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席柏辰聽到這邊的動靜過來給她解圍,“昨天晚上看了一夜資料不累?不累的話吃了飯出去走走。”
說完睨了梁菲菲一眼,眼帶警告。
梁菲菲還是很怕他的,閉上嘴巴,努力嚼着面包,不敢再盤問雲霧。
雖說是逛一逛,可是還是有很多工作要提前準備,在巴黎雲霧還有兩場會議要參加,其他同事也有。
因此,也就散了一個小時,又回了房裏。
席柏辰的房間就在她和梁菲菲原來那間隔壁的隔壁,中間隔着沈蒼的那間。
也就是說,雖然換了房間,她隔壁還是沈蒼,只不過從東面換到了西面。
爲了不必要的麻煩,雲霧決定少去陽臺,但是夜裏起風了,風把一大半窗簾吹到了外面,雲霧去攏,目光所及之處,是一段細腰。
那纖細的程度,絕對不屬於一個男人的。
雲霧心裏好奇,連窗簾也忘了攏,站在原地打量她。
細腰的主人非常年輕,側臉也是白的透光,罕見地穿着紅色加絨的格子旗袍,脖子圍着一圈白色的鬆軟絨毛,襯着一張小臉還沒有巴掌大。
她趴在欄杆上,看着下面來來往往的車輛笑,眯着眼睛,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阿雙,你看那個人笨的,被人騙了都不知道。”聲音嬌柔中透着股嫵妹。
那個被她叫做阿雙的女子從屋子裏出來,把一件黑色大衣往她身上一披,語氣責怪,“小姐身體不好,還敢不穿外套在外頭吹風,也不怕着涼嗎,別管別人了,快進去暖暖吧。”
那個漂亮的年輕女孩依依不捨地回頭,轉身的時候目光和雲霧的對上,雲霧眼睛忍不住亮了下,真是個漂亮的。
眼睛特別水靈,笑起來的時候臉上還有兩個深陷的梨渦,一頭濃密的頭髮盤在腦後,身段發育得遠超過了年齡,就是人,看着很小,不會超過二十歲。
她也看到了雲霧,毫不掩飾地打量,眼底透着興味,“你好啊。”
雲霧不知道沈蒼什麼時候走的,看來應該是個新房客。
彼此打過招呼後,都回了屋。
一進去,阿雙幫陸南把大衣脫下來,回憶着剛剛那位女子的五官,“小姐,那個就是蒼爺喜歡的女人嗎,還真挺好看的。”
陸南窩進沙發裏,懶洋洋地靠着,“我有眼睛。”
阿雙上前說:“不過我看還是小姐你更美些,你才十九歲,等到了她那個年紀,女人味肯定更濃。”
陸南笑了下,這般年輕,已經有了風情萬種的味道,“各有各有的美,她的眼睛很乾淨,看着是個好心腸的姐姐。”
兩個人說話間,房門被人從外打開,沈蒼走進來,看見沙發上的女子,脫了外套,往臥室走去。
不一會兒,出來的時候手裏握了幅卷軸。
“拿去。”
他拋了過去,只不過高估了陸南的行動力,她纔剛起身,那捲軸就落到了地毯上。
莽夫!
陸南心裏暗罵一聲,心疼地彎腰撿起來,面上的表情依舊很恭敬,“謝謝沈叔叔。”
沈蒼敷衍地嗯了聲,走到一邊倒水喝。
陸南本就是爲畫而來,拿到了也沒打算繼續留着,她喊了阿雙一起離開,快到門口時,身後轉來沈蒼的聲音,“別踩到箱子。”
“哎呀,小姐小心。”阿雙扶着陸南繞過行李箱。
陸南背對着沈蒼翻了個白眼,轉身堆起笑容,“好的叔叔。”
說完就就走,邊走邊迫不及待地把畫從卷軸裏拿出來。
裏面,正是沈蒼幾日前在拍賣會拍下的一幅唐朝仕女圖。
半赤果果的美人,輕紗半掩,婀娜風姿。
“小姐,古代的女子真的這麼美嗎,還是畫師畫的好呀?”
“美肯定是美的,不過,應該美不過我,阿雙,春天要來了,趕緊去定幾套新的旗袍,我要美美的。”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去,正在喝水的男人手一頓:虛榮!
陸南本來還想再待幾天的,畢竟她有好多年沒有出來過。
可是阿雙不肯,“你忘了兩年前爲了一幅名畫招惹了意大利黑手黨的事情了?要不是蒼爺親自趕來救了你,你現在還能這麼好好地賞畫嗎?還是別折騰了,回去吧。”
想到沈蒼也在法國,陸南就一陣不適,她擺了擺手,“好吧好吧,那就回去吧。”
阿雙去收拾行李,陸南把畫收入卷軸,說:“去另外找個酒店住一晚就回了吧,跟他一個酒店,我晚上都得做噩夢。”
陸南下樓的時候又跟雲霧碰了面,她跟一個和沈蒼一樣高大的男子站在一起。
怪不得不喜歡沈蒼,身邊就有一個長的好的。
剛準備走,沈蒼也從樓上下來,他把目光從席伯辰雲霧身上挪到阿雙腳邊的行李箱上,話是對陸南說的,“這次這麼快就回去了?”
這話有影射她的意思,因爲之前她在意大利,沈蒼怎麼說她都不回去,後面惹了禍,纔不得已回了香港。
“我就不給叔叔添麻煩了,出來兩天,爹地肯定想我,先回香港了,改天叔叔上門再招待。”她說完走的飛快。
雲霧這才知道這不是什麼新房客,而是沈蒼口中的那位侄女。
沈蒼受陸南父親陸鞍所託,用一幅名畫作爲她即將滿二十歲的生日禮物,現在任務完成,他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晚上七點的飛機回C市,有機會以後再聊。”他對雲霧說完,又看了眼眼睛沒離開過他的席伯辰一眼,獨自離開酒店。
沈蒼走後,雲霧瞟了眼席伯辰環着她的遒勁手臂,“我一句話都沒跟他說,你摟那麼緊做什麼呀?”
席伯辰鬆開她點,“你不說話不代表別人沒多餘的心思。”
“我現在懷疑你特意過來是因爲知道沈蒼也住在這家酒店。”
席伯辰也沒否認,“你有危機感我也有,對手太出色的時候是得看緊點。”
“無聊。”雲霧甩着頭髮刷卡進房。
席伯辰關上門,突然把人打橫抱起往牀上壓去,“當然是因爲想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