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柏辰走近她，“怎麼了？”
雲霧一副被震驚到的模樣，仰起頭把剛剛聽來的跟他說：“她們說這個故事還有另一個版本，男主角不是真心愛女主角，是因爲女主角和他的初戀情人長得像才喜歡她的，後來女主角知道了鬱鬱寡歡，含恨離世，世人覺得這個版本太悲傷了，才改成了今天這個大團圓版本，這怎麼可能呢，太離譜了吧。”
雲霧說話沒聽到任何迴應，她觀察了下席柏辰，他逆光中站在霓虹燈下，神情難辨，“怎麼這麼看着我？”
席柏辰把她帶到一邊，遠離那幾個還在討論的女人。
“如果早知道呢？”
“那我就不看了，不然看完了一想到這個，心裏就膈應。”
席柏辰默了默，“也許另一版本里男主角是真的喜歡女主角，不然不會讓她一直留在身邊。”
雲霧不這麼覺得，“這份喜歡摻雜了太多東西，不純粹，有什麼意義呢？”
席柏辰拉起她的手，走向車子，“劇都會誇張，現實生活沒有這麼狗血，以後這類劇還是少看。”
“嗯，不看了，看得我心裏發堵。”
平安夜那日，從教堂回來，雲霧在窗邊裝扮聖誕樹。
席柏辰給她弄了棵一米八的真樹。
她提前在附近商店買了很多小掛件。
前後花了幾百美金。
最頂端的那顆大星星雲霧夠不到，她招呼剛給席寶寶洗完澡的席柏辰，“你快過來幫我掛上。”
她等着他來拿那顆閃閃發亮的大星星，誰知他沒接過去，微微俯身單手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雲霧一聲驚呼，聽他說：“自己掛。”
雲霧坐在他的臂彎裏，“別把我摔了。”
“摔不了。”
她還是有點害怕的，他那麼高，又是單只手，萬一沒注意把她摔了怎麼辦。
可他另一只手還抱着席寶寶，雲霧便快快掛完星星。
還沒下來，門口傳來一陣嬉鬧的聲音，“羞羞羞，這麼大人還要抱抱舉高高。”
是隔壁幾個孩子，因爲前兩天雲霧有做好喫的送過去，他們吃了很喜歡，偶爾會跑來這邊玩。
“快放我下來。”雲霧拍了下席柏辰。
她一落地，那幾個小鬼就衝到席柏辰面前，用一種很期待地眼神看着他，“我們也要抱抱舉高高。”
雲霧以爲席柏辰會答應他們，畢竟前幾天他跟這幾個小孩相處的也還可以，他不會太熱絡，但也不會讓孩子覺得難以接近，火候把握的恰到好處。
哪知他沒動，而是居高臨下地看着幾個小鬼，“你們大了，不能再舉高高。”
“jennifer更大，她爲什麼可以！”有個孩子不服氣。
jennifer是雲霧的英文名，這裏的孩子熟了不喊阿姨，直接喊名字。
“因爲jennifer要舉高高。”
席柏辰剛說完被過來的雲霧沒什麼勁道的掐了下，他順勢裹住她的手。
“說什麼呀你，明明是你自作主張！”
“雲小姐，聖誕樹要自己裝扮纔有誠意，聖誕老人才會給你帶禮物。”
幾個孩子聽完一溜煙趕着回家睡覺，期待早上醒來就能看到聖誕樹下堆滿了禮物。
雲霧見又剩他們兩人了，才墊着腳摟住他的脖子，“聖誕老人會給我送禮物嗎？”
“明早醒來就知道了。”
“我的席寶寶也會有嗎？”
席柏辰用手摩挲着她腰間的軟肉，意有所指地往她肚子看了眼，“你的寶寶會有，席寶寶不一定。”
雲霧鬧了個臉紅，瞪了他一眼快速回房。
她今天睡的很早，特意跟席柏辰申明不許鬧她。
一大清早醒來後，果然在聖誕樹下發現了好多盒子。
她坐在地毯上一個個拆。
都是一堆女孩子用的東西，什麼都有。
禮物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拆禮物的過程。
雲霧拆到個綁着蝴蝶結的骨頭，放在地上，席寶寶注意力馬上被吸引了過去，它大起來很快，已經可以玩些簡單的玩具了。
她還拆出個巴掌大小盒子，打開來一看，是一疊聖誕卡片，“空白的？什麼意思？”
席柏辰坐到她身邊，“如果以後我惹你生氣了，你可以寫下任何要求，只要我做得到的，都會爲你辦到。”
“你爲什麼會惹我生氣，你做了什麼嗎？”雲霧笑着看他。
席柏辰捻走一根粘在她裙襬上的絲帶，“我是說以後，如果，總會有惹你生氣的時候。”
“那好吧。”
雲霧收好，尋常男女確實都會有吵架拌嘴冷戰的情況。
席柏辰看她把禮物都歸整好，問：“你跟你的狗都收到了禮物，我的呢？”
雲霧沒好意思說，她確實沒有給他準備禮物，不是忘了，主要是因爲剛回到青灣時，席柏辰把她看的很緊，讓她不要隨便去人多的地方，說最近不安全。
一直到來了紐約，兩個人都在一起，她沒有機會去買禮物。
她要是跟他一起買，那就沒驚喜了。
她低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兒說：“我記着的，晚上給你。”
聖誕節那日，雲霧去了教堂和一羣虔誠的信徒一起唱讚歌，在全場寂靜中聆聽風琴演奏，又跟着衆人一起接受神父和上帝的祝福。
她雙手合十，虔誠禱告。
席柏辰沒有參與卻也陪着她。
教堂是個很寬容的地方，接受非信徒的觀摩。
出來後，席柏辰問她，“跟你的上帝說了什麼？”
雲霧支支吾吾地說了嘴，“沒什麼。”
“那你臉紅什麼？”
雲霧很認真地看着他，“今天晚上冷，風大。”
她很快鑽進車裏，用手扇了扇給自己降降溫，希望上帝看在她以往那麼虔誠的份上，不要怪罪她。
雲霧洗完澡在衣帽間待了好一會兒纔出來。
席柏辰以爲她又在浴室磨蹭，也沒去催她。
直到一個人影從衣帽間出來，他扭頭望去，愣在原地。
雲霧穿的睡裙不算暴露。
小吊帶，上好的絲綢，長度膝蓋上一點。
不過顏色是豔麗的大紅色，她本來就白，穿上後渾身跟雪一樣。
但是隨着他眸色漸漸加深，她流露出來的肌膚開始慢慢變成粉色。
他看到她明明覺得很不好意思，卻又大着膽子地朝他走來，她小小地腳丫踩在他的大腳上。
兩人都沒穿鞋子，彼此的體溫在這一刻清晰地傳到對方身上，炙熱，焦灼。
他盯着她嬌豔的臉，聽她問：“禮物，你要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