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賀霆宇剛喝進嘴裏的一口冰啤全數噴到了江景行臉上,他連聲咳嗽着才止住喉嚨的癢意。
江景行被澆了個透心涼,愣了一秒後先反應過來的不是自己被噴了一臉的口水酒,而是賀霆宇竟然破處了!
他隨手扯了一張紙擦乾臉上的酒漬,和墨禹洲一左一右包圍住賀霆宇。
江景行搓了搓手,一副逼迫良家婦女的間邪樣兒。
“兄弟,展開說說。”
賀霆宇不想說,往右邊轉去,對上墨禹洲看似淡然,實則眼底亦冒着八卦之光的眸子。
墨總從不強迫兄弟,但墨總新學了一門茶藝。
“霆宇,我們也不是非要知道,只是…
我們三個穿開襠褲的時候就發過誓,不瞞着彼此任何事的。”
賀霆宇左轉,江景行不依不饒;賀霆宇右轉,墨禹洲眨眨眼睛。
他舉手投降,抓了把自己做好造型的頭髮,回憶道:
“就是我和你去漳城出差那次,我不是喝醉了嘛,就…就不小心睡了一個女孩兒。”
墨禹洲詫異,“那次你不是頭暈要睡覺嗎?怎麼還能糟蹋人家姑娘呢?”
賀霆宇對他的用詞頗爲無語,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他想了想,說道:
“你送我回房後,我發覺自己可能並不是單純的頭暈,身上也燥熱得很,我就知道自己是中藥了。”
“中藥?!”
墨禹洲抿了抿脣,語氣帶了點歉意,“倒是我疏忽了。”
那時他因爲蘇眠還沒有回來,喝了點酒後便更加想念她,於是又回去揪着合作商喝第二茬了。
竟是沒發覺好兄弟竟然中了這種下作手段。
賀霆宇擺擺手風輕雲淡地“害”了聲,“沒事兒,都過去了。”
“然後呢然後呢?你怎麼把人給糟蹋了的?”
江景行不在乎這些細節,只在乎重要過程。
畢竟身在這個人人敬仰羨慕的圈子裏,誰不中幾次這種下三濫的招,都算那人沒魅力。
賀霆宇都服了,他在兄弟的心裏就是這樣的嗎?
但話都說到這個地兒了,他這半年時不時還是會想起那個混亂瘋狂的夜晚,也有派人去找,但都無異於大海撈針。
他也想說出來疏散一下心中的鬱氣。
“我本想出門找人幫我叫醫生,但剛開門,就撞上了一個好像正在逃命的女孩兒。
你們也知道,中了藥的身體不受控制,我聞見女孩兒身上乾淨的清香,就給人拽房間裏了。”
賀霆宇摸了摸鼻子,把自己給說不好意思了,因爲他這會兒腦子裏全是那夜的纏綿,
“嘖嘖,禽獸。”
江景行嘖嘖搖頭,在賀霆宇要爆錘他的前一秒岔開話題。
“那這姑娘現在豈不是我小嫂子了?”
畢竟能讓他哥們兒露出這般回味之色的,一定是個非凡的女人。
他們都不是那種把女色當玩樂的人,一般睡了人後只有兩種情況。
第一種是被睡的女人是個居心叵測的心機女,那麼他們會狠狠修理一頓讓她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另一種是無辜單純,或者看對眼的女人,他們一般也就認定了。
所以江景行這麼認爲,也是理所當然。
但賀霆宇就被扎心了,他苦惱地仰頭灌了一瓶冰啤,輕聲道:
“不是,我找不到她,她就好像從這世上消失了一樣。”
這種感覺墨禹洲懂,他很有發言權。
“憑賀家的勢力,都找不到嗎?”
賀霆宇搖搖頭,“都過去半年了,痕跡早就沒有了,找不到了。”
“嘖。”
江景行頗爲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嘆口氣道:“兄弟,可憐你。”
“滾!”
