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醫院
一個年輕的女子躺閉着眼睛躺在牀上,她容貌豔麗,脣色蒼白。
白皙的左手手背扎着針頭,病房安靜可聞靜脈點滴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她長睫顫動,緩緩睜開眼睛。
待看清自己在哪裏後,她脣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醒了?”幾乎是他一動,席柏辰就從陪護沙發上起身坐到牀邊。
秦關關想要起來,被他按住。
“哥哥,我怎麼了?”
“你喝了帶抹茶的奶茶,過敏了。”席柏辰說着,聲音帶着薄怒。
秦關關似乎微微一怔,很快低下頭,“我很久沒有喝過這些東西了,我就讓傭人去買了,她們可能不知道,你別怪她們。”
“這樣的傭人直接開了吧,省的照顧不周,害了你。”進來的顧奕一身白大褂,腳步匆匆。
他剛從臺手術下來,步子很急。
“不要了吧,是新來的傭人,他們不知道我不能碰抹茶呢。”
“下次有什麼想喫的,告訴李嬸。”席柏辰說着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秦關關注意到了,問:“哥哥有要緊事嗎?”
席柏辰拿了外套,“關關,把手機給我。”
秦關關嘟嘴,“哥哥答應我的,不處理公事的。”
“沒有公事。”席柏辰俯身,再次說,“關關,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把手機給哥哥。”
聰明的女人都懂得適可而止這個道理,再過分任性,他會起疑。
秦關關有點不情願地從枕頭底下把手機拿出來遞給他,在席柏辰接過去後,順勢拉住他的手,“哥哥要早些回來陪我。”
席柏辰沒說話也沒說不好,“你好好休息,輸完液讓阿奕送你回家。”
席柏辰又囑咐了幾句,這纔在秦關關依依不捨地眼神裏走出病房。
秦關關靠在牀頭,接過顧奕遞過來的水杯,狀似無意地問:“顧奕哥哥,我哥哥不是去處理公事,那他去處理私事了嗎?他有什麼私事呀?”
席柏辰十有八九是去見那個女人,手術前,他聽到保鏢在跟席柏辰說那個女人回國了。
不過,這些會影響秦關關心情的事情,顧奕是不會說的。
在他看來,秦關關應該永遠保持天真纔對,她已經受了那麼多苦,不能再經受一點風吹草動。
她應該被席家嬌養着,繼續做她的小公主。
“你回來是要長住的,以前的衣服不能穿了,他給你置辦行頭去了。”顧奕隨口一提。
秦關關笑笑,捧起水杯低頭喝的瞬間,笑意又淡了去。
他會去哪兒,她想想也能猜到,那個女人已經回國了,他會去見她也不奇怪。
她這次回來,哥哥待她還像以前一樣好,可感覺的出來,關愛有餘,親暱不夠。
昨天她就快親到他了,哥哥正好在那個時候醒來,只是冷靜地把她稍稍推開,重新把她抱回牀上休息。
是什麼讓他變了呢,只有那個女人。
腦子裏又浮現出那天那個女人撲到席柏辰懷裏的一幕,還有他們在一樓露臺親暱的情景。
稍稍一用力,指甲狠狠掐進手心,落下一道深深的印子。
席柏辰走出病房,隨行的保鏢立刻跟上去,“先前雲小姐在明州里購置了一套房子,阿大說下了飛機她就過去了,是接到了家裏人的電話。”
“有沒有問起我?”
“聯繫過您幾次,不過您手機一直沒有通,還問了李嬸,李嬸沒多說什麼,不過……”
保鏢支支吾吾的,席柏辰打開車門,“不過什麼?”
“雲小姐在散步的時候碰到一個女的,那個女的,提了嘴關關小姐。”
席柏辰眸子一沉,“查過嗎?”
“有段時間跟在陳家太太身邊,現在懷了孕,四個月不到。”
有幾片樹葉被風吹落到車頂,席柏辰伸手拂去,“陳勁的?”
“是。”
“陳勁最後一根獨苗,不好好看着,還到處生事。”席柏辰坐進車裏,發動車子,“去給陳家提個醒。”
明州里
範熙摸着肚子在家發呆時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她趕緊坐直了,小心翼翼地接起,“喂?”
那端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話帶到了?”
“都按你說的做了。”
“陳家可能會找你,想想你的肚子,不該說的一個字也別提。”
範熙握緊手機,“放心,我不會說的。”
掛了電話,範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喝了水後她長舒口氣,周身的冷意才散去。
那個女人很可怕,越是長得好的女人壞起來越是沒有底線。
她推開窗,隔着一條河的距離,對面那棟二十六層的窗戶還亮着燈。
那裏住的女子,和剛剛電話裏那位有六分像,性子卻是截然不同。
以那個女人的手段,對面那位未來只能自求多福了。
*
雲霧洗了澡,坐在客廳繼續寫福字。
這些是要送去青灣的,青灣太大,她需要寫很多很多的福字。
希望來年爺爺的身體可以更好些。
也希望席柏辰的帝和越來越好,身體健康。
未來可期,她寫的心情愉悅。
門鈴突然被人按響,雲霧停下筆,這裏除了宋情和幾個保鏢沒人知道。
阿大在,歹人她倒是不怕。
不過謹慎起見,雲霧還是趴在門上透過貓眼看了下。
只一眼,她迅速拉開門,上前幾步撲到來人懷裏,“你怎麼來了?”
席柏辰把她摟住,帶着她往屋裏走,身後的保鏢隨手替他們關上門。
“怎麼想到住這裏?”
雲霧帶着他參觀了下,忽然板着臉說:“誰讓席總大忙人讓人找不到,我只能來這了。”
“生氣?”席柏辰握着她的肩膀把人抵在桌上。
雲霧不看他,目光注視着地板,“你有了妹妹不要女朋友了,我能不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