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的兩位董事又跟沈蒼商量,“沈總旗下那麼多傳媒公司,對娛樂圈的把控一向精準,您要是願意多給意見,這筆買賣帝和肯定是不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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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沈蒼睨了開口的岑董一眼,“我給帝和謀劃進軍娛樂圈的事情,不是無形中給沈氏找了個競爭對手,當我傻子?”
兩位董事被他一噎,說不出話來。
要不是這一年半全靠他在這裏把控,帝和纔在席柏辰陷入昏迷後穩定下來,帝和董事會早就有意見了。
畢竟雲霧孤兒寡母的,老爺子年事已高,席家根本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可以幫襯,才默許了沈蒼暫時替席柏辰打理帝和。
在座的董事,有這種念頭的並不多,更多的,是和席柏辰一樣觀點的。
“我尊重席總和雲小姐的意思,我們帝和一向以科技創新爲主,目前研究的都是世界上最新型的技術,推陳出新還來不及,哪有時間賺娛樂圈的錢,不妥不妥。”
討論不出個結果,董事會很快散會。
其實,真的像沈蒼說的,這類會議,雲霧完全可以睜只眼閉只眼胡亂應付。
不過一羣老的閒的沒事幹,提些不切實際的建議。
帝和未來十年的規劃,早在席柏辰在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只要照着他給的路線走,帝和就會穩步攀升。
沈蒼在這裏最大的作用是給雲霧撐腰,穩定局勢,以免她勢單力薄,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
雲霧下班後照例在帝和附近的一家母嬰店帶了點零嘴,她的兩個小寶貝,最近牙齒長得飛快,加上喫的東西多了,大的還好,小的嘴饞,她買了一些安全無添加的嬰兒零食過去。
一進門,就看見兩個小不點穿着一樣的衣服坐在地上啃蘋果片喫,他們喫飯早,已經到了水果時間。
而席老爺子則彎着腰,給他兩個寶貝曾孫擦口水,“慢點喫,慢點喫,還有,一會兒不夠,再讓李奶奶給你們切。”
“爺爺,您當心腰,他們臉髒,一會兒給擦也可以,不着急。”雲霧過去,把幾乎快要趴到地上的小兒子抱起來放到沙發上,再去抱稍微穩重點的大女兒。
這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明顯男娃娃更粘媽媽些,一看到雲霧,開心地摟着不鬆手,蘋果也不啃了,吧唧着小嘴改親媽媽的臉。
李嬸又切了些水果過來,放在可愛的嬰兒盤裏,“老爺子心疼蠻蠻和週週呢,下午睡醒還輪流抱了好一會兒。”
“您要是胳膊再酸,別想我再給您請按摩師。”雲霧語氣微微抿進一絲嚴厲。
上次席老爺子實在忍不住,抱了兩個小的兩個多小時,放下後手都擡不起來,這之後,雲霧叮囑家裏人不允許他抱那麼久,過過癮就可以。
席柏辰昏迷的這段時間,席老爺子對雲霧越發的依賴,也很聽她的話,“好好好,唉,有時候我也把握不好分寸,看見我的心肝們就想疼,疼多了又擔心會不會跟關關一樣,被我給寵壞了。”
李嬸聞言,趕緊給老爺子使了個顏色,他看了雲霧一眼,閉口不談,倒是雲霧不怎麼介意,主動提及,“最近聽譚漳說了,我去年在歐洲翻譯時碰到的那位肖恩博士研製的抗毒藥物效果不錯,加上她意志力強,已經戒得七七八八了。”
席老爺子拉過她的手,“難爲你偶爾去看她。”
雲霧笑笑,她說的過於保守了,秦關關不是意志力強,是對自己很狠。
戒毒初期沒效果是因爲她壓根不配合,加上身手好,每天看顧她的人很多,就算拿繩子捆着,也被她嚇跑一批又一批。
