒說完,小包子又語出驚人了,“是不是有壞人要欺負水水,靳祈言你就奮不顧身去救水水了所以,你受傷了”
聞言,靳祈言噗哧笑了,他欣賞兒子的豐富想像力
雲水漾沒好氣地抿了抿脣,看孩子們那麼關心靳祈言,他們想的又是那樣的美好,她真的不忍心打破這樣的溫馨。
雖然不是這樣子,雲水漾也點了點頭,“嗯,是靳祈言爲了救我才弄成這樣子的。”
“水水,你要謝謝靳祈言,你應該親一下他的。你親了他,他就不疼了。”
這是什麼歪門子道理要是真能這樣,這個世界還需要醫生看病嗎
雲水漾有點哭笑不得
真要她當着孩子的面去親靳祈言嗎
“水水,你快點親嘛就像你親我們一樣。”
兩個小包子在那裏催,靳祈言僅是痞痞地望着雲水漾,他沒有任何表態。
看着兩個孩子,雲水漾深呼吸了一下,她也在沉思。
只有這個晚上了,大家就好好相處一下吧,也讓孩子們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明天,他們就要離開申城了。
想了想,雲水漾順了小包子的意思,驀地,她親了一下靳祈言的右臉。
“拔拔,是不是不疼了水水的吻很香的”
雲水漾的吻很輕,就像羽毛輕輕地拂過他的臉頰,有些癢癢的
嚥了咽口水,靳祈言點了點頭,“不疼”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心裏卻有一股不知名的感覺
怕兩個小包子再有過份的要求,雲水漾趕緊哄他們去睡覺。
“靳祈言受傷了,他需要好好休息,你們不能再吵他了哦乖乖閉上眼睛睡覺,我給你們講故事。”
“水水,你今晚要和我們一起睡哦,還有靳祈言,不能偷偷走掉。看不到你們,我們會哭的。”
雲水漾只想哄孩子睡覺,她點頭答應了會和他們一塊睡。
“拔拔,你呢你會和我們一塊睡嗎你會不要我們嗎”
孩子們突然這樣問,不自覺地,靳祈言的心擰痛了一下。
不知道是想哄孩子還是他心裏的真實想法,靳祈言答應了陪孩子睡,他也說不會不要他們。
孩子睡了,雲水漾出去找靳祈言,她就怕他會反悔。
“喂,你記得給律師打電話,讓他起草一份協議。我們明天早上在律師的見證下籤協議,我儘快在中午帶他們離開申城。華宇集團的手續我不辦了,你幫我處理。”
“回洛杉磯”靳祈言手中夾着一根點燃的煙,他眯着深沉的眼眸盯着雲水漾。
“你不是要求我不讓姓靳的人找到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從洛杉磯回來的,我當然不會回洛杉磯。既然你那麼不想讓我和孩子出現在你面前,你問我去哪裏,豈不是廢話”
靳祈言不悅地擰了一下俊眉,接着,他吸了一口煙。
傾吐出一團繚繞的煙霧,抿了抿脣,靳祈言望着遠方的若隱若現的燈火,輕聲說:“我爸應該知道兩個孩子了,奶奶應該會告訴他。”
“是董事長打你你們吵架了”
“沒吵,是我差點把他的老婆掐死了”
“呼你厲害”
“五年前,是那個踐女人設計我。那晚,是交班的職員給錯了房卡。”
“是她設計的”突然間,雲水漾的思緒回到慶功宴那晚所見到的靳太太。
她看起來溫婉可人,想不到也會做出那種事,果然,人心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