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抹清瘦的背影頓住腳步，顧晏行當然是更想急於撇清關係。
“你懷孕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和你之間又沒有關係。”顧晏行聲音裏飽含警告。
看向曲婉的眼神，彷彿在看死人一般。
好似她再多說一句，一定可以把她丟到大西洋裏去。
“顧總，您不記得了，可是我記得，顧氏週年慶典那天晚上您喝多了！”
曲婉哭得滿臉都是淚痕，看起來好不可憐：“如果顧總實在不相信的話，等孩子生下來，顧總你可以和他做親子鑑定！”
居然是那天晚上……
那晚陸擇陽來接她，顧晏行還出來陰陽怪氣他們，結果回頭就和曲婉酒後亂性了？
怪噁心的咧。
蘇嵐有點不想聽了。
關鍵是顧晏行這個男人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廢了廢了。
看着倩影已經進了別墅大廳，顧晏行也沒有心思在外面耗着了。
他轉頭的瞬間，曲婉嚇得後退了兩步。
“曲婉，你很好！”
她從未看到過顧晏行的這一面，像是要將她活生生拆骨入腹，雙眸和站在羣狼之首的狼王相近。
曲婉的呼吸都變淺變緩了，她渾身微顫，甚至都不知道顧晏行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風輕輕地吹起曲婉額前的發，汗珠滴落下來的一瞬間，曲婉才大口喘氣。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飛快地逃離此處。
計劃當然不能落空，但不是現在。
慢慢來，曲婉。
爲什麼現在一遇到蘇嵐的事，就亂了陣腳。
甚至把顧晏行是個什麼樣的人都給拋在腦後了。
顧晏行匆匆忙忙進了大廳以後，卻看見蘇嵐這個小沒良心的女人，正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品着傭人端過來的鮮榨果汁，吸管在她嘴裏吸得嘬嘬響。
好像對剛纔的事，半點都不在意。
不在意是好事，但也未必是好事。
顧晏行有點急了，他三兩步上前坐了下來，側目看着蘇嵐。
“剛纔的事……”
蘇嵐的動作停了下來，擺了擺手：“這是顧總你的私事，實在不用給我說。”
不是，顧晏行這男人到底什麼品啊？
“小嵐，我真的沒有。”顧晏行一鼓作氣說完，“你說我以前對你根本沒有信任，你對我難道不也是一樣的嗎？
那晚我是喝多了，因爲你和陸擇陽走了，我很難受。
但我只是醉了，不是死了，有沒有做過，我比誰都清楚！”
蘇嵐一怔，反應過來後也很客氣地解釋了一下：“顧總，我剛剛確實聽了一耳朵你的八卦，但你解釋了，我也只能信一半。
因爲我和你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無條件信任的基礎，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對嗎？”
他要她不先入爲主的就覺得他是個渣男，那也得有個證據吧？
可是有什麼必要非要看這件事的證據呢？
不是她非要“我不聽我不聽”，而是站在客觀角度上來說，公平理智的看，這些事就不能是誰說了就算。
他又不是她的什麼至親至愛，蘇嵐爲什麼要聽什麼解釋？
真的就拎不清。
“好了顧總，我們先把正事兒辦了吧。”蘇嵐指的是，先驗水的成分。
顧晏行：……
“好。”
除了說好，顧晏行能怎麼樣？
蘇嵐現在整個人就是油鹽不進，刀槍不入。
他不想再去逼得她質問他：“你是不是有病？”
顧晏行叫來莫方，讓他趕緊把水送去化驗。
張阿姨很高興蘇嵐又來喫飯了，在原本做好的飯菜基礎上，又炒了兩個菜。
一頓晚飯倒是喫得相安無事的。
爲了等莫方那邊出結果，蘇嵐沒有急着離開，就和顧晏行坐在他的會客室裏喝茶。
兩人都很安靜，只是說茶，說電影，純客套的相處。
顧晏行發現蘇嵐確實沒有生氣，甚至就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沒多久，莫方回來了。
還帶來了蘇嵐所需要的消息。
“顧總，蘇女士，這個水的成分果然是不太……”莫方委婉了一下，把成分表遞給了蘇嵐。
蘇嵐接過來一看，好傢伙。
聽話水就算了，還有“成癮”的成分。
這是要做什麼？
毀她一次清白不夠，還想把她弄成他的x奴麼？
真的太噁心了！
她就應該立馬報警！
放這玩意兒，金徹這人就沒安好心吶！
顧晏行只看了一眼，臉色也黑了下來：“讓人通知林家那位，如果去撈金徹，就是跟我作對。”
莫方點頭稱‘是’，又問了句：“顧總的意思是……”
“報警，帶着證據去。”
既然是他報警，還是莫方親自帶證據去的，多少是要進一步查查這個金徹的。
他能搞到這種國內都沒有的藥，背後肯定是有情況的。
當晚，人就被警察直接從家裏帶走了。
吳淼淼也跟着金徹一塊兒被帶過去了，這是她出來沒多久第二次又進去，她真的快崩潰了。
再加上吳淼淼這人心理防線低，蘇嵐已經試探過了，多囑咐了幾句，他們肯定有辦法讓吳淼淼說實話的。
蘇嵐只用在家等着。
*
金徹和吳淼淼都進去兩天了，但兩人嘴巴還是挺硬的，什麼都不說。
甚至進度都已經查到了賣給金徹藥水的人身上，在他那裏問出了金徹買藥水的過程，以及是想對誰下手。
賣藥水的人說，金徹提到過的女人名字，不止蘇嵐一個人。
細思極恐。
警察再三開會分析以後，決定再去造訪一下金徹的住處。
由於他並不是一個多大的咖位，住的地方也不是很大，就是一個高檔小區的公寓房裏。
這個房子應該也不是他自己租的。
在一層，一層一般會附贈一個小花園或者是一個小地下室、儲物間什麼的。
至少在京市是這樣。
警察在金徹的房門口拉了警戒線，在裏面翻箱倒櫃，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甚至連一件危險物品都沒有。
金徹這個屋子看起來，他好像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一位實習輔警衝了進來，手裏還提着給前輩拿的茶水，忽然和一旁拍照記錄的女警撞了個正好！
兩人猛地超前栽去，女警手裏的手機沒拿好，朝着另一側摔去。
“我說你，別這麼毛毛躁躁的行不行！你看看，待會兒把你師父的杯子都要摔壞了！”
實習輔警笑呵呵地舉着胳膊：“沒摔碎！我舉着呢，我不可能讓師父喝不上茶！”
女警又覺得有點好笑，蹲下去撿自己的手機。
忽然，她看到了牆上有一絲裂縫。
她雙眼微眯，拉了拉身側的同事：“老趙你看這兒，是不是有個縫？我看着像個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