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整整睡了十五個小時才醒來,已經是早上九點。
她洗了個澡,外頭有人敲門,是阿大,他身後站着一個穿着技師衣服的女人。
雲霧不解,“她是?”
“席總給您安排的按摩師,是安全的,放心。”
雲霧讓人進來,她剛剛洗澡的時候就覺得渾身僵硬的難受,這個時候做個按摩倒是不錯。
她換上浴袍,又褪到腰際,趴在牀上等着技師給她塗精油。
可是等到技師把精油往她背上塗的時候,雲霧側過頭說:“能換一種清淡的味道嗎?”
技師應下,去浴室洗了手,在隨身攜帶的竹筐裏重新選了瓶精油倒在手上,“這種您應該會喜歡,是百合花味的,很清雅,味道也不衝。”
雲霧閉上眼睛,任技師的手在她背上塗抹,塗到肩膀時,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有再淡點的嗎?”
歐美人是喜歡味道濃的,這種純天然提取的百合花精油已經是這裏味道最淡的了,技師一時也不知道該換什麼。
好在這個客人沒爲難她。
“稍微按摩下吧,也不用塗了。”
“這樣,可能效果不好,而且,沒有精油,下手有點重的話可能會弄傷您。”
她觀察過了,這位是個細皮嫩肉的,要是直接按摩的話,身上大概率是會留下掌印的。
“沒關係,你按吧,輕點就行。”雲霧說着再次閉上眼睛。
不過,當按摩師身上若有似無的味道傳來時,雲霧還是決定放棄。
她坐起身,穿好浴袍,“你回去吧,我休息幾天就好。”
“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讓她過來的人是花了大價錢的,她可不想錯過這個賺錢的機會。
“你做的挺好的,是我的問題。”雲霧說,“這樣吧,你該是什麼價格還是什麼價格,門口的人會跟你結清的。”
能不工作就拿到一大筆錢當然好,技師很快收拾完東西離開了房間。
雲霧去浴室洗掉身上殘留的精油味,拿了身體乳打算塗的時候又覺得身體乳的味道也過於濃郁,聞得怪難受的,也就作罷。
穿好衣服出來時,席柏辰剛好回來。
“怎麼讓技師走了,按摩的不好?”
雲霧還在擦半乾的頭髮,“她帶來的精油沒有我喜歡的,就讓她走了。”
席柏辰接過她手裏的毛巾讓她坐下給她擦。
雲霧享受着服務,問:“薛老師有沒有說什麼時候的機票啊?”
“訂了明天早上的,要是喫不消的話,可以多住幾天,我們單獨走。”
“不要了,還是家裏舒服,早點回去吧。”
門口,阿大來送午飯,雲霧看到他端着餐盤的胳膊肌肉隆起,腦子裏有了個想法。
“阿大,你能教我點防身術嗎?”
“什麼防身術要讓他教,我不能教?”
“阿大是保鏢,應該更專業些吧。”
阿大放下盤子,筆直地站在餐桌旁,“我打不過席總,雲小姐還是找席總吧。”
他走的很快,大概是察覺到席柏辰不悅的眼神。
“那你教我吧。”雲霧有點哀怨地看着他。
席柏辰頭一回被嫌棄不如保鏢,被氣笑了,“爲什麼想學?”
“我總是遇到危險,不如自己學點傍身,關鍵時刻或許能用上。”
這點,其實席柏辰之前也想過。
來歐洲前他督促着她鍛鍊了幾天,也是抱着想讓她體質更好些的緣故,這樣,不至於跑幾步都喘氣。
於是,喫過飯後,席柏辰脫了線衫,只穿一件黑色的襯衫,手把手教雲霧簡單的防身術。
開始他還有模有樣的,確實教的很好,雲霧學到了精髓,除卻沒什麼力度,攻擊的位置還是挺準的。
“沒力氣沒關係,防身術本來就是講究快狠準,狠你做不到,快和準做到就夠了,關鍵時候你比對方出手快,位置準的話暫時脫身沒有問題。”
雲霧有點出汗,她學的很認真,聽到這裏點了點頭,睡足又喫飽的,她現在有力氣,還能再練練。
只不過,畢竟是近身教學,一來二去的,兩人身體會有碰觸,她又被他帶到了牀上。
這次,雲霧有點不舒服,她皺起眉頭推了推身上的男人,“你出去,我難受。”
她小臉有點白,秀眉微蹙,額上汗也出了不少,確實像點不舒服的樣子。
席柏辰起身,離開她,拿過衣服隨意一披,下牀倒了溫水餵給她喝。
雲霧喝完舒服了點,她拍了拍胸脯,渾身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真正察覺到不對勁是喫晚飯的時候,席柏辰特意帶她去曾經就讀過的大學附近用餐。
雲霧點的都是以前愛喫的,開始還喫的很開心,後面不知道喫到了什麼,胃裏一陣翻騰,彎着腰,直接吐了出來。
席柏辰眸色一凜,把人迅速從位置上抱起。
去醫院的路上,雲霧難受地靠在他懷裏,整個人都是蔫的。
席柏辰心裏隱隱有個猜測,但他沒提,取了水給她漱口,同時撫着她的胸口替她順氣。
英國的醫生不像國內的,到了就能看,那是要預約的。
席柏辰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當地醫院立刻給雲霧安排了個急診檢查,來的是婦產科的醫生。
雲霧看到醫生胸牌上的科室,轉過臉去不可思議地看着席柏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