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將人拉下去掌嘴！”
趙嬤嬤上前一步，擋在方清的面前，大手一揮讓兩側的宮人將方鳶婷拉走。
“別忘了賀姑娘，與皇側妃姐妹情深，兩人對半分，別打多了。”
方清笑着指了指準備逃跑的賀笛，提醒負責掌嘴的嬤嬤不要忘了她。
“是。”
那嬤嬤愣了一下，直接上前一把扣住了賀笛的肩膀，將她一同帶到了殿外。
殿中的人，都跑到外面來湊熱鬧，方鳶婷和賀笛被壓着跪在地上，掌嘴嬤嬤正在摩拳擦掌。
這些嬤嬤看似矮小柔弱，實則手勁極大，一巴掌就能打出血來。
“我可是九皇妃，你膽敢對我動手，活膩了嗎？”
方鳶婷即使跪在地上，依舊滿身囂張跋扈的氣焰。
她瞪着掌嘴嬤嬤，大吼出聲，她的身份可擺在這裏，她不信一個小小的掌嘴嬤嬤敢動她！
“你不過是個側妃，還敢囂張！”
沒想到那個嬤嬤譏笑一聲，直接捲起袖子，不由分說的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不小，打的方鳶婷兩眼直冒昏星。
“你大膽！”
方鳶婷話音剛落，第二個巴掌緊跟着就來了，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掌嘴嬤嬤可是宮中有名望的嬤嬤，別說打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側妃，就是打當今受寵的妃嬪，手都不帶哆嗦的。
賀笛相對於方鳶婷，安靜了許多，因爲她知道叫也沒有用。
她唯一的倚仗皇后娘娘已經離開，再無人幫她撐腰，她恨的只有自己無能！
總有一天，她要將今日受的屈辱，千百倍的還給方清，讓她也嘗一嘗，被衆人圍觀掌嘴的滋味。
此時的方清，悠閒的坐在殿中，品着桌上的好茶，看來今日皇后的這場盛宴，又被她攪和了。
她都想提醒皇后娘娘一句，下一次不要邀請她爲好，她來一次，這宴會就黃一次。
茶的味道上好，可見這宮宴也是用了心的，只可惜，有賀笛和方鳶婷這兩根攪屎棍在，否則這宮宴定能熱熱鬧鬧的辦完。
“王妃娘娘不出去看看？”
楚涵曦走到她的面前，笑着開口。
“不用去也知道，她們心裏定是恨極了我。”
方清搖頭，放下茶盞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這裏。
“還是王妃娘娘厲害，將她們治的服服帖帖敢怒不敢言。”
楚涵曦跟在她的身後，臉上難掩高興。
“楚小姐還是不要同我一道走了，被她們一起記恨上就不好了。”
方清停下腳步，給了她一個忠告。
“我不怕。”
楚涵曦連連搖頭，眼神中都是無懼。
方清笑着搖頭，並未說話，看了一眼她身邊的丫頭。
那丫頭立刻心領神會，對她行了一禮，隨後拉着楚涵曦的手開口道。
“小姐，那是不是你的帕子，你忘拿了。”
“哪裏？”
楚涵曦下意識的回頭尋找，方清則在這片刻，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哪裏？哎？這帕子不是在我手上嗎？”
“娘娘真是心善。”
方清帶着趙嬤嬤，從側門離開了擺設宮宴的大殿。
“方鳶婷和賀笛都是小心眼的人，睚眥必報。楚小姐還是與我保持距離爲好，她生性率真，不是那兩人的對手，更何況她們骯髒的招數防不勝防，還是警惕些好。”
“娘娘說的是，不過這位賀姑娘，還真有幾分本事，皇后娘娘可不是誰都能攀上的。”
“這倒是稀奇，母后絕對不會留無用之人在身邊，而賀笛有什麼用呢？”
方清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看皇后今日對待她的疏離模樣，想來算是撕破臉成爲對頭了。
她將賀笛留在身邊，是爲了對付慕墨琛還是自己？
這讓她非常疑惑，賀笛看上去，除了心計和狠毒，還有什麼地方是可以利用的？
“娘娘，若想調查賀笛姑娘的身世，可以去找王爺。”
“找他？最瞭解的只怕就是她了吧？”
方清一挑眉，不由的呲笑一聲。
若說這世上最瞭解賀笛身世的人，慕墨琛必然算一個。
“娘娘，王爺並不知道賀笛姑娘的父親，進入軍營前的事。就算她如今父母雙亡，總歸是能查到一些線索的。”
趙嬤嬤知道，自家王妃娘娘對王爺心有芥蒂，而且這位賀笛姑娘，並非善茬，被王爺留在軍營多年，換了誰都會心中不適。
“行，我明白了。”
方清點頭，這件事還是得找慕墨琛幫忙。
慕墨琛手眼通天，若他出手，定能調查出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
但是，她實在不想去找她，坐在馬車中，出了會神，掀開車簾向外望去，正巧看到了在太陽下金光閃閃的如意坊，頓時瞪大了雙眼，臉上露出笑意。
“去如意坊。”
“娘娘，去那裏做什麼？”
趙嬤嬤微微一愣，這如意坊可是賭坊，自家娘娘可是王妃，怎麼能帶頭去賭坊。
“嬤嬤，今日就帶你見識一下有錢人的世界。”
方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眸中閃過狡黠。
她怎麼把上官景給忘了呢？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上官景那麼有錢，只要他肯花錢，什麼調查不到？
只是，怎麼才能讓他願意花錢呢？
這就要看她會不會忽悠！
怎麼忽悠了！
趙嬤嬤半信半疑的跟着方清進了如意坊，這坊中的管事記得她，立刻恭敬上前，將她請到了三樓。
“娘娘，這管事似乎認識您？您常來嗎？娘娘，咱可不能賭，多少賭徒都傾家蕩產的。”
趙嬤嬤一見她如此熟稔，立刻緊張了起來，拉着她的衣袖，不想讓她進去。
“嬤嬤，我不賭，只是來見個朋友。”
方清笑着拍拍她的手，指了指那扇金碧輝煌的大門，即使是第二次來，依舊覺得震驚。
“那裏面是會客廳，不是賭桌。”
“朋友？娘娘，這裏可都是賭徒，您是不是被騙了？”
趙嬤嬤絲毫沒有放下自己的警惕心，連帶着看向那如意坊管事的眼神，都帶上了戒備。
方清無奈搖頭，給管事一個眼神，讓他前去開門。
金碧輝煌的大門一開，閃的人眼睛疼，待光輝散去，趙嬤嬤頓時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黃金做的屋子，她這輩子第一次見，像天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