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可發現了二房的大祕密。”
凌玉嬌當即跟柳氏說了自己的發現,“三姐姐怕是還不知道吧,餘氏根本就是餘家的女兒。”
柳氏將凌玉嬌的發現結合平日裏老夫人對餘氏的各種偏袒,當即補充道:“餘氏她是老太爺和老夫人的親生女兒。”
凌玉嬌眼睛驟然一亮,彷彿突然看到勝利的曙光正在向她招手。
“那二叔他可就不是凌府的二爺,她凌千妙也不該姓凌。”
安國公府現在便只有爹爹凌松柏這一個嫡子。
安國公府跟神侯府的聯姻,便也只能由她來維繫了!
柳氏眼中迸射出勢在必得的光,“嬌兒,孃親說什麼也要讓你把握住這個機會。”
菱香接到凌千茵的密信,在給凌松柏研墨之時,時不時的無意提起。
“老夫人對二夫人餘氏是真的好,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冷了,還特意讓李嬤嬤又送被子又送湯水的,對她真跟親生女兒一樣。”
凌松柏本就對餘氏厭惡有餘,再聽到菱香的話,不由怒火頓起,餘氏那個蕩婦,沒讓她浸豬籠都是他的仁慈,還好意思過好日子,真是不要臉。
而菱香的最後一句話讓他不由深思。
是啊,母親對餘氏可比對自己要好太多,餘氏不過是母親忠心婢女的孩子,又不是母親的孩子。
餘氏跟凌松柏定的是娃娃親,自幼的凌松柏便看到母親對餘氏十分熱情,且餘家在餘氏出生之時並沒有聲張,在餘家家主經商半月回府之後纔對其說是生了對龍鳳胎,莫不是其中真有什麼貓膩?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深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再加上菱香那有意無意的隨口一言卻讓凌松柏更加懷疑,莫不是餘氏跟母親真有點什麼?
當日,凌松柏便找了幾個親隨,讓他們暗中去找當年給餘家接生之人。
可年代久遠,都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豈是那麼容易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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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個隨從也有些用處,他們發現當年穩婆在給餘家夫人接生之後,回來的路上馬車發生意外,車毀人亡。
而在餘家做活的那些下人,除了自餘氏出嫁時老夫人親自送的兩個忠僕外,全都換了一批。
凌松柏心底的疑惑更甚,若心中沒有鬼,那又爲何要換這麼多的下人?
急於得到結果的凌松柏,便接着派手下繼續調查,這才發現,當年給自己接生的穩婆,在回家後不久,也遭了賊,死於非命。
而安國公府的下人們同樣也換了一批。
此事實在太過於蹊蹺了。
菱香極時的將凌松柏這段時間的反常告訴凌千茵,而凌千茵則讓菱香有意無意的提及,以前侍奉在餘氏身邊的時候,發現餘氏一直戴着護甲的小指有些外翻,且指甲處有一小塊黑色印記,想來是小的時候不小心碰傷的。
菱香的提醒讓凌松柏頓時明白,因爲之前凌老國公臥病在牀,作爲嫡子的凌松柏也曾日以繼夜的前去幫忙侍疾過,凌老國公的小指甲是什麼樣的,他再清楚不過了。
原來,餘氏纔是這凌府的千金,那他這個嫡二子又算什麼?
父親早年前臥病在牀,那之前凌松柏還在走科舉之路,發現自己不是這塊料之後,父親也在牀榻之上昏迷不醒。
無奈之下的他也曾求過同窗好友,讓他們幫忙自己謀個閒職,捐個官來噹噹。
可母親卻是百般阻撓,不是嫌那地方離京太遠夫妻難以團聚,便是說那官職實在辛苦每每應酬。
現在想來,當年的他真是蠢到極點,竟然還以爲母親疼愛於他,爲他着想。
其實,母親,不凌老夫人根本就是爲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餘氏謀劃的,不想他離京讓她獨守空房,不想他身居高位凌架於她之上……而他根本就是多餘的。
現在凌松柏十分痛苦,本以爲自己生於安國公府中,是天命富貴,沒想到,不過是老夫人手裏的一棵棋子,任人擺佈罷了。
一個人在書房裏深思整晚,凌松柏那頂着暗黑眼圈的眼中已經佈滿了血絲,再加上其中泛起的濃濃恨意,看起來分外恐怖。
老夫人,餘氏,她們以爲可以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中,那他便先下手爲強,讓她們永遠活在利用他的後悔之中。
大房院中,凌玉嬌和柳氏當晚則精心佈置,再讓凌玉嬌幾次三番的邀請凌千妙前來。
凌千妙本不想去,畢竟,白日裏才求得祖母將那個爬上東方洐牀的婢女給賣到暗娼館去,她今日本想親自盯着院中的東方洐。
不想,凌玉嬌直接讓貼身丫鬟給凌千妙帶了張便條。
“姐姐若不想自己的身世公諸於衆,還請今晚前來小妹院中一敘。”
凌千妙心中一緊,她知道凌玉嬌簡直就像個日日盯着縫的蒼蠅,還有一個精明的柳氏相助,或許真的已經發現了什麼。
凌千妙無法,只能前往凌玉嬌的小院,柳氏並沒有現身,而是就躲在屏風後面。
凌千妙一進門帶起的風便吹動了柳氏身上的腰帶,正好被她看到不由冷哼,“不知妹妹這是何意?既然我們姐妹二人交心,爲何還要讓別人躲在屏風後面?”
凌玉嬌手裏拿有她的把柄,自然不會害怕。
“瞧姐姐說的,這還不是在神侯府見識過太多姐姐的手段,一時間害怕,多加層保險嘛,我家姨娘也好久未見姐姐,這不是也想聽姐姐傳授一胎懷四子的法子。”
屏風後的柳氏聞言也笑着走出來,自顧自的打圓場道:“不過是想跟三小姐玩些孩童時的遊戲,不想三小姐慧眼,一下子就識破了。”
凌千妙可還是第一次跟這兩個妾室坐在一起,她覺得二人十分拉低自己的身份,只想快些將事情解決離開,碰都不碰桌子上的茶水點心,聲音也不由帶着不屑和冷然。
“說吧,你們二人上趕着找我到你們院中來,到底所謂何事?”
凌玉嬌陰險一笑,故意不緊不慢的說道:“妹妹我今日去幫姐姐給祖父侍疾,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事,姐姐可想聽?”
凌千妙隱在袖中的手不由緊緊握起,面上卻仍舊強裝鎮定,“到底是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