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不休，姜瑀在N&N酒店門口等了一夜。
不曉得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抱着枕頭，靳雪在總統套房安靜睡了一夜。
喫完早餐，靳雪走出N&N酒店，赫然看到姜瑀。
即使一夜無眠，姜瑀那雙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依舊閃着凜然的英銳之氣。
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着銳利如鷹的眼神，他瞬都不瞬地盯着靳雪。
“我跟你說幾句。”
靳雪默許了，主動走到酒店門口的側面。
靳雪也看到了，楊凱對她的敵意，但她也沒有放在心上，更不想去理會。
姜瑀跟着靳雪走過去。
他那張立體五官分明的完美俊顏並沒有顯露一絲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內心在想什麼。
姜瑀掏出手機，滑動幾下，揚起屏幕給靳雪看一張照片。
靳雪看得很清楚，照片上的女人正是穿着黑婚紗系列的黑羽毛禮服，她甜甜地笑着，依偎在姜瑀身上，而姜瑀親暱地摟着她的腰。
僅是這張照片，已經足以看出他們之間的親密，也彷彿預示着某種關係。
這個女人長得極像靳雪在醫院見到的那個長相甜美又溫柔的長直髮女人。
可是，姜瑀不是說她死了嗎？
那她見到的、長得像的女人是誰？
秦子修的妹妹？
莫名的，靳雪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反應也慢了半拍。
姜瑀看着靳雪，依舊淡然道：“她叫周婕，是我的未婚妻，五年前在一場車禍中去世。黑婚紗系列的黑羽毛禮服是我爲她專門找知名設計師量身定造的，禮服上面有她的名字ZHOUJIE。”
靳雪愣住了，沉默。
杏眼微微垂下，沒有看着姜瑀。
姜瑀的複雜眼神依然落在靳雪身上，明知道真相殘忍，他還是向她說清楚。
即使他不說，他們也會跟她講，不如由他親自說出來。
“如果周婕沒有死，我早就和她結婚生子了，不會有你這段關係。這是我的過去，也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也是他們極力想揭開的傷疤。”
靳雪不語，但她的心猛地震了一下。
原來，姜瑀不是不想要孩子，他有要孩子的打算，只是他的人生規劃裏沒有她。
姜瑀深邃的眼子掠過一絲波動，他小心翼翼看着靳雪。
“周婕有一個妹妹，和你同歲，如果你見到長得相似的人，那是她妹妹周易。周婕死後，我替她照顧她的家人，這些年，我也把她的家人當成我的家人。我身邊的人都知道這些事，秦子修也喜歡周婕，他和我反目成仇，是因爲周婕的死。”
“……”
“我以爲，我的過去已是過去，也不是什麼值得講的事，所以，就沒想過要告訴你。我和周婕在一起的時候，並不認識你，理論上講，你們誰也不欠誰，你們可以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事實上，有人不想讓周婕成爲過去，想盡辦法讓你知道。”
輕輕顫了顫細長的眼睫毛，靳雪慢慢擡眼，與姜瑀對視，“感謝你的坦白，別人提起，我知道怎麼回答了，我知道怎麼做了。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也都清楚地明白了。”
靳雪表現得太平靜了，姜瑀眯起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