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氏集團旗下的天宇分公司,墨擎澤一邊跟助理安排接下來的會議要點,一邊推門進了辦公室。
“好了,就這些,你去準備吧。”
“好。”
助理應聲拿上平板出去,墨擎澤這才邁步走向自己的辦公桌。
只是他纔剛走近,那張他特意買來的高靠背辦公椅忽然自己轉動了過來。
坐在椅子上的人目光冷沉地盯着他。
墨擎澤被嚇了一跳,看清來人是誰後,他又鬆了口氣,拍着胸口跟來人打趣道:
“哎喲,大哥,你要嚇死我啊,來了怎麼不跟我說聲讓我去接你呢。”
墨禹洲面上不帶笑容,屈指輕叩幾下上好的紅木桌面,聲音沉沉不怒自威。
“你媽在哪?”
“(⊙o⊙)啥?”
墨擎澤以爲自己聽錯了,他媽不是和大哥素來不合,兩人誰也不理誰嘛,怎麼會突然問起她了。
他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墨禹洲沉着聲音,開門見山道:
“趙芝蘭在我這裏欠了筆債,我要找她討要,但是她這回倒是學聰明瞭,竟然做了壞事後立馬躲了起來。”
他眸光緊緊盯着對面漸漸驚訝的人,薄脣輕啓:
“她在哪?”
墨擎澤消化了這個消息後苦笑一聲,“大哥,我也還是上次祭祖的時候見過她的,這幾年你也知道,我跟我媽關係不怎麼融洽,她有什麼事都不會跟我商量的。”
墨禹洲沉默,這個他確實知道。
墨擎澤倒完苦水,小心翼翼問道:“大哥,媽她又做錯什麼事了嗎?”
墨禹洲脣邊勾起一抹冷笑,輕哼一聲沒做回答,而是起身理了理衣領留下一句話。
“如果她有聯繫你,勞煩轉告她一句話,就說她這次觸了我的逆鱗,不是躲一段時間就能解決的。”
“讓她…洗乾淨脖子等着。”
墨擎澤後背一緊,想要替他那個不省心的母親求求情,可墨禹洲已經長腿一邁率先走了。
墨擎澤一陣頭大,通知助理取消一會兒的會議後,拿上車鑰匙出了公司。
在他的車子駛出停車場後,墨禹洲看着拐角處消失的汽車尾燈,撥通了電話。
“跟着他,直到找出趙芝蘭的位置。”
對面應了聲是,墨禹洲掛斷電話後,讓司機送他去華鼎醫院。
今天蘇眠可以出院了,他去接她回家。
墨家老宅他們是暫時不會回去了,墨禹洲便將她和歲歲接到了他們常住的鳳山別墅。
大過年的就進了趟醫院,白婉清提議要帶蘇眠去廟裏拜拜。
蘇眠對此沒什麼在意的,但也不忍讓長輩的心意落空,便答應下來。
但是小孩子又不好過早地帶去廟裏,歲歲的去處成了難題。
蘇眠想着要不然先把歲歲送去陸悠然那裏待兩天,被墨禹洲黑着臉打斷。
“你安心和媽她們去,我帶他。”
蘇眠有點不放心,“你帶?”
你確定不會揹着我把他偷偷送走嗎?
後半句話蘇眠沒有問出來,但她的眼神卻赤赤果果赤果果地告訴了墨禹洲這個意思。
墨禹洲臉更黑了,他屈指彈了下蘇眠的腦門,氣哼哼道:
“你把我當什麼了,難不成還能當着你面一套,揹着你又是一套,會爲難他一個小屁孩嗎?”
蘇眠捂着腦門心虛地連連搖頭,“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擔心他不跟你。”
墨禹洲看破不說破,拎起腳下玩積木的歲歲問道:
“歲歲,你要跟爸比去公司打怪獸嗎?”
“怪獸?”
歲歲最近正迷戀上一部真人特攝片,裏面即使巨人打怪獸的,他整天嘴裏喊着打怪獸之類的話。
此刻一聽墨禹洲公司有怪獸可以打,立馬兩眼放光的點頭。
“要!歲歲要打怪獸!”
墨禹洲抱着歲歲朝蘇眠得意地歪歪頭,後者輕挑眉頭,無奈地摸了摸兒子軟軟的頭髮。
於是,在寧悅和白婉清帶着蘇眠去廟裏的時候,墨氏集團裏的女員工沸騰了起來。
這幾年見誰都想踹一腳的墨總,竟然抱着她們喜歡的綜藝裏的那個小萌娃,來了公司!
天吶!這難道是墨總的私生子?
衆人暗自揣測的時候,總裁辦的幾個女祕仗着自己辦事能力超強,大着膽子問這小孩怎麼會在墨禹洲手裏。
墨總一手抱娃一手提着與他身份地位極不匹配的奶粉奶瓶尿不溼睨了她們一眼。
“我兒子爲什麼不會在我手裏?”
墨家的宴會不是普通人能進去的,而裏面宴會的內容更不會輕易流出。
所以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墨禹洲已經在圈內宣佈了他和歲歲的關係。
衆祕:!!!天吶!真是墨禹洲的私生子!難怪長得有一點點像!
唯一知道內情的楊洛總特助摸摸鼻子從墨禹洲身後經過,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起初墨禹洲還會覺得帶着歲歲來是個衝動的決定,怕他會鬧會哭。
可當他看見在祕書辦竄來竄去玩得不亦樂乎的小崽子時,才發覺是自己多慮了。
這小子在女人堆裏混得很開,完全不用他操心。
就連中午喫飯的時候,歲歲都願意跟着那幾個女祕去。
墨禹洲樂得清閒,只時不時發幾張歲歲和祕書們玩的照片發給蘇眠看。
這是娘倆人生中第一次的小分別,到了晚上,他們視頻好久,久到歲歲困到不行睡着,蘇眠才紅着眼睛閉上嘴巴,安安靜靜看着他的睡顏。
墨禹洲喫味,但也知道歲歲對於蘇眠的重要性,只能憋着。
於是在蘇眠提出要掛電話的時候,他以歲歲晚上半夜醒來想看媽咪爲由,沒讓她掛。
於是,蘇眠看着手機裏的歲歲睡着,而墨禹洲則是看了大半晚上的蘇眠,直到對面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
……
帝城某平價小區,這裏住着帝城的普通工薪階層人員,樓與樓之間的距離都是見縫插針,一眼看去雜亂擁擠。
那些金字塔尖的人,一輩子可能都不會踏足這裏。
但就是這樣普通的居民樓,也是普通人貸了幾十年的鉅款買來的。
春風費勁地穿過樓與樓之間的空隙,勉強吹動高層住宅的潔白窗簾。
窗簾飄逸翻飛間,露出一戶人家屋內的場景。
一男一女正在沙發上大汗淋漓,男女看着都是上了年紀的樣子。
春風還想將窗簾掀得更大一點多窺一點春情,裏面的熱浪就已經歇了下來。
它意興闌珊地又去了別家,掀起的窗簾隨着它的離開無力地耷拉下來。
男人心滿意足地親了口身下的女人,帶着情慾未消的暗啞:
“芝蘭,你好漂亮。”
“快起來,重死了。”
女人推了下他,布着細紋的眼尾帶了佯裝的嗔意。
男人低笑兩聲,又親了口女人的嘴脣,起身扯了紙巾去了浴室。
沙發上的女人翻了個白眼,隨便處理了下,便趁着男人在洗澡的功夫,鑽進一旁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