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研究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將書還給了方清。
“看完了?”
方清微微訝異,雖然她嘴上給白禹規定了時間,但也沒想到他看的這麼快。
“嗯,大抵已經清楚了,知道如何解除太后娘娘身上中的巫術。”
白禹點頭,眸中帶着自信的光芒。
“是嗎?這詭術理應很難懂纔是,你莫不是天生對此術有天賦?”
方清眨了眨眼,這些東西就算被慕墨琛翻譯成了普通文字,她還是不怎麼懂。
沒想到白禹就看這麼一會兒,就成竹在胸,看來他對此術有些天賦。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點吧。看着不是很難,而且太后娘娘中的詭術,只要找到相對的人偶便能破解。”
白禹不確定的撓撓頭,他從小看這些東西就比較平常人更加容易理解,或許真如她所言是天賦吧。
不過她並不想要這個天賦,若非他對這些詭術和毒術如此敏感,他也不會從小被泡在毒罐中長大。
“王妃娘娘,我們進宮吧?”
白禹站起身,笑着看向她。
“好,雖然知道怎麼解這詭術,但是人偶到底在哪裏我們還不需要,還得費段時間尋找。”
方清也跟着站起,向馬車上走去。
“這個不用擔心,人偶一般都埋在相對庇廕的地方。這種地方陰氣重又陰毒,是施展這些詭術埋藏人偶最好的地方。我們只要找到慈寧宮的陰寒之地,應該就能找到人偶。”
白禹連忙搖頭,對她解釋了一番。
“當真?這麼說太后娘娘有救了?”
方清聞言,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他。
“書上是這樣說的,只是不知我們能不能找到,先到皇宮找找看吧!”
白禹對此事沒有十足的把握,便不敢把話說的太滿,怕讓她失望。
“既然如此,我們就快快進宮,只要知道了方法,多找幾處也無妨。”
方清頓時激動了起來,連忙上了馬車,讓車伕將馬駕的快些。
來到慈寧宮,沒想到國師正在殿外,擺着一張蓋着黃布的桌子,上面的香爐插着三根香,兩側站着四個道士,手中拿着桃木劍。
而國師一身黃色畫着太極八卦的衣袍,站在正中間,甩着拂塵口中唸唸有詞。
方清看到這番場景,不由的皺起眉頭,這又不是在驅鬼,搞這些是做什麼?
而且初見這位國師時,他一襲白衣,頗有仙風道骨之感,怎麼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江湖上招搖撞騙的驅鬼道士?
真是離奇!
“王妃娘娘,您來了。”
巽嬤嬤守在一旁,臉上滿是擔憂,無精打采的,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看她來了,連忙上前向她行了一禮,隨後將她請入殿中。
“這國師驅邪呢?”
路過兩側的道士時,方清小聲的詢問了一句,擡手指了指正在閉眼不知念着什麼的國師。
“是,國師今日一早就過來了,說太后娘娘身邊有髒東西,需要佈陣祛除。”
巽嬤嬤壓低聲音,將早上發生的事,同她說了一遍。
“他會嗎?”
方清沒忍住,不屑出聲,照她看裝模作樣的成分居多吧?
沒想到國師的耳朵尖的很,聽到這話,一下睜開了雙眸,他轉身手中繞着拂塵來到了方清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王妃娘娘,您身帶邪物,不能進太后娘娘的寢宮。”
“國師,你是不是弄錯了。這位是成王妃娘娘,怎麼會身帶邪物?”
方清還未說話,巽嬤嬤就連忙出聲爲她辯解。
“在下不會弄錯的。”
國師站直了身子,掐起三指,挺直脊背。
方清微微挑眉,眸中閃過一絲冷笑,這個國師明面上打不過她,開始出損招了。
仗着他國師的身份,開始胡言亂語的污衊她。
要知道這個朝代的人,很是敬重鬼神之說,他說的這句話,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就是進不了太后娘娘的寢宮,往大了說可是要被當成妖怪燒了的。
他身爲國師,理應對自己的言行負責,沒想到公報私仇,竟然將她說成身負邪物的人。
若此話傳出去,只怕謠言四起,到時候愈演愈烈她就要成爲妖妃了吧?
“國師,王妃娘娘她……”
巽嬤嬤還想再爲其辯解什麼,卻被方清攔下,她目光犀利的看向國師,嘴角微勾。
“國師可以爲自己說的話負責嗎?”
“自然,從在下嘴裏說出去的話,在下都會負責。”
國師睜開一條縫看了她一眼,再次閉上雙眼。
“看看這是什麼。”
方清掏出令牌,在國師的眼前晃了晃。
國師只覺得自己眼前閃着金光,疑惑的睜開雙眸,只一眼頓時被嚇的跪倒在地。
“國師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吧?”
方清看他如此反應,沒有絲毫震驚,勾起嘴角心情頗好。
“這是陛下的令牌,見此令牌如陛下親臨。”
國師跪在地上,身體微抖,戰戰兢兢的開口。
“本王妃自有陛下護佑,怎麼會身負邪物?不如國師再睜大眼睛看看,本王妃的身上到底有沒有,萬一是國師看走眼了呢?”
方清收回令牌,雙臂交叉,好整以暇的等待國師的再次審查。
國師跪在地上,擡頭顫顫巍巍的看了她一眼,復又低下頭來。
“是在下看走眼了,王妃娘娘是大富大貴之人,又有陛下和成王殿下庇佑,邪物不敢近身的。”
聽到國師這麼快就改口了,巽嬤嬤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印象中,國師可是誰都不放在眼中,沒想到竟被王妃娘娘治的服服帖帖。
“國師這話的意思是,你剛剛看走眼了?”
方清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居高臨下的撇了他一眼。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自己,若是不給他一些教訓,當真以爲自己可以任由他構陷嗎?
“是,是在下看走眼了。”
國師低着頭,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咬着牙認下。
若他再說她身負邪物,就是對陛下不敬。
陛下乃真龍天子,什麼邪物敢近陛下以及他隨身之物的身?
他要是再如此說,純純找死。
沒想到陛下竟將這麼重要的令牌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