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立陽和夏香澄被矇住眼睛,手腳還被綁了起來。
他們的嘴巴也被堵住了,發出吱吱唔唔的聲音。
特別是夏香澄,她極不安份掙扎着。
她內心陡然升起一股恐懼感,但是,她還在力持鎮定。
雖然她看不見是誰抓了她來這裏,她有懷疑的對象,應該就是靳祈言和雲水漾要報復她
雙眼被矇住,即便是看不到任何東西,夏香澄還是感覺得到現場有很多人,她還聽到了摩托車的聲音。
“唔唔唔”夏香澄在搖頭,她也試圖要掙扎。
可是,她雙手被綁得緊緊的了,她根本無法掙脫。
比起夏香澄,歐立陽要冷靜多了,他仔細聽着,他感覺得到這裏應該是停車場。
同樣,他也聽到了摩托車的聲音,應該是幕後主使者來了。
遠遠地看着夏香澄和歐立陽,雲水漾的眼神有些複雜
就因爲這兩個人,她的人生完全被改寫了。
如果不是他們,也許,她爸爸就不會死
如果不是他們,她就不會被欺負。
她怎麼可能不恨他們,她也沒有辦法原諒他們對她的絕情傷害
她做不到釋懷,她心裏扎進一根很深的刺,她好痛
靳祈言望着雲水漾,他認真地說:“這兩個人交給你處置,隨你想怎樣都行。”
“我不碰他們,我不想弄髒自己的手。他們是怎麼對我的,你就怎麼對他們吧,這兩個人,咎由自取”
“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很合理所以,今晚不管會發生什麼事,你都別管,就當不知道,就當從來不認識這兩個人渣。”
雲水漾定定望着歐立陽和夏香澄,她沒有說話。
不自覺地,她雙手緊緊地抱着靳祈言,她的臉,她的頭,都貼在他寬大的背上。
靳祈言給宇城飛做了一個手勢,立即,有幾名男人拖着他們進電梯了,應該是要把他們送去客房。
宇城飛沒有進去,而是走近靳祈言彙報情況。
“靳總,都準備好了,明天早上等着看好戲就行了。凱悅酒店這邊,我已經打點好了。”
“做得好,減免你一個月打掃廁所。”
聞言,雲水漾驚奇地望着靳祈言。
他是老闆耶,竟然對下屬有這麼變態的處罰,真是可憐了宇城飛
靳祈言當着雲水漾的面這麼說,瞬間,宇城飛的臉色變了,他望着老闆的眼神有些幽怨。
老闆真是的,這種事就不要在外人面前說了,害他丟臉了
彷彿是看穿了宇城飛的心思,靳祈言痞痞地笑了,“宇城飛,你對這樣的獎勵不滿意嗎唔我”
靳祈言還沒說完,立即,宇城飛打斷了他的話,“成了,我沒有不滿意。不打擾你們了,我這就去辦事。話說,你們兩個坐在摩托車上,很襯,很像情侶,你們發現了沒”
剎那間,靳祈言黑臉了,他不悅地瞪着宇城飛,彷彿在怪他多嘴,胡言亂語
反射性的,雲水漾咬脣了,她立刻鬆開抱着靳祈言壯腰的那雙手。
“呃他們也不是很想沒事了,我應該走了。”
像是逃一樣,宇城飛迅速離開凱悅酒店的停車場,他怕老闆又加罰他打掃廁所。
但是,他又沒有說錯話,他看着老闆和雲經理在一起,是真的像情侶的感覺
都怪宇城飛多嘴,突然,一股尷尬悄然在蔓延。
雲水漾挺不好意思的,靳祈言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兒
今天,他像是腦子進水了,他竟然會帶雲水漾去兜風。
然後,他們一逛就是一天了,還破天荒去喫海鮮了,還出海看日落了。
尷尬的寧靜,是雲水漾先打破的,“喂,你在凱悅酒店門口放我下來,我還要逛一下街買東西。”
靳祈言沒有出聲,但是,他真的在凱悅酒店門口讓雲水漾下車了。
然後,他一溜煙似地開車走了。
雲水漾望着靳祈言的背影,她輕輕蹙起眉頭,她雙眸裏閃爍着幾絲幽波。
倘若靳祈言知道他們有兩個孩子,他會怎麼想她
他會對兩個孩子好嗎
如果可以,雲水漾想瞞他一輩子的,可是,她又受不了兩個孩子的渴望眼神。