而真正想戒的時候是譚漳無意間說漏了嘴,把席柏辰後腦中槍昏迷的消息告訴了秦關關。
她當時好像失了魂般,整個人滑落到地上,護工們趁機給她綁了。
再之後她開始配合戒毒,實在扛不過來時就用頭猛撞牆,把自己撞的頭破血流,鮮血順着她的額頭滑下,漫過她的眼睛,被她舔進嘴裏。
雲霧見識過那個場景一次便不再經常去,至今她腦海裏都是鮮血在席柏辰腦後炸開後的可怖模樣,導致他被隔離在醫院加護病房的那段時間,她獨自入眠,夜夜做噩夢,後來,他回了家,她能摸到他,噩夢才消失。
席蠻蠻和席週週有專門的保姆伺候,每天配備了兩個,還有十六十七,十四十五兩兩搭檔看守着兩位小寶貝。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前席柏辰好好的時候她身邊總是有很多危險,很多隱患,一旦他陷入了昏迷中,她身邊就開始變得平靜。
再怎麼平靜,四位保鏢也不敢放鬆。
老闆沒醒,他們替他看護着他的孩子們,出門了,更是十幾位都跟着,生怕兩位小祖宗出什麼問題。
雖然有專人這麼貼身伺候,雲霧還是會親力親爲地給姐弟倆洗澡。
小傢伙們已經十三個月了,還不會走路,長得那叫一個可愛。
看見他們的人都說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寶寶。
兩個孩子的膚色都隨了她,很白,粉雕玉嫩的,而五官,還是有區別的,並不是那麼的相像,大概是異卵的關係。
弟弟席週週,像她,長得跟個女孩子似的。
姐姐席蠻蠻,像她爹地,眉眼間有股英氣,但也絲毫不影響她目前的可愛。
她的性格也是像席柏辰的多,比席週週膽子大,穩重,有時候也有點兇,不像席週週動不動就粘媽媽,還很喜歡哭。
給兩個小傢伙洗完澡後,雲霧把他們抱到嬰兒牀上,隨手拿起牀頭的繪本放在牀上讓兩個小傢伙選。
他們還太小,不能長時間看書,但會有意識地培養閱讀習慣。
睡前每人選兩本書,都是簡單的沒什麼故事性的機關書或者童謠書,四本講完後關了大燈,雲霧在他們臉上分別落下一吻,“好啦,要睡覺覺啦,明天再玩吧。”
席週週總是第一個入睡,而席蠻蠻入睡比較困難,睜得和席柏辰一樣黝黑好看的眼睛盯着她。
她和他長得太像,加上性格也像了個七七八八,根本就是縮小版的席柏辰,雲霧每每看到歡喜之餘心頭總是無比酸澀,但她對着兩個孩子時,永遠是開心的。
“你還不睡嗎?睡着了夢裏纔會有肉肉喫哦。”
比起弟弟喜歡喫零食,她更喜歡喫肉,也因此養的白白胖胖的。
“肉,肉,媽媽。”她語言能力也比席週週好些,已經能喊媽媽,也會講些簡單的詞。
雲霧瞭解她,握住她的小手親了親,“知道啦,明天媽媽休息,給蠻蠻做肉肉喫好嗎?”
她咯咯咯一笑,萌化了雲霧,她又在女兒臉上親了好幾口,才哄得蠻蠻心滿意足地睡去。
兩個孩子睡着後,雲霧回了主臥。
她一開小燈,牀上沉睡的男人就暴露了出來,他瘦了很多,昏迷了一年半,靠着流食和呼吸機維持着生命,身上肉眼可見地消瘦下去,臉頰也凹陷了很多,襯得眼窩尤爲深邃。
跟過去每一天一樣,雲霧坐到牀邊,輕聲跟他講話,“我先去洗澡,等下陪你睡。”
他在醫院待了半年,又在這個家裏待了一年。
問醫生什麼時候能醒,醫生搖搖頭,植物人,很難說。
也許,明天就能醒,也許,這輩子就這樣了。
因爲繁忙的工作和要照顧一老兩小,還有他,雲霧現在洗澡的時間都精簡了,但她再怎麼累,還是會每天給他擦洗,讓他乾乾淨淨的沉睡。
等全部收拾完後,雲霧才上牀,緊挨着他躺下,她把席柏辰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他毫無知覺,手很快滑下去,雲霧鍥而不捨地反覆了幾次,才搭住,埋怨道:“說了多少次了,要這樣摟着,我才能睡得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