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麼不叫奴婢爲您更衣呢？”
分來的丫頭名叫雪妍，不過十三四歲，一張笑臉清麗可人，笑起來更是甜到了人的心裏。
賀笛緊緊盯着她，目色深沉，慢慢的帶上了一絲怨毒。
雪妍被她盯的汗毛倒豎，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意消散，隨後慌慌張張的跪在地上。
“你可是處子之身？”
賀笛一把扯過她的頭髮，逼着她仰起頭，直視自己怨恨的雙眼。
雪妍驚恐的看着她，點了點頭，以爲自己的主子心有忌憚，連忙開口解釋。
“入宮的宮女都是完璧之身，發現隱瞞，是要被處罰的。”
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完，賀笛就好似被激怒了一樣，瞪大雙眼站起身，一把將她推倒在地，還未等她反應，就上前對着她一頓踢打，口中還唸唸有詞。
“完璧……完璧……”
那模樣就像個瘋婦，中了邪一般。
雪妍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抱着頭哭泣，卻不敢哭出聲來。
路過的雲姑姑聽到動靜，走到殿內就看到這麼荒唐的一幕，連忙派人上前阻止賀笛，將雪妍救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
她怒斥賀笛，心有不忍的看了一眼雪妍，只見她一張清麗的臉，早已被賀笛長長的指甲劃破，流着血，身上也好不到哪去。
雪妍躲在別的宮女姐姐身後，低聲哭泣，委屈的不得了，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得罪了這位姑娘。
“既然是皇后娘娘分給我的丫頭，我教訓不得嗎？”
賀笛這時也冷靜了下來，走到一旁歪坐着，好整以暇的看向雲姑姑，眼前都是傲慢。
“雪妍終究是皇后娘娘的人，她若犯了什麼錯，你想要教訓也得告知皇后娘娘一聲！”
雲姑姑皺起眉頭，氣憤的看着她。
雪妍是新入宮的宮女，人長的端正，性子又乖巧，這才被她指派來侍候賀笛，沒想到倒是害了她。
“雲姑姑這是什麼話？既然是到了我的殿中，那便是我的人了。更何況她以下犯上，不將侍候的主子放在眼中，我不出手教訓她，只怕日後要爬上我頭頂來了。”
賀笛不慌不忙，她既然敢教訓這個宮女，就擺明了雲姑姑是動不了她的。
皇后日理萬機，有空管這些小事嗎？
“賀姑娘此話當真？雪妍性子乖巧，萬萬做不來以下犯上之事。”
雲姑姑神情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再次看向雪妍。
只見她哭着搖頭，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
一看她那滿身的傷和接近毀容的臉，怎麼同賀笛口中以下犯上的丫頭聯繫上？
“我說是就是，雲姑姑若是不滿，就去請皇后娘娘做主吧！我累了，要休息，你還不走嗎？”
賀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直接破罐子破摔，一口咬定雪妍以下犯上，不尊主子，還下了逐客令。
雲姑姑到底是個嬤嬤，賀笛是皇后娘娘請到宮中的，就算她再不滿，也只能敬着，想要做主還得找皇后娘娘。
“賀姑娘好好休息，奴婢告退。”
“哼。”
賀笛冷哼一聲，不屑的白了她一眼。
不過是個奴才，還敢對她大呼小叫！
既然這個不知好歹的老嬤嬤要同自己作對，日後就怪不得她了，反正她在這宮中的時間早着呢！
雲姑姑出了偏殿，便命人帶雪妍下去診治，本想去找皇后娘娘主持公道，可如今天色甚晚，皇后娘娘已經歇下了。
思量再三，還是決定明日一早再將此事告知吧！
王府。
方清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
她想不明白，賀笛自小在軍營中長大，怎麼會同皇后有了聯繫？
看來她明日得進宮打探一番，畢竟賀笛心思深沉，即使她現在離開了軍營，也不能完全安心。
而且她去哪裏不好，偏偏到了皇后的身邊。
賀笛在軍營多年，就算接觸不到核心機密，也知道不少外人不知道的軍中祕事。
皇后前段時日，一直向她打聽慕墨琛，想來這次拉攏賀笛，定也與此事有關。
事關軍營以及慕墨琛的安危，她馬虎不得，勢必要去一趟皇宮。
不如就藉口去看望太后，順便打聽一下。
翌日，方清起了個大早，盯着春桃喝了藥，又囑咐了趙嬤嬤一番，才坐着馬車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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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還是那副模樣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是上了年紀的人。
“瞧瞧，這是誰來了。”
太后一看到她，雖然心裏稀罕的不得了，但是表面一派嫌棄，指着她看向巽嬤嬤。
“還能有誰？許久不見的成王妃唄！”
巽嬤嬤跟在太厚身邊半輩子，兩人雖然身份不符，確實知心好友，接單子話自然天衣無縫。
“哀家看來，不是許久不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太后挑挑眉，故意背過身去，不看她。
“祖母！我哪是這樣的人？”
方清行了一禮，連忙跑到她的正面，抱着她的胳膊笑道。
“是嗎？”
太后拉長的尾音，眯着眼睛看她，還將抖了抖自己的胳膊。
只可惜，方清抱的緊，她掙脫不掉，只能任由她掛着。
“祖母！我這不是算着您藥快要喫完了，來爲您送藥了嗎？”
太后不答話，一雙精神的雙眼，早已看透她的陰謀詭計。
“祖母。”
方清搖了搖她的胳膊，撒嬌了叫了一聲。
“行了，行了，快坐吧！”
太后最是受不了她如此，身子抖了抖，讓她坐下。
“多謝祖母！”
方清高興的坐到對面，連忙爲太后倒了一盞茶。
“爲了皇后的事來的？”
太后抿了一口，抱着雙臂，緩緩開口。
“祖母，您真是神了！”
方清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來太后這裏真是來對了，雖然太后久不管宮中事宜，但是對宮裏的事瞭解的可謂是非常清楚。
畢竟樹欲靜而風不止，許多人可看不得太后如此清閒，總要找些事。
太后若不將宮中的風向掌握在手，只怕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雖然位高權重，皇帝敬重，可多的是人不想她活。
“本宮聽說了，你與皇后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