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先回去吧,明早便能知道府衙是如何處理的了。”
慕墨琛牽起她的手,輕聲寬慰了她兩句。
這件事急不來,畫舫在大庭廣衆之下着火,府衙想瞞是瞞不住的。
他們今日剛到月城,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只能說來的及時。
明日靜待府衙如何處理這件事,他們亮出身份後,便能堂而皇之的進行調查了。
“說的也是,很晚了,回去吧。”
方清點頭,因爲畫舫一事,大街之上已經無人逗留,難得想逛次街,被攪和了。
回到千雲預訂好的客棧,方清和慕墨琛自然是一個房間。
翌日一早,方清還在睡夢中,街道之上就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她皺皺眉頭,翻個身捂住了耳朵,可吵鬧的聲音並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忍無可忍她翻身下牀,走到窗邊,剛想發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客棧,不是在王府,她就說怎麼這麼吵。
“站住!看看是他嗎?”
“不是,走走走。”
方清低頭看去,就見一羣官差,手中拿着畫像,好似在尋找什麼人。
幾個官差毫不客氣的拉着百姓,對照着畫像,那幾個被選中的百姓,無一例外都是比較精瘦的漢子。
“醒了。”
“嗯,外面怎麼回事?”
一回頭,就見慕墨琛端着膳食走了進來,將東西放在桌上,走到她身邊垂眸向下看去。
“聽說官差在抓昨日畫舫行兇之人。”
“這麼快就鎖定兇手了?”
方清聞言一愣,不過一夜,府衙什麼事都沒做,就鎖定兇手了?
“應該只是做做樣子。”
慕墨琛沉默了一下,走到桌前示意她過來用膳。
“真是沒想到,月城的府衙竟然如此不作爲。”
方清又看了一眼,輕輕唾罵了一句。
看來這畫舫果然與月城的府衙有關,否則他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做戲?
“他們如此也不怕驚動百姓,若一直抓不到人,月城中隱藏着一個殺人兇手,百姓豈不是人人自危?”
“他們應該都安排好了,用完膳我們就去府衙,將此事接管下來。”
慕墨琛知道她憂心此事,給她盛了一碗粥。
聽到他這樣說,方清也不着急了,讓自己冷靜了一下,老老實實的吃了一頓早膳,隨後跟着慕墨琛去了府衙。
來到府衙時,府衙還未開門,外面的官差已經開始辦案了,府衙卻沒有開門,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去叫門。”
慕墨琛坐在馬車之中,聽到千雲的稟報,皺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寒意。
千雲應聲前去,敲了好半天,纔有人前來開門,一見到他,隔着門縫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 |
![]() |
![]() |
“什麼事?”
“我是來拜見林大人的,不知他可在衙內?”
千雲本想亮明身份,但是一想到方清讓他先打聽一下,再亮出身份,便隨意找了個藉口。
府衙大人姓林,守門的官差自然知道,可是看這人並不像什麼大人物,不禁嘲諷出聲。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就像見我家大人。”
“我們是來報官的,府衙爲何不開門,我們又爲何不能面見林大人?”
方清從馬車中下來,走到門前,盯着那官差詢問。
“我們大人日理萬機,哪是你們這些平民百姓可以見的?”
官差一看到她,立刻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雙眼色眯眯的。
“不過這位小娘子長的可真好,不知是有何事求見我們大人?”
“休得無禮!”
千雲上前一步,滿臉怒氣的看向他,側身擋住了方清。
若他知道,自己言語是在輕浮當今的成王妃娘娘,只怕膽子要嚇破了。
“你酸什麼東西?還敢對我大呼小叫?”
官差一聽這話,當即惱羞成怒,上前推搡了千雲一下。
千雲常年習武,下盤相當穩固,豈是這些平日懶散的官差就要比擬的,那官差推了兩下,愣是沒推動,不禁滿臉怒氣,大聲斥責。
“敢在府衙門前撒潑,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說罷,直接抽刀,對準了千雲。
“你身爲官差,不幫百姓通傳也就罷了,竟敢亮刀?你眼裏還有沒有規矩王法?”
方清也沒想到,一個守門的官差竟然如此膽大妄爲,他們不過是想面見這位林大人,這人不幫着通傳也就算了,還敢對他們動刀。
“你們算什麼東西?這裏可是府衙門前,我就算殺了你們,再治你們一個硬闖公堂之罪,你們兩個死人又能辯解什麼?”
那官兵聽到她的話,不屑的笑了一聲,隨後看着她陰惻惻的開口。
“你這個小娘子倒是有幾分姿色,小爺我在這月城這麼久,從未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人,若是你……啊啊啊!”
他話未說完,就有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從馬車的中飛出,直接將他的手腕釘在了府衙的大門上。
“王爺。”
千雲回頭,看到慕墨琛下了馬車,連忙上前,將坐着輪椅的他推了過來。
“你剛剛說什麼?”
慕墨琛目光冰冷,居高臨下的看着痛苦的跪在地上的官差。
“王……王爺?王爺饒命!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那官差聽到這個稱呼,就連手腕上的劇痛都忘了,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在這齊國能坐輪椅的王爺,除了那位受寵的戰神成王,又能有誰?
更何況這位周身散發的殺氣,足以讓人膽寒,就算他坐在那裏什麼都不說,他都覺得自己的喉嚨好似被人掐住了一樣,非常的窒息。
“那便殺了吧!”
慕墨琛微微直起腰身,靠在輪椅上,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沒有絲毫波瀾。
“王……”
千雲領命,手起刀落,官差求饒的話哽在喉中還未說出,便直接沒了生息。
方清微微皺眉,並不覺得有什麼同情的,看這個人的樣子,平日裏也得蠻橫慣了,更何況剛剛所說的話,侮辱當今王妃,本就是死路一條。
“什麼人,敢在府衙門前撒潑!”
府衙中好似有人注意到了門口的情況,來到門外,發現滿地的血,當即一愣,隨後齊齊亮刀。
“何人在此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