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以爲沈蒼只是一時興起來大陸,沒想到他在城東置辦了房產。
雖然不能和青灣比,但也有幾千坪。
“嫌小?”沈蒼下車,還沒等她下來,又給她打開車門,“臨時置辦,倉促了點,只有這麼大,有機會請你去香港,不會比席家小。”
“我沒有這個意思,已經很大了。”雲霧跟着他進去,“你一個人住?”
“你想來住也可以。”沈蒼帶着她往一條小徑走,更省路。
“沈總還是別亂開玩笑的好。”
“我很認真。”他收了笑,只有一只能靈活轉動的眼睛緊緊鎖住她的杏眼,雲霧不自然地別開眼。
相比席家花園裏往來的路人,這條小道顯得冷情很多。
這麼久了,除了剛進來時碰到他的助理韓巖,還沒有看見其他人。
一男一女,又是偏僻幽靜的小徑,顯得有點怪怪的。
雲霧腦子裏想着說點什麼打消他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前方突然響起一個歡喜的女聲,“沈蒼,你回來了!”
雲霧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那臉的主人看到她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衝沈蒼道:“這個女人怎麼在這裏?”
雲霧認出來,是那日在寵物醫院非要插隊的香港人,姓黃。
她在這裏,想必和沈蒼關係匪淺,自己倒可以趁機走開。
“你們聊,我在這裏隨便逛逛就可以。”
“我帶你進去。”沈蒼說完,看向黃斯琪,“你也一起過來。”
黃斯琪在沈蒼這裏向來只有喫冷臉的份,這是第一回他非但沒有怪她不請自來,還當着她的面主動邀請她進去。
她擡着頭,有點得意地瞥了雲霧一眼,跟着朝裏走去。
一路上,多了個一直沒話找話的黃斯琪,雲霧也免了不少和沈蒼獨處的尷尬。
進門後,纔看到傭人,也不多,一個倒茶,一個打掃衛生。
黃斯琪熟門熟路地坐下端起茶杯,“你不是一向只喝白開水的嗎,什麼時候改喝茶了。”
“不是你的,你喝紅酒。”沈蒼長臂一動,那杯茶到了雲霧手裏。
雲霧低頭看了一眼,是廬山雲霧,她外公最喜歡這款,她自然認得,她的名字也是這麼跟着來的。
她沒看錯的話,沈蒼端起的那杯也是,他喝的時候還看了她一眼,雲霧趕緊別開眼,一杯茶握在手裏下不了口。
黃斯琪本來就不喜歡喝茶,見沈蒼給她單獨準備了紅酒,暗自得意他也不是對她那麼無情的。
突然,雲霧懷裏的席寶寶叫了聲,大門處,黃斯琪的助理走了進來,把那只西施狗抱了進來。
席寶寶如臨大敵,西施狗也突然暴躁起來。
黃斯琪想到之前不愉快的經歷,狠狠瞪了雲霧一眼。
沈蒼靠在沙發上,雙手大開,有節奏地敲着沙發扶手,看了兩只狗一眼,突然笑了下,黃斯琪見他心情似乎不錯,湊過去問:“什麼事那麼開心,說出來聽聽?”
沈蒼側頭問雲霧,“上次在帝和的高爾夫球場,我怎麼答應你的?”
雲霧早就忘了還有這個事情,對着他搖了搖頭。
沈蒼輕嘖了聲,不在乎的事情還真不往心裏頭去。
他又敲了幾下沙發背,拿出懷裏的觀音吊墜摩挲了幾下,“上次你在我這說西施打疫苗的時候怎麼了,再說遍聽聽。”
提到這個黃斯琪就來勁,原來沈蒼把她叫進來是爲了替她出氣的。
她朝對面一臉莫名的雲霧揚了揚下巴,“就是她,非得搶在我前面給自家狗打疫苗,也不看看自家的狗是什麼品種,我家西施是什麼品種。”
“是這樣嗎?”沈蒼聽完,向雲霧確認。
雲霧沉銀片刻,這兩人是舊識,保不齊沈蒼會爲了那位黃小姐對她發難。
可能這裏也不是久留之地。
她抱着不知道在叫些什麼的席寶寶站起身,實話實說,“剛好相反。”
沈蒼點點頭,眯了下眼,啓脣,“道歉。”
雲霧沒動,臉色卻有些不好,倒是黃斯琪笑了,“聽到沒有,道歉。“
“是你道歉。“沈蒼面無表情地對上黃斯琪震驚的眉眼。
“沈蒼,你是不是搞錯了,你讓我給這個沒什麼身份的女人道歉?”
“要什麼身份,她是我朋友,這個身份不夠?”沈蒼語氣顯得有點不耐,“要讓我說第三遍?”
黃斯琪再喜歡他這個時候也氣得發抖,“沈蒼,你別忘了你跟我父親是有生意往來的,你這次回港,剛剛和他簽了合同!”
“十幾個億而已,我玩得起。”他漫不經心道,見她還站着不動,狹長的眼睛一眯,“韓巖。”
韓巖低着頭進來,他家蒼爺不按常理出牌的作風又來了。
他想提醒,可接觸到他的眼神又閉上了嘴,去外頭喊人。
黃斯琪見進來幾個保鏢朝她走來,這才發現沈蒼是動真格的,徹底慌了神。
沈蒼什麼時候爲女人出過頭,除了兩年前陸家那個沒用的東西一個人跑去意大利玩招惹了黑手黨,陸家人求到沈蒼面前,他念着往日的恩情,勉爲其難去救了一次,除此之外,他根本沒有任何英雄救美的舉動。
這個也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女人憑什麼!
黃斯琪掙扎的功夫,沈蒼又慢悠悠地喝了杯茶,放下茶杯後,眼眸往她身上一落,“要我叫他們按着你的頭道歉?”
香港人都說沈蒼是個神經病,黃斯琪就是被他身上這股勁兒吸引。
不過喜歡歸喜歡,她還是有點怵他的。
只能僵着臉對一語不發的雲霧說:“對不起。”
“舌頭打結了還是被割了?大聲點。”
“對不起!”黃斯琪喊完再沒有臉待下去,連自家狗都顧不上,衝出門去。
身後的傭人趕緊抱起西施跟上去。
她出門的時候,撞到一個同樣氣勢逼人的男人,也沒顧得上對方是誰,繞過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