突然間,雲水漾的思緒雜亂無章,理不出正確方向,儘管理智已爲她做出判斷,她的心首度感到掙扎與煎熬。
靳祈言走了,雲水漾沒有立即坐計程車回家,她漫無目的走在街上,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鼻子很酸,她的眼眶不自覺地泛紅了。
莫名的,她心裏有一股壓抑的情緒。
雖然錯不在她,卻是她在承擔着所有的後果,她一個人撐得好累
很難過的時候,她也渴望着有一個肩膀讓她依靠一下。
11月的申城已經降溫了,晚上的溫差變化得蠻大的,雲水漾迎着晚風走着,她雙手抱胸取暖。
走着走着,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
雲水漾沒有躲雨,而是傻傻地擡頭望着夜空。
冷不防的,她看到一把雨傘,在爲她擋雨。
她還沒回眸去看,她的肩膀也突然多了一件西裝外套。
雲水漾猛地往後一看,她竟然看到秦朗。
很努力牽起一抹淺笑把自己的難過情緒趕走,雲水漾裝做若無其一樣,“你怎麼會在這裏謝謝你”
其實,秦朗在凱悅酒店門口就看到雲水漾和靳祈言了。
看到雲水漾一個人,他就跟上來了,是她沒發現他而已。
下雨了,他看到她不躲雨,他下車了,打着傘爲她擋雨。
“我恰好經過你回去了沒有我順便載你。”
閃動眼睛想了一下,雲水漾點了點頭,“好,麻煩你了。”
雲水漾坐在副駕上,她呆然地望着車窗。
秦朗注意過她幾次,他僅是皺眉,他沒有打擾她的思緒。
或許吧,他猜得出她在想什麼。
他沒有出聲,他不給她煩惱,他莫名地心疼她
他心疼她一個人在承擔許多許多的不公平
凱悅酒店總統套房,溫度急速上漲
夏香澄即便是渾身躁熱了,她也不肯撲倒歐立陽,她躲在浴室不肯出來。
歐立陽也熱得難受,他特麼地想弄死夏香澄。
全怪這個踐女人連累他
“餵你馬上給我出來要不然,我踹門了”
歐立陽兇惡警告,他還重重地拍門。
“歐立陽,你罵死我也沒用,你消停一下想想辦法怎麼出去吧。你以爲我想這樣的嗎你要怪就怪雲水漾那個踐人,肯定是她指使靳祈言這麼做的。誰讓你們夫妻那麼蠢,什麼都告訴了雲水漾,她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打開花灑,站在底下從頭淋到腳,夏香澄極是幽怨道。
“不是你想那樣的蠢辦法,他們會整我們嗎夏香澄,都是你自己闖的禍,你自作自受”
渾身就像被上千萬羣的螞蟻在啃咬着,歐立陽無法再等了,他也懶得再叫夏香澄了,他用力踹門了。
聽着嘭嘭嘭的巨想,夏香澄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去。
看着顫動的門,她的心也涼了一塊
不要她不要被歐立陽欺負,她寧願難受至死
該死的雲水漾,她恨死她了
誰來救她這個時候,夏香澄是多麼的盼望着藍心洛會突然出現。
“歐立陽,你去死吧你敢把門撞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兩部手機被拿走電池,總統套房裏的座機被剪斷線,窗戶封死了,這個局根本就是精心策劃的。
靳祈言太卑鄙了,他也太狠絕了
她愛他,她是真心的,他竟然視若無睹,不僅讓她聲名狼籍掃地出門,還要這樣對她。
夏香澄眼裏的恨意越聚越多,她的心也擰得緊緊的。
她臉上的水,分不清是水珠還是淚珠了。
歐立陽哪裏還有理智,他也無視夏香澄的威脅,他依舊重重地踹門。
“嘭嘭嘭”歐立陽終於把門踹開了,他猩紅的眸死死地瞪着夏香澄。
馬上,他拖着她出來了。
“歐立陽,你滾開不要”
歐立陽哪裏會聽夏香澄的哭喊,他強勢攻城掠地了。
夏香澄終於知道什麼是報應了,可是,她是不會認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