賀霆宇給了他一肘子,決定不說自己這個撓心的事了。
他轉而看向墨禹洲,問道:
“剛纔你說弟妹誤會你了,又是怎麼回事?”
嘆氣的換成了墨禹洲,他目光看向遠處朝他們這邊走來的兩大一小的身影,言簡意賅道:
“大概半月前,有個懷孕的女人說是來找我,被眠眠碰見帶走了。
之後她回來就有些不對勁,有一天更是把歲歲丟給我自己跑去和大舅哥喝酒去了。
我趁着她醉酒套她話,也只套來不知真假的一句‘我外面有女人’這件事。
我懷疑就是那個懷孕的女人跟眠眠胡說八道了什麼,讓她誤會了。”
賀霆宇和江景行對視一眼,後者不可置信地嚷道:
“這還不簡單?把人找出來當面對峙不就行了?”
墨禹洲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頹喪地說道:
“我難道不知道要找人嗎?可大概是眠眠讓大哥動了手,將那女人的一切都抹了個乾乾淨淨,我只有她出現在公司大廳的那一點影像。”
蘇家和墨家並列四大世家,若是蘇家參與進來,他找不到人完全合情合理。
畢竟蘇家有這個能力,更別說是眠眠有意爲之。
賀霆宇嘆氣,感慨道:“找不到人真的是一件很糟心的事。”
墨禹洲點頭,贊同。
偏偏眠眠不明說,他問不出來,只能乾着急着。
江景行見兩個好兄弟都一籌莫展的,於是他也發愁起來,跟着嘆了口氣。
他什麼時候才能等到歡歡點頭啊。
葉歡和蘇眠帶着歲歲提着兩筐新鮮大個的草莓回來時,就見三個帥得各有千秋的男人撐着下巴發愁地坐成一排。
也沒喝酒,也沒說話,就看着她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眠和葉歡互看一眼,蘇眠打趣問道:
“怎麼了你們?集體林黛玉附身了?”
墨.黛玉.禹洲舔了下受傷的嘴脣,嘆息道:
“沒什麼,不被交託信任的孤狼,總是悲傷無助的。”
江景行:“沒什麼,得不到迴應的孤狼,總還是要繼續努力的。”
蘇眠和葉歡齊齊往後退了一步,面露嫌棄之色。
她們將目光轉到目前唯一正常的賀霆宇臉上,後者左右看看,爲了列隊統一,他托腮道:
“沒什麼,步入迷霧中的孤狼,總會找到方向的。”
蘇眠:……有毒。
葉歡:……有毒加一。
歲歲提着一筐紅彤彤的草莓努力踮起小腳放到桌上,聲音甜甜地對幾頭孤狼說道:
“喫草莓,可甜可甜了。”
軟糯的聲音似是帶着魔力,“噗”的一下戳破了現場詭異的氣氛,幾人又變得正常起來,商量一會兒去湖邊釣魚。
歲歲玩累了要睡午覺,外面太陽也曬,蘇眠便和葉歡留在房間納涼陪歲歲。
兩姐妹花抱了一堆零食辣條和啤酒放到茶几上,拉上窗簾打開一部愛情片開始看電影。
愛情電影裏,免不了男女主和男配女配之間的愛恨糾葛。
蘇眠在看到男主喝醉的情況下和女二睡了後,猛踹一腳腿邊的茶几,低罵一聲: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喝醉了就能隨便睡別人嗎?
說什麼錯認,我看就是蓄謀已久,呸,渣男!”
她巨大的反應嚇到了正在扯辣條的葉歡,她拍拍胸口好笑地看向身旁的人。
“幹嘛呢這是,電影而已,別這麼認真。
你家墨總那麼愛你,保證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哈,不氣不氣,小心生氣變醜了。”
安慰的話出口,豈料身旁的閨蜜掉起了眼淚。
葉歡被嚇到了,忙丟了手裏的辣條扯過紙張替她擦眼淚,“哎喲,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