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淡淡睨了衆人一眼,最後將視線落到不眼的凌千茵身上。
一旁的阿河立即上前,將一個精緻的盒子展於人前。
“本王前夜遇襲受傷卻意外被人相救,那人未留姓名,卻只留有這支金簪,不知凌老夫人可認得此物?”
赫連城問的是老夫人,可眼睛卻盯着凌千茵,那冷冽的眼神似乎想要穿透她那鎮定如若的外表,直達內心。
凌千茵心中警鈴大作,那盒子中放着的金簪正是前晚她刺入那銀髮男子胸口的。
這個攝政王到底跟那銀髮面具男有什麼關係?
凌千茵眼睛睜的大大的,說的更是比真金還真。
“這簪子,看着跟三妹妹前幾日戴着那支極像。”
這王爺擺明了來者不善,她要想盡一切辦法,把此事往凌千妙身上扯。
“對,對,對,妙兒確實是有這麼一根簪子。”
老夫人頓時順着凌千茵的話點頭,倒不是她真的記得,而是她迫切的希望能跟有權勢的攝政王扯上關係,若妙兒真是攝政王的救命恩人,那安國公府也能跟着水漲船高,東方侯府那邊還要轉過來看他們的臉色。
“妙兒那孩子樂善好施多才多藝,平日裏見府中的下人們受傷也會出手救治。”
赫連城雙眼微眯,懶得聽老夫人的廢話。
“可是,你們凌府會醫術的似乎只有一個。”
“我來看看便知分曉。”
一聲清亮的男聲從門口傳來,一身紅衣的男子跨步上前,面容明朗,招搖無忌,第一眼也是看向凌千茵這邊。
“在下慕池雨,這廂有禮了。”
凌千茵搜尋着原主的記憶,以前只聽大哥提過,此人是慕神醫家的嫡孫,人稱池雨先生,醫毒雙絕,能醫死人肉白骨,極少現於人前,那些王公大臣花重金求藥都被拒之門外,想不到此人竟如此年輕。
不等老夫人客套,他便利落打開摺扇,只將那點心盤上輕房扇兩下,待聞過微風之後,便徑直詢問。
“不知凌二小姐用何藥解的這砒霜之毒?”
“我曾在院中種植過扁豆,其中有一株竟結出純白之色,且其旁邊並無任何雜草叢生,好奇之下我摘下豆莢提煉後再配以其他藥材,便能解百毒。”
這個池雨醫術超羣,凌千茵便說的半真半假,方好糊弄。
慕池雨毫不吝嗇的讚歎,“二小姐果然天賦過人。”
“池雨先生謬讚,”凌千茵緩緩開口,“母親在世之時便是醫女,府中也有不少藏書,我不過閒來無事翻閱看看,懂得皮毛罷了。”
反正母親五年前過世,有本事他們去地下問她去。
老夫人眼中的疑惑盡顯無遺,平日哪裏見過這丫頭學習,莫非皆是深夜揹着人學的?
赫邊城饒有興致的看着她,“凌二姑娘的醫術果然超羣。”
不知爲何,凌千茵總有種被洞悉一切的感覺,這個男子實在是太危險,讓她總有種自己把柄落在別人手裏的感覺。
她很不喜歡。
要不是看在他剛剛讓手下打傷凌千妙的份上,現在就毒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