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下,男人的衣服混着女人的衣服堆成一疊,凌亂璦昧地糾纏在一起,宛若牀上親密無間的兩人。
“你走開,走開!我不要!”她不願意,不斷握着拳頭敲打着壓在身上的男人。
席柏辰深深吻住她,把她所有的不願和抗拒吻成戰慄。
“你乖點,我不想弄疼你。”
他修長的手指勾住她的,用力纏握。
他們太熟悉,他手掌所過之處燎起一片火源。
她忍不住啜泣出聲。
席柏辰顯然對她下意識地反應很滿意,貼在她耳邊說:“我說過你也會想要的。”
雲霧只能躺在牀上,被他一遍遍地佔有。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之時,身體一陣一陣的難受,頭昏腦漲,雲霧睜開眼睛,頂上的天花板像陀螺似的轉。
有一雙手在她額頭摸了下,過會兒她聽見腳步聲遠去和翻櫃子的聲音。
然後她被人扶起,嘴邊遞了一個苦苦的東西,她皺眉,閉着眼睛憑着本能別過臉,就是不張嘴。
脣瓣突然被人含住,然後撬開,,她皺眉,下一秒,溫熱的水被人喂入,這次她大口大口喝着,緩解嘴裏的苦澀。
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不在家裏。
周圍佈置很熟悉,這是席柏辰辦公室的休息間。
她拖着疲軟的身子去配套的浴室,裏面的洗漱用品一應俱全。
她洗了個澡,拿起牀邊乾淨的衣服換上,這才走出去。
聽到動靜,席柏辰從辦公桌後擡頭,見她出來起身朝她走去,手裏握着手杯和藥。
雲霧看到他久想起他昨天扣着她的腰不顧一切非要不可的場景,她惱他,不由得退後一步。
席柏辰單手握住她的肩膀不給走,另一只手摸了摸她額頭的溫度。
“人還有沒有不舒服?”
雲霧對昨晚親熱後的事情也是有點印象的,“我發燒了?”
“你吹了一晚上風,加上亂喝啤酒,晚上勞累過度,發燒了。”說話間,祕書辦的端着清淡的粥過來,席柏辰接過去,試了下溫度,“以後再隨便去陽臺吹風,我就找人把你房間的落地窗封了。”
他一向不講道理,雲霧悶聲不吭喝粥,喝完粥喫過藥,接到宋情打來的電話,問她是不是剛睡醒,晚上幾點到。
雲霧劃開日曆看了下,才發現今天是大年三十。
她是答應過宋情回家過年,不過沒說時間。
因爲那時候她不確定喫年夜飯那天在哪裏,如果在青灣的話她大概會晚點再回自己家。
不過,如今看來,她是不可能回青灣過年的,她打算回a市住到開工,一來席柏辰沒機會再關着她,二來彼此都可以冷靜冷靜。
這麼想着,她心情舒服了點,不過當她看到席柏辰關了電腦時又有種不受控制的預感。
席柏辰,“你母親在你睡覺的時候打過電話,我答應了她陪你回去喫年夜飯,現在已經下午四點,過年路上堵,走吧。”
葉深也同時進來,手裏拿着許多大包小包,“席總,您訂的禮品都到了。”
席柏辰走上前,“看看有沒有什麼缺的?”
雲霧看了下,他準備得很全,兩個長輩的需求都考慮到了,還準備了一些可能暫時還用不到的東西,她不知道他拿那麼多東西做什麼。
席柏辰看出她還在遲疑,解釋,“既然答應了你母親,如果你一個人回去,她會擔心。”
他們到家時,剛好是晚餐時間,宋情端了最後一道菜出來,看到她們,笑着催促,“快去洗手喫飯。”
比起上次宋情對席柏辰的冷淡,這次倒是正常許多,倒也不是熱情,而是沒有刻意爲難。
雲霧洗了臉,洗了手,出去時,他們已經坐在了餐桌邊,就差她。
雲霧剛要挨着宋情坐下,被她拉住,點點席柏辰邊上的位置,“你坐這。”
雲霧想起上次席柏辰來時,她想跟他坐一起,宋情特意分開他們,這纔多久,立場馬上換了,可這回她不想坐他身邊了,母親卻特意如此。
可能她呆愣的時間有點久,宋情和雲卓都看了過來,雲霧只覺手腕被人拉了下,然後她就被席柏辰拉坐到了身邊到位置上。
他給她盛了點湯,“你身體剛好,喝點清淡的。”
“你生病了?”宋情擔心地問。
雲霧還在爲難該怎麼解釋,席柏辰已經按住她的手,先她一步開口,“夜裏不聽話,非要看星星,吹了風,着了涼,有點低燒。”
他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倒顯得她胡鬧極了。
果然,宋情和雲卓都先後說了她兩句。
雲霧無語極了。
除了她心不在焉的,其他人倒很自然。
特別是席柏辰,親自用公筷給她父母夾菜,二老湯碗空了時不時又給添上,禮節做的沒話說。
要不是雲霧知道他犯起混來可惡的樣子,她還真會像父母那樣被他這副樣子給騙了。
這頓飯喫的比上回融洽自然,結束後,宋情還問席柏辰有沒有訂酒店,沒有的話家裏還有一個房間,可以給他住。
雲霧還沒張口,他已經應下。
宋情去換新的牀品,雲卓去陽臺照顧他那些花花草草。
他們兩人獨處時,雲霧趁機說:“你不用回青灣陪……爺爺嗎?”
她本來還想提秦關關的,只是想到這個名字心裏就發堵,乾脆略過。
“我回國後就和爺爺提過,年夜飯在你家喫,而且我有事情跟你父母說。”
雲霧追問:“什麼事情?”
席柏辰卻沒提。
一直到宋情和雲卓忙完,他才從懷裏拿出兩個大紅包遞過去。
裏面也不知道裝了多少錢,鼓鼓的。
宋情不會要,“你拿這個做什麼,大過年的,該我們做長輩的給你們紅包纔對。”
宋情也是準備了的,也不多,意思意思應個景。
她這次同意這段關係是因爲尊重雲霧的意思,既然她喜歡,她就不勸人家分開了。
況且席柏辰這回拿來的東西特別貴重和多,和普通上門不一樣,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看了眼邊上的雲霧,傻乎乎的,應該也是不知情的。
送出去的東西席柏辰不可能再要回來,“情姨別跟我客氣,在家過年我也會給爺爺紅包,我跟小霧在一起,你們就是我的長輩,而且,我還有事情要和你們說。”
在大家一頭霧水中,席柏辰拿出一個戶口本遞過去,“過了年我三十一,小霧二十四,我想把事情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