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哥哥

發佈時間: 2025-04-12 07:5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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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

雲霧許完願被席柏辰牽着離開。

他帶着她穿過熙攘的人流,往街上走去,背後是嘈雜的聲音,遠處的馬路倒是很安靜。

這個時間,美國人還在過年,在和家人團聚,街上人比較少。

“你要帶我去哪裏?”雲霧眼看着他們的車子越來越遠。

“前面是紐約舉辦婚禮次數最多的教堂。”

他話說到這裏,雲霧抿了下脣,心頭又狂跳,他沒繼續,她隱隱猜到,他是要在教堂跟她求婚嗎?

她忍不住往他懷裏依偎過去,貪戀他身上的溫度。

知道她想來湊熱鬧,他特意開了一個小時車帶她來看中國城。

也知道她沒法跟月老祈願,特意帶她來教堂。

這裏纔是她能被祝福的地方。

他把她想到和有顧慮的統統都考慮到了。

這樣的男人太好太好,她不想錯過,本來還搖擺不定的心又堅定了些。

被他牽着進去時,看到教堂周圍的十二面琉璃牆,看到釘在最前面的耶穌,雲霧只覺得神聖莊嚴。

他帶着她在最前面停下,有慈祥的神父對着他們笑。

席柏辰轉過身,面朝她,神情溫柔又專注,“把手給我。”

雲霧按捺住激動的心,把手遞過去,席柏辰纔剛握住,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又是那個鈴聲,和歌劇院門口聽到的一樣。

他手機平時不是這個鈴聲,雲霧不免看了他幾眼。

他伸到外套口袋裏的手一頓,抽出來從褲兜拿出手機走到一邊。

席柏辰背對着她站着,看不出什麼神情。

他壓低了聲音,但是教堂很安靜,雲霧還是聽到他在問:“人呢?在哪裏?”

那邊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席柏辰又說:“顧奕出國交流,就在附近。”

等他掛了電話,雲霧過去問:“出什麼事了嗎?”

他的神情有點難看,把手機放回褲兜後,重新牽起她的手,往大門口走去,“先回去。”

車上,他一語不發,神情凝重,雲霧有點擔心,“是不是爺爺犯病了?”

能讓席柏辰有情緒起伏的人不多,席老爺子首當其衝。

雲霧能想到的也只有這麼多。

“不是。”他塞了耳機,撥了電話。

很快車廂裏傳來葉深的聲音,“席總?”

“幫我訂最近的機票回去。”

緬甸。

刀疤男方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方便,樹下的女子等了會兒,纔看到他甩着手裏的水珠過來,“等久了,走吧。”

他把她帶到車裏,沒立刻發動車子,而是說:“還記得自己家在哪裏嗎?”

她沒說話,大概是還保留着警惕。

畢竟對她來說,雖然自己把她從那個骯髒的地方救出去,可也不是什麼好人,誰知道是不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呢?

車子穩穩在路上開着,大概開了半個多小時,那個女子疲憊之下放鬆了點戒心,纔開口說:“我的家很大,不過,不知道家人還在不在那裏,我告訴你的話你能送我回去嗎?”

刀疤男笑了下,“你怕是忘了我是幹什麼行當的,我送你回去,不怕給你家人帶來禍患?”

她立馬又不說話。

“你以爲我真的想救你出來,不過是看你長得好看,想自己爽一下,當然,不是爽一次就夠,是希望以後天天能跟你廝混。”

他語氣不正經,她擡頭,目光在前視鏡後跟男人調笑的眼神相聚。

刀疤男繼續說:“剛剛是做戲,等到了我地方,咱們真刀真槍來一發,讓我嚐嚐鮮。”

車廂裏太過安靜,他放了點音樂,滑下窗戶,把胳膊肘擱到窗沿,目光也透過左視鏡向後方飄去。

錯過了後座女子眼底一閃而過的寒光。

他甚至悠閒地哼起了歌,待後面車子慢慢靠近後,他看準時機,方向盤往左邊一打,後面的車速度過快,沒來得及剎車,這一刻,兩車相撞。

後面的女子看到陌生車子,迅速滑下車窗,想要大聲呼救,豈料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底。

她一怔,狠狠愣住。

那輛車子上的人也回過頭來,四目相對,女子好似抓到救命稻草般,喊道:“顧奕哥哥!”

纔剛話落,兩輛車子撞到一起,刀疤男的車子直接側翻。

裏頭的女子昏迷前,看到另一輛車子的門被人推開,裏面下來的人腳步匆匆。

*

把雲霧帶回紐約的家,席柏辰快步朝房間走去,“我有點事,要先回去。”

雲霧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問:“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嗎?”

“兩個小時後的飛機,太趕,你喫不消,先在這裏住着。”

他只簡單收拾了下重要的證件,甚至連行李都沒有拿。

雲霧跟着他到門口,“我可以在飛機上休息的,我想跟你一起回去。”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雲霧不想離開他,他一走,這裏只剩下她一人,屋子再好再溫暖,少了一個人也會變得冷冰冰的。

席柏辰回身,摟過她,在她額間快速親了下,“聽話,先在紐約待着,過幾天我再來接回去。”

他好像真的很急的樣子,甚至連話都來不及說清楚,雲霧怕他真的有什麼事情會耽擱,也不好再攔着。

等到車子開的看不見了,雲霧才關上門。

席寶寶蹭到她腳邊,雲霧蹲下把它抱起,摸了摸它柔順的皮毛,“你是不是也不捨得爸爸走呀,他有重要的事情,很快就回來接我們的。”

十幾個小時後,中國c市,青灣。

席柏辰甩上車門,邁着大步走進去,李嬸剛從樓上下來,看到他回來擦了擦眼淚。

“人呢?”

“在房裏。”

席柏辰走到二樓,他和雲霧的房間中間,還有一間房,那裏,除了雲霧那天不小心進去,已經有七年沒有進過人。

他神情無比凝重,晦暗的眼神定在門把手,最終握了上去。

門開一瞬,牀上坐着縮成一團的女子擡起頭,看到門口的男人,她瞪大紅腫的眼睛,眼淚一波一波的滑下,失聲痛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