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眼神躲閃，但是只要是過來人，看一眼就清楚了，再瞞下去也沒多少意義。
她都不用點頭，宋情就看了出來，她想說雲霧幾句，但轉而想到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又下不了口，只能忍着心疼問：“都有過多少回了？”
雲霧縮進被子裏，有點難爲情，“也沒幾回。”
從聖誕那天算起到今天確實沒有幾回，只不過每回都不止一次就能結束，而且時間也很久。
初夜那回他也沒有一次就放過自己，更別提後面那些回。
這種事情，即便作爲母親也不好多問，只不過宋情特別心疼，這麼深的印記，指不定怎麼折騰。
兩個年輕人血氣方剛，忍不住也能理解，但也至少溫柔些，印子落在大腿那樣的位置，很容易就想到是在什麼樣的情景下握上去的，又用了多大的力，她一個過來人，想想都覺得臊得慌。
沒結婚都這麼折騰，以後結婚怎麼辦。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情需要確認，宋情不管雲霧臉紅的快滴血，趕緊追問：“你們，有沒有及時做措施？”
雲霧老老實實回答，“有做的。”
宋情這才鬆了口氣，睨了她一眼，“你還沒有完全丟了分寸就好，這種事情，婚前能免就免了，你跟他商量商量，實在不行一定要做好措施知道嗎？”
雲霧聽話地點頭，心裏想的確是，他強勢起來根本不容她拒絕，哪有商量的餘地。
昨天她明明很抗拒了，還被他死死按着腿，要不然大腿上的痕跡也不會那麼深。
被這個事情一打岔，宋情忘了自己進來的目的了，後面見雲霧困的厲害，就沒再盤問，簡單叮囑了幾句就回房了。
她出來後，整個雲家恢復了安靜。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客房走出，開門步入黑暗中。
郊區的一間小屋裏，譚漳坐在桌前把玩打火機，門被人敲響，他吐出一口煙打開門，“還以爲你不來了。”
席柏辰往他周身打量了眼，“傷好了？”
譚漳遞過一根菸，席柏辰接過去，點上，昏暗的屋子裏，一躥猩紅的火苗格外顯眼。
“擦破點皮，不嚴重，你那個發小反應挺快，撞上後又避開，我用了翻技巧才導致翻車，你妹妹才順利被他救走。”
一縷白煙自席柏辰鼻中吐出，他雙指夾着菸蒂，問：“有什麼收穫？”
“你上次讓我調查泰國人的資金鍊，確實是有問題的，他們明面上是在做正經生意，私底下卻用着這筆錢開製毒工廠，不過，他們做的很隱祕，地點，規模都未知。”
席柏辰聽完說：“阿希姆給江氏注入了幾百個億，大手筆，又和上頭走動頻繁，他的目標是c市西邊的地皮，如今到了年尾，最有理由熱鬧的時候，反而偃旗息鼓，沒什麼動靜。”
譚漳神情嚴肅，“你意思是明面上這筆錢給了江氏，實際上投到了製毒工廠？”
“也可能錢就是進了江氏口袋，只不過蛇鼠一窩。”席柏辰手指一彈，菸灰飄落在水泥地上，“你忘了江氏最大的優勢是什麼？”
“他們在科研技術上確實很厲害，江氏集團總裁公子似乎精於這塊。”
“江淮在這方面確實有點東西，拋去人品不談。”
譚漳看了眼他暖黃燈下或明或暗的臉，打趣，“差點忘了他是你小女朋友的前夫。”
“馬上就不是女朋友了。”
“前女友？”譚漳驚訝，臉上的刀疤也跟着鮮活起來。
“是未來的妻子。”席柏辰糾正。
“那先恭喜了。”譚漳八卦一會兒又聊回正題，“阿希姆很謹慎，表面上派員工出國考察，實際給當地的頭頭送貨，那個頭頭我這次去見了下，叫趙強，是個中國人，十幾歲跟着偷渡出來的父母來到緬甸，開技院，收高利貸，五年前因爲種的罌粟比別人好，嗅覺味覺又敏銳得超乎常人，才入了泰國人的眼，算是中間人吧，一邊品貨，一邊賣貨，不過他們很謹慎，我這次只負責帶十克新貨，太少，不足以立案調查定罪，沒辦法打草驚蛇，所以你最好也不要輕舉妄動，給你妹妹報仇的事情，往後延一延，以大局爲重。”
“我明白。”一根菸完，席柏辰又點了根，煙過半支，他開口，“你把那日遇到關關的情景再說一遍。”
譚漳重複了遍，儘量簡略，過分噁心的避過，席柏辰聽完眼底的戾氣依舊很重。
譚漳拍拍他的肩，算是安慰，“本來以爲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把她帶走，沒想到那個趙強沒多爲難，我猜那裏跟你妹妹一樣淪落風塵的女子太多了吧，走一個也不在意。”
他前腳剛出小屋，夜空中就劃過一道閃電，緊接着雷聲隆隆，劈裂了一棵大樹。
雲霧睡到一半被驚醒，她看向窗外，白光乍現，今日的天氣和在席柏辰離開紐約的那日一樣，可怕的驚人。
她口渴，下牀去廚房倒水，窗口又一道雷劈下，她喝到一半被嚇了一跳，杯子落到地上敲碎。
她心口突突的，路過席柏辰房間時停了下，很想去找他，想到他們目前僵持的狀態，又轉身離去，還沒走幾步，接連落了兩道驚雷，她返身折回去打開他的房門。
裏面，空空如也。
只有被子被人掀開，有睡過人的痕跡。
天空中劃過的閃電照亮她驚訝的臉，同樣的雷雨天，他都不在，莫不是秦關關怎麼了，他連夜趕了回去？
前腳剛說想跟她合法，後腳又回了白月光地方，這就是所謂的讓她好好考慮下。
雲霧咬脣離開他的房間，關上房門的一瞬，和從外面進來的男人打了個照面。
席柏辰沒想到她穿着睡衣站在客房門口，他快步過去的時候雲霧已經朝他衝了過來，下一道雷聲砸下的時候，他腰間一緊，被她牢牢圈住。
他低頭看去，懷中已經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