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楠慚愧地低頭答道:“是屬下失職,應該強硬地跟着夫人的。”
早晨夫人離開的時候態度很堅決,說自己只是回蘇家,不需要她們陪着。
她們爭取過,可終究身份使然,不能不聽從老闆娘的話。
墨禹洲也是知道這一點,只是象徵性責罵了兩句,便突然轉了話題。
“夫人這幾天可有什麼異常?都見了什麼人,或者聽到了什麼事?你們兩個仔細想想。”
喬雙爲難,瞥了眼墨禹洲脣上明顯是被咬出來的破口,心想一定是墨總惹夫人生氣了。
她怯怯道:“墨總,夫人不讓我們告訴您的。”
墨禹洲吐了口濃白的菸圈,眸光涼涼地看向她們。
“是好日子過得久了,忘了你們的根嗎?”
喬雙嚇得縮了縮脖子,忙垂下了頭。
喬楠思慮片刻,聲音稍啞地問道:“墨總,可是夫人出了什麼事?”
墨禹洲仰靠在沙發背上,望着二樓樓梯口的眸子微眯,“大概是有人在她面前嚼了舌根,她不開心了。”
喬楠沉銀,“如果能讓夫人開心,那我們可以跟您說說。”
喬雙扯了扯她的袖子,被喬楠輕鬆拽出,回憶般地從一週前蘇眠支開她那次說起。
安靜的一樓只回響着喬楠略顯低啞的聲音,喬歡見攔不住,索性便閉嘴不管了。
良久,墨禹洲捻滅菸頭,對喬楠道:
“去查查這個女人,看看她都跟眠眠說什麼了。”
“是。”
…
然而當喬楠第二天去咖啡店調監控的時候,卻在服務生那裏得知,監控那天剛好壞了,並沒有她想要的音頻資料。
喬楠只好又去了墨氏大樓去調取盛安出現的畫面,將她的照片提取出來再大海撈人。
這期間,蘇眠第二天醒來時看到自己在熟悉的臥室裏,敲了敲腦袋有些想不起昨夜發生了什麼。
她不是在和大哥喝酒嗎?
看來是墨禹洲將她帶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也有沒有看出自己的反常。
她伸手往旁邊摸了一把,牀鋪還殘留着餘溫,想來墨禹洲起來並沒有多久。
她揉了揉發脹的腦袋,起身去洗漱。
到樓下的時候,墨禹洲和歲歲正坐在餐廳喫早餐,見到她來,歲歲揮着小手招呼她快來喫飯。
昨天剛確定了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曾一夜風流留下孩子的蘇眠,再次面對墨禹洲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的面部表情。
於是她在摸了把歲歲的腦袋後,對着墨禹洲脣上的傷詫異問道:
“你嘴怎麼了?”
正在給歲歲的面包上抹藍莓醬的墨禹洲擡指蹭了下脣上泛着絲絲疼痛的地方,目光幽怨地看向蘇眠。
“小狗咬的。”
蘇眠:……怎麼有種她就是那只小狗的錯覺?
她“哦”了聲,“那還真是一只調皮的狗。”
墨禹洲眸光從她不太好的臉上掃過,一邊給她盛溫度正好的瘦肉粥,一邊反駁道:
“調不調皮暫且不說,倒好像是一只小啞巴,有事都不會叫,可苦了我在一旁胡亂猜測。”
墨禹洲輕嘆口氣,目光幽幽睨着神情不自然的某人。
蘇眠撥弄了一下耳邊的碎髮,心不在焉地問了句:
“會叫就會有迴應嗎?”
“那當然。”
兩人在飯桌上打着啞謎,各懷心思地吃了一頓早餐。
墨總的嘴巴破了口,他也順道罷了工,帶着蘇眠和歲歲去臨市江景行新開的度假山莊玩。
正逢端午節,來這裏度假的遊客還挺多,但江景行建立山莊的目的之一就是自己玩起來乾淨放心,於是將山隔了兩半。
一半給普通遊客,一半留給帝城的有錢人消遣。
山莊裏用溫棚種植的瓜果蔬菜都已經成熟,正是採摘的好時節。
蘇眠葉歡帶着歲歲去棚裏摘草莓,其他幾個男人則是在葡萄架下喝酒聊天。
賀霆宇瞅見身邊坐着的男人容色不太高興,眉宇間似是蘊着惆悵,不由出聲問道:
“怎麼了這是?弟妹人都回來了,你一天天的怎麼還不高興上了。”
墨禹洲仰頭幹了一杯冰啤,眸光掠向遠處的草莓園裏,聲音幽幽無奈道:
“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跑我老婆面前嚼舌根,偏偏眠眠還信了,我現在就是蒙冤的竇娥,有理沒處申啊。”
他一說這個,身邊兩人可就來精神了。
江景行“喲”了聲,一臉八卦地湊過來,“什麼情況啊兄弟,嫂子跟你鬧了?展開說說!”
迴應他的是墨禹洲的一個爆慄。
墨禹洲沒好氣地瞪了眼幸災樂禍的某人,涼涼諷刺道:
“你嫂子跟我鬧也是婚內小晴趣,不像有的人,連個名分都要不來,現在還是見不得光的情人吧?”
江景行西子捧心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他一臉痛苦地斥責墨禹洲。
“兄弟,扎心了啊。”
賀霆宇在一旁噗嗤笑了出來,拿酒杯點他,“誰讓你嘴踐的,不扎你扎誰。”
江景行的目標立馬換人,面對三人中唯一的單身狗,他又行了。
江總灑脫地撩撩劉海,嗤道:
“是是是,我嘴踐還有對象兒,不像你,都快成老臘肉了,莫不是還是處男一個吧?哈哈哈…”
他們三個自小一起長大,彼此的品性都清楚。
雖然生活在權力中心,身邊全是迷惑心智的財色,但他們驕傲得很,在選對象一事上絕不會將就。
所以這麼多年,誰是處男誰不是,他們都彼此盯着呢。
眼看着墨禹洲有老婆有孩子了,而江景行也憑藉一夜醉酒後的風流有了準媳婦。
他們三個裏面可就賀霆宇身邊沒聽見有女人了。
要是以前,江景行這般一挑釁,賀霆宇絕對抓狂,衝過來就是一頓揍。
這次江景行說完都往墨禹洲身後躲了,卻見被調侃的那人卻是穩穩當當坐在原位,輕呷一口冰啤像是看笑話一樣看着江景行。
江景行:嗯哼?不對勁!
墨禹洲被他們一打岔,也忘了自己要說的事,和江景行對視一眼,同樣覺出了不對勁的味道。
他扒拉掉江景行放在自己肩頭的手,試探問道:
“霆宇這是終於找到中意的人了?”
賀霆宇清咳一聲,“我可沒說我有中意的人了。”
“那你剛剛不打我是什麼原因?變性了?”
江景行又踱步坐了回來,瞅着賀霆宇似是在研究什麼新物種。
賀霆宇白了他一眼,沒打算解釋,卻聽身邊墨禹洲的聲音肯定地傳來。
“他沒對象,但是他不是處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