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賀霆宇帶着盛安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他還以爲是蘇眠出什麼事了。
畢竟他好兄弟電話裏的聲音聽着挺嚴肅的。
誰知他匆匆忙忙領着大着肚子的盛安進門,便看到蘇眠睜着眼睛靠着搖起來的牀頭,好似在和他兄弟置氣。
哦,沒事啊。
蘇眠眸光朝賀霆宇看來,詫異道:
“你怎麼來了?”
賀霆宇正想說明來意,卻聽見墨禹洲哼哼一聲,抱着胳膊命令他道:
“把你自己造的孽好好給我老婆說說,別再讓我給你背鍋了。”
蘇眠聞言心頭一跳,眸光在賀霆宇和盛安捱得有些近的距離上掃了掃,一種可疑的猜想還沒有落地,便聽賀霆宇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娓娓道來。
房間裏一時只有他微沉的說話聲音,隔壁的母子倆儘量降低着存在感,偷偷在一旁窺聽着這一場豪門烏龍案。
直到賀霆宇的聲音停下良久,蘇眠纔像貓兒一樣嚶嚀一聲,拉起身上的被子將自己整個藏進了裏面。
丟人啊——
實在是太丟人了!
隔着一層被子,蘇眠仍舊能聽到墨禹洲那狗男人嘲笑她的聲音,她死死抓着被角不肯鬆手。
墨禹洲沒敢用力拽,怕傷着她的手,便從一旁悄悄支起一個口,以免她憋着自己。
跟她一樣不好意思的還有盛安。
說起來,這一切都是盛安搞錯了對象,纔會繼而找錯負責人,害得蘇眠平白遭了這一難。
她臉頰上泛着不好意思的紅,走到牀前輕扯了扯被子,聲音柔柔軟軟地道歉:
“墨夫人,實在對不起,是我的緣故,讓您誤會了墨總,還害您這次受了傷,您…”
她正要說想怎麼懲罰她都可以時,被子裏的蘇鵪鶉終於出來了。
蘇眠掀開一點點被角,只露出一雙漂亮又害羞的眸子。
她打斷盛安的話,“沒事沒事,既然是誤會,解開就好了,我受傷不關你的事,再說了,這一撞反而還讓我恢復了以前的記憶,挺划算的。”
腦門上被人彈了一下,墨禹洲不贊同的聲音傳來。
“划算什麼划算,和你健康平安比起來,我寧願你永遠也想不起來。”
蘇眠的腦袋又往裏面縮了縮,她朝盛安眨了眨眼,眸底是撥雲見日的輕鬆。
盛安羨慕地看着他們的互動,餘光偷偷瞥向另一邊的男人。
卻不料被賀霆宇抓了個正着,她忙又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趕忙收回了視線,並將腦袋垂得低低的。
這個男人,是那晚跟她…的人。
看着挺斯斯文文的,但那晚的記憶卻時時親擾着盛安。
讓她明確地想起,這個男人在牀事上的表現,和他的外表一點也不搭邊。
賀霆宇眸光裏含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目光一直纏繞在盛安的身上。
每當觸及到她隆起的肚子時,心底便會升起隱祕的興奮。
他也有孩子了!
這下遠超江景行一大截了!
他纔是三人中進度最慢的人。
哈哈哈!
往這邊睨了一眼的墨禹洲在看見好兄弟的眼睛快要長到盛安身上時,撇撇嘴開始趕人。
“行了,該說的說清楚了,趕緊走吧,別打擾我老婆休息。”
賀霆宇:用完就丟,習慣了。
看在他幫自己找到媳婦的份上,暫且不跟他計較。
賀霆宇帶着盛安離開了病房,一個不讓扶,一個偏要扶,墨禹洲看着賀霆宇那般照顧盛安的模樣,心底酸酸澀澀的。
他都沒有照顧過懷孕的蘇眠…
他也想事無鉅細地陪她經歷一場生命的孕育過程。
閒雜人等都走了,墨禹洲看了眼又躲進被子裏的人,找來楊洛給房間裏那母子倆塞了沓鈔票,換來幾個小時的獨處時間。
母子倆拿着錢樂呵呵地離開病房,還貼心地給他們關上了房門。
身後傳來輕響,墨禹洲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好好“清算”這筆烏龍賬。
他躺坐在病牀上側身面向蘇眠,伸手挑起礙眼的被子。
被子裏已經被憋紅臉的人兒便顯露了出來。
蘇眠心知自己逃不掉一場“問罪”,朝墨禹洲討好地嘻嘻一笑,小手伸出來軟軟地攀在他的脖頸上,軟聲賣慘。
“老公~頭好疼,想睡覺。”
說着她就要往男人懷裏鑽,卻被男人的大掌按着肩膀無情地推出來。
墨禹洲眼底含笑,但臉上故作冷沉。
“幹什麼?你不都讓我走遠遠的了嘛,還往我懷裏鑽,是不是不合適了?”
蘇眠癟癟嘴,委委屈屈細聲細語地又靠了上來,這次扒得更緊了。
“老公~人家錯了嘛!還不是因爲人家太在乎你了,纔會沒了判斷的能力…”
“哎。”
頭頂重重一聲嘆息,墨禹洲挑起蘇眠的下巴,眸光繾綣地看着她。
聲音雖輕,但語氣卻無比的鄭重:
“眠眠,我早在十七歲的時候就把身心都封鎖在了你的身上,沒有任何情況可以讓我背叛你,除非我s…”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忽然湊上來的脣堵住了話音。
蘇眠經歷過兩次生死,她深刻體會過那種再也見不到親人愛人的恐慌。
她不要墨禹洲說那個字,她要她的家人和愛人,都好好的長命百歲。
送到嘴邊的吻豈有不接的道理,墨禹洲大掌撐住蘇眠的後腦勺,反客爲主加深了這個解清誤會兩心更近的吻。
直到蘇眠腦袋發懵快要喘不上氣,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懷裏的人。
染上情慾的聲音變得更加性感,他指腹摩挲着蘇眠紅紅的臉頰,低沉佑哄道:
“眠眠,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吧,這次,我一定好好照顧你。”
得知他自始至終都是自己的,蘇眠心底甜得像裹了蜜。
聞言一雙被親出水光的眸子朝門口看了看,有些害羞地小聲道:
“現…現在嗎?”
墨禹洲呆愣了一下,轉而笑倒在蘇眠的肩窩。
他無奈又壓抑的低聲喃語傳進蘇眠的耳廓。
“眠眠,雖然我很想,但我還沒那麼禽獸,在你受傷的時候欺負你。”
蘇眠臉頰爆紅,知道自己是誤解了他的意思,把腦袋埋進他懷裏不出來了。
墨禹洲愛憐地摸着她的頭髮,胸膛輕輕震動,聲音裏帶着笑意。
“乖啊,不要急,等你好了我們再生。”
蘇眠:誰、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