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赫連城頭扭到一邊，妥協道。
還在氣頭上的凌千茵也別過頭，“聲音太小，聽不見。”
“對不起！”
赫連城的聲音又大了一分。
凌千茵的氣還沒消徹底，“還是聽不清楚，你沒喫飯嗎？”
赫連城滿臉無奈，父親說的果然不錯，永遠不要跟女人講道理。
伸手入懷在口袋裏拿出兩粒拇指大小的琉璃珠塞入凌千茵手中，背過身去，更大聲道：“對不起！”
凌千茵的目光不由被這兩顆珠子吸引，好奇的看着，裏面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流動着，周圍泛起幽藍色的光芒，看起來十分夢幻。
“喂，”凌千茵之前的怒氣煙消雲散，連忙拍拍他的肩膀，“這個叫什麼，爲什麼會亮？”
赫連城側過頭，看着她晶亮的眸光，心神微動，解釋道：“父王曾經意外所得，聽說是瀾國蒼海深處的魚目淚石，只要在月光下，亮光便會更甚。”
“魚目淚石？”
凌千茵還是第一次聽過這種寶石名字，好聽又稀奇，價錢應該也不菲。
“還有嗎？”
赫連城搖頭，“魚目成雙，這淚石也是成對存在，兩者相輔相成，上面的幽藍光亮也是同明齊暗，父王就有幸得了這一對送給母妃。”
母妃曾經十分心愛此物，還跟他說讓他將此物送給心愛的女子。
雖然他不知道凌千茵爲什麼會喜歡這種東西，但看到她開心的模樣，他的心也跟着溫暖起來。
“這亮光暗下來了，快，我們快到外面去，今晚有月光……”
凌千茵說着便起身向外，赫連城也連忙跟上前去，死丫頭，她都沒披外袍，凍着了怎麼辦？
門外的月光大亮，凌千茵將手高高舉起，魚目淚石在接觸到月光的瞬間，那微暗的幽藍色光亮很快便更加明亮。
“哇，赫連城，你快看，這東西真的能吸收月光。”
就算接受過未來世界的高等教育，可現在的凌千茵也難以解釋這個道理，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很難相信這世間竟有如此傳奇之物存在。
但她就是喜歡，藍光之下，這兩顆魚目淚石之中彷彿似大海在其中流動，它的裏面或許隱藏着一個又一個神奇的故事。
赫連城將披風包裹到她的身上，“天氣太冷，你照一會便快快進去，沒有月光，平日裏的燈光也可以。”
只是會慢些罷了。
“是嗎？”
凌千茵擡手輕輕的撥弄着兩顆石頭，它們彷彿有磁性似的，一個動，另一個也會跟着動。
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由從腦海中冒出，握緊手指，將兩粒淚石握於手心，對着旁邊的赫連城頓時展開笑顏。
“你是不是去過瀾國？”
若是這傢伙能帶路的話，她定有辦法取得更多的魚目淚石，再成雙成對的送給熱戀中的男女們，那必當在京城掀起起一場吸金風暴，得到的金銀定夠她將現代製備的系統化醫院在整個大順朝建立連鎖分院。
洞悉她想法的赫連城腦海中突然想到太后宮宴之時她所畫的那幅畫像，年輕的將軍騎馬站在岸上，跟海里的人魚愛人遠遠相望。
千千既然已經在他身邊，今生今世，天涯海角，休想離開。
“不去！”
赫連城斬釘截鐵的迴應，並沒有打擊到凌千茵勇往直前的心，狗腿的拉過他的手，將兩粒魚目淚石放在他手心。
“既然是父王和母妃的定情之物，我又豈能奪人所愛，還是你這個他們愛情的結晶留着比較妥當。”
赫連城濃眉微挑，有些拿不準她此番行爲的目的。
“千千不想要？”
“想，這麼好看又神奇的東西誰不想要？！”
凌千茵回憶着凌千妙平日裏看東方洐那副模樣看着赫連城，仰慕中帶着幾分嬌羞。
雖然，她死活也拿捏不準那幾分嬌羞來，但就那麼擡着頭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應該就差不離了。
主要，她細着嗓子嗲聲嗲氣的，說的比真金還真，“只是，我想要心愛之人親自送的，而不是借花獻佛塞到我手上的。”
赫連城一時間心中微暖，鬥志頓起，反手將兩粒魚目淚石推入她手，鄭重承諾道：“千千儘管放心，這東西我定會親自送予你手。”
得，要的就是這話！
凌千茵的眼睛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聲音也更加溫柔，“那瀾國蒼海一望無際，深不可測，王爺一個人前去，我可不放心，正好我會些醫術，到時候我可要跟王爺同去，時時刻刻保護着王爺。”
“好，”
赫連城被她看得心花怒放，當即點頭答應下來，瀾國蒼海離京城數千裏遠，一連數月見不到他的千千，他可難受的緊。
凌千茵連忙把魚目淚石再次握於手心，笑的眉眼彎彎，“那我們便說好，等我找到小哥，再拿到空谷虛蓮製出解藥，將你身上的焰寒毒解了，便一起去瀾國。”
赫連城滿眼寵溺，看不出來，這丫頭的算盤早就打好了。
不過，有所求才是好的，因爲如此一來，她便只能一直待在他身邊。
“一言爲定。”
事情敲定，凌千茵不由覺得外面有些涼，拉着赫連城進屋，一邊拿過外袍往身上套，一邊把赫連城的外袍拿給他。
“那現在王爺便隨我一同去看戲。”
赫連城的眼底泛起一抹暗沉，小丫頭並不顧忌在他面前穿衣服，是不是說明她已經接受他了？
不過，他仍舊有些不解，要知道夜市在今晚並不會開放，而沒有逢年過節，這小鎮上也沒有戲班子前來。
“什麼戲？”
“好戲。”
凌千茵一臉神祕的提醒，“動作快些，晚的話就看不到了。”
阿恙和青夜留守在客棧之中，赫連城在凌千茵的指示下，很快便來到小鎮臨近的碼頭，江上風大，而江邊的幾艘花船卻是熱火朝天，一路絲竹高歌，聽着都讓人渾身酥麻。
赫連城頓時明白，“你，要來逛花船？”
“瞧你說的，這不是帶着你這個攝政王來此放鬆放鬆嘛。”
凌千茵的玩笑並沒有讓赫連城展露笑顏，反而他凝起的濃眉還帶着薄怒，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
“得，不逗你了，你不是想找到那些官奴口中所說的參軍嗎？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