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蒼親自把雲霧送到梁家,梁池和梁菲菲站在門口迎她,看到雲霧,梁菲菲馬上衝過來拉着她左看右看,顯然已經知曉她剛剛遇險的事情。
而梁池在自己手下被放回來後也很快得知此事,他對沈蒼的做法極其不贊同。
太危險,太冒進,太自以爲是。
“沈總,你不應該支開我的人,萬一有點事情……”
“沒有萬一,我在,不會有事情。”他的語氣,幾乎斬釘截鐵。
梁池板下臉,這個沈蒼,果然和傳聞一樣,極其的自大狂妄又盲目自信。
道不同不相爲謀,他不認同沈蒼的做法,也不會願意和他多溝通。
沈蒼也一樣,他獨來獨往慣了,除非是生意場上的事情,其他時候,根本不屑浪費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不過,他還是看着雲霧安全進去了才驅車離開。
梁菲菲帶雲霧去自己的房間,“我想跟你一塊兒睡,還能說說話,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也讓她們另外準備了客房,隨你。”
雲霧倒是無所謂,“那就住這裏好了。”
能和好友一起睡,梁菲菲很興奮,她拉着雲霧參觀完自己的房間就去給兩人放洗澡水。
她房裏的浴缸沒有青灣的大,不過兩個女孩子泡泡也綽綽有餘了。
梁菲菲平時也喜歡泡澡,她買了很多泡泡浴液,因爲喜歡果香,今天特意選了款草莓味的。
十分鐘後,整個浴室都瀰漫着香甜的草莓氣息。
梁菲菲泡個澡不安分,喜歡手掬起泡泡玩,水浪隨着她的動作一波又一波打在對面女子身上,隱隱顯露的曲線讓同爲女子的梁菲菲驚歎,“不公平!爲什麼你比我大還那麼挺!”
雲霧順着她的視線低頭望去,搞懂她在說什麼,把自己又往水下沉了沉,“好好洗澡,你怎麼洗個澡都不老實。”
梁菲菲性子活絡,今天又是第一次和好朋友一起洗澡,難免興奮點,一雙手不安分地在水下東摸摸西摸摸,同時感嘆,“爲什麼你皮膚能那麼滑,跟小孩子似的,真羨慕。”
雲霧癢得收回腿,笑道:“你每天擦身體乳也能這麼滑。”
“我有,但我經常忘記擦。”
邊上還有淋浴的地方,梁菲菲很快洗完,去淋浴,順便擦身體乳。
雲霧把自己用的跟她一起分享,梁菲菲擦完身上的又做了個面膜。
她自認爲自己今晚已經保養得夠細了,誰知等她在外頭看了半個小時電視後,雲霧還沒出來。
在她無聊得快要睡着時,雲霧才從慢悠悠地推開浴室門,她也做了個面膜,此刻洗完臉,跟出水芙蓉般,整個人都白裏透紅的。
梁菲菲關了電視趴在牀上看她,“你每天洗澡都這麼久的?”
雲霧開始擦護手霜,“嗯。”
梁菲菲託着下巴八卦,“那席總怎麼等得住?”
雲霧擦手的動作慢了下來,“好好的,你提他做什麼?”
梁菲菲見雲霧有點不高興,立馬捂着嘴巴,不打算繼續說。
不過她不說也阻止不了席柏辰找她。
他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這應該不是第一個來電,手機上顯示了其他兩個,說明在她洗澡時,他已經在找她了。
梁池和他關係還算可以,會跟他說今天的事情不奇怪。
她走到一邊接起電話,男人低沉的聲音隔着冰涼的手機透過來,“下午有沒有傷到?”
“沒有,我沒事。”雲霧頓了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話,因爲他肯定知道,“我遇到了沈蒼,他救了我,現在那個人在他手上。”
對此席柏辰沒有多說什麼,“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安心在梁家住着,我會查清楚。”
雲霧輕嗯了聲,她有心也沒有這個能力,左右這兩個男人都會去查,她就不管了,只不過,只要想起在一個不知什麼地方,有個人一心想要至你於死地,但你卻不知道她是誰,危險好像隨時都會降臨,還是有些心驚膽戰。
席柏辰很快捕捉到她的不安,柔下聲音安撫,“別怕,阿大在路上,明天起牀你就能看到他。”
習慣使然,他的人,她確實用慣了,聽到阿大會過來,也安心了不少。
掛下電話後,雲霧還是若有所思,在想今天的事情,直到躺到牀上。
梁菲菲也跟着她一起猜測,“也沒聽說姜悅和安琪有最近有什麼動靜啊。”
“應該不是她們,她們還不至於鬧出人命。”
雲霧想起和她住在一個小區的長髮女子,給席柏辰發了個微信。
席柏辰在她發來之前就已經去陳家探過了,沒什麼動靜,陳勁依舊在做復健,而明靜最近也開始關心那個女人的肚子,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他連夜開車到了沈蒼下榻的酒店,酒店裏,那個被折磨得夠嗆的人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對於這種濫用私刑的舉動,席柏辰沒有多說什麼,在他眼裏,傷害雲霧的是這個下場,一點不冤枉。
他徑直走向牀邊獨自喝水的男人,“怎麼說?”
沈蒼轉過身,目光落在地上,“你也看到了,嘴巴緊得很,再折磨下去,也不會開口。”
這個時候要麼是真的不知道,要麼就是意志力驚人扛得住酷刑。
席柏辰讓人把他提起來,給他潑了冷水,讓人清醒點。
他走到那人跟前,“指使你的人是誰?你說了還能活命,不說,我不保證你會消失在什麼地方。”
不殺人不代表沒有手段折磨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可怕的地方能讓人生不如死。
那人幾乎被折磨了一天,神經已經異常脆弱,他聽到沈蒼的聲音打心底裏畏懼,更別提再來一個跟沈蒼氣勢差不多的男人。
他抖了抖,襠下一溼,房間裏立刻瀰漫着一股腥臭味。
他已經嚇尿,說明情緒幾近崩潰。
“別再折磨我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人的聲音特意處理下,聽不出男女,只知道說着一口流利的外語。”
“哪國外語?你能聽懂幾成?”
“只能聽出是東南亞那邊的,具體拿貨,我不知道。”
是東南亞人?
席柏辰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危險,“那人以前還有沒有找過你,你們是第幾次合作?”
他的眼球一動不動,“第一次。”
席柏辰以前在部隊時受過測謊訓練,知道用人的微表情微動作來判斷多方是否撒謊。
剛剛那個人的眼神太過平靜,根本沒有回憶的過程,而謊言,往往不需要回憶。
席柏辰給抓着他的人遞了個眼色,那些人把鹽往他傷口上狠狠抹去,那人立刻疼得哀叫連連,面容扭曲。
“俄羅斯有個死亡谷,火山遍佈,谷內幾乎沒有生靈,堆滿動物骸骨,曾經有三十個人好奇闖進谷內,再也沒出來過,你要是想,我可以送你去。”席柏辰聲音冷冽,給他下最後的警告。
那人一抖,“我說,我說,還有一次,大概一個多月前,那人讓我買通司機,把那個女人引到會有泥石流爆發的村落,好讓她葬身在自然災害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要了她的小命,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