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言一邊說着,一邊從她手上拿過睡衣,小心翼翼的爲她穿好。
盛錦夏一直紅着臉低着頭,“其實就是口子長了點,沒那麼嚴重。”
蕭澤言語氣冷冷的道,“在這裏停留兩天之後跟我回國,站起來我幫你換褲子。”
盛錦夏連忙擡起頭來,從他手裏拿過褲子,“這真不用了,我現在就是餓的慌,所以你還是去幫我弄點喫的吧,要餓死了。”
蕭澤言抿着嘴角,本想訓她幾句,可又捨不得讓她一直餓着肚子。
所以即便生氣惱火,還是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當然了,他不是氣她不聽話,而是氣他自己。
說好的不會讓她受傷,可最後還是讓她傷成這個樣子。
盛錦夏盯着他的背影,直到關上門,她才起身去了浴室。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不斷的安撫出聲:“沒事,別擔心,好歹他也是佔了你的便宜的。”
“總不能被他看光了,還要被他收拾吧?”
“打起精神,不能慫。”說着,她洗了手洗了臉,乾乾淨淨的出了門。
隨後又將換下來的衣服,丟到垃圾袋裏拎到樓下。
此刻的蕭澤言還沒去換衣服,等把面煮好端到她面前的時候,纔看了她一眼。
“慢點喫小心燙,我先去洗漱換身衣服。”
盛錦夏看着他,“不先喫點東西麼?”
“你先喫,我很快。”他不想讓身上的味道影響到她。
所以哪怕他又累又困又餓,也還是堅持着把自己洗漱乾淨。
趁着他上樓洗漱的功夫,盛錦夏慢悠悠的喫着面。
想到自己的手機沒了,也沒辦法聯繫宋思蕊,也不知道三哥是歸隊了,還是也在休息?
家裏人是不是也知道她受傷了呢?
二十分鐘的功夫,蕭澤言乾淨爽利的走了出來。
和盛錦夏一樣,他也將髒衣服全部裝入袋子裏,然後一併丟到門外的垃圾桶,才又轉身來到廚房。
“想什麼呢?”他洗了手坐到她的對面。
“古宋他們都怎麼樣了?你下山的時候,我問你你也沒說。”此刻的她還不知古宋已經死了。
蕭澤言吃了口面,“都死了。”
盛錦夏擡頭看向蕭澤言,“都死了?”
“嗯。”
他沒說古宋留下的信息,因爲她現在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不想再讓她參與其中。
盛錦夏本來還想問點什麼,結果就見蕭澤言擡頭看向她。
“好好喫你的面,這些事情有人處理,你不需要再操心。”
盛錦夏見他有點生氣的樣子,立即應了一聲。“哦。”
生氣的男人惹不起,還是別問了的好。
“我三哥呢,是回部隊了,還是去休息了?”
“休息去了。”他依舊沒有如實告知盛銘威去審蘇婉婉了。
“哦,那就行。”盛錦夏沒再擔心其他的,繼續喫着碗裏的面。
只是喫着喫着,她額頭上便有了細汗,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整個人低着頭拿着筷子的手也在微微的顫抖。
蕭澤言想起簡柔說的話,他連忙起身去去幫她揉太陽穴,按摩頭皮,按摩四肢。
盛錦夏的疼痛稍有緩和,擡頭看了看他,“我沒事,你快喫吧。”
蕭澤言揉了揉她的發,“我喫好了,你還要喫麼?”
盛錦夏搖搖頭,“我也不吃了,我想睡覺了。”
其實她是不太舒服,加上看蕭澤言一臉疲憊的樣子,也知道他有多久沒睡了。
“好,我們去休息。”蕭澤言說着,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盛錦夏笑着靠在他的肩頭,“蕭先生總是這麼帥氣。”
“你喜歡就好。”
“喜歡啊,必須喜歡,不過我家裏人有沒有打電話啊?我受傷這事,我爸媽知道嗎?”
她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不想讓他們知道。
“知道,也一定打過電話了。”這麼大的事情,自然不好隱瞞。
所以在盛銘威給家裏人打過電話之後,他也發了消息,並向他們道歉。
他覺得是自己沒照顧好她,也是因爲自己才讓她經這麼一遭。
但盛家人並沒有怪罪他,甚至還在安慰他,說人沒事就好,皮外傷不要緊。
可事實上,盛家上上下下有多寶貝盛錦夏,他心裏十分清楚。
盛錦夏眉頭一擰,“幹嘛跟他們說啊?”
“你以爲這麼大的事我們能瞞得住?”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回到房間。
盛錦夏被放到牀邊,“能瞞一天是一天唄,就像你,明明早就來到北境,可一直藏着掖着的也不說。”
蕭澤言對這件事自知理虧,便也沒接茬。
輕身躺在她沒有受傷的那一側,“先睡覺,其他的事情睡飽了再說。”
“嘁,心虛了!”盛錦夏覺得他就是心虛了。
“你要是不想睡,我倒也不介意一起算算賬。”蕭澤言看着她,聲音冷了幾分。
盛錦夏頓時眼睛一閉,“睡覺吧,小命要緊。”
蕭澤言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睡吧。”
——
不知道睡了幾個小時,蕭澤言便被電話吵醒了。
本想拿着手機出去接,但他發現盛錦夏已經睜開了眼睛。
於是他接通電話,“說。”
周啓默:“開一下門,有事要跟你說。”
“嗯。”蕭澤言掛斷電話。
坐起身的時候看了眼盛錦夏,“乖,你繼續睡,我去看看。”
“誰啊?”盛錦夏迷迷糊糊的問了句。
“周啓默。”蕭澤言爲她蓋好被子轉身走了出去。
樓下,開門進來的周啓默身後還跟着宋思蕊。
要不是周啓默安排她去接應,哄騙她說那是盛錦夏的必經之路,她也不會傻等了幾個小時,且什麼都沒幹。
爲這事,她已經跟周啓默吵了一架了。
要不是他有事要忙,絕對接着幹。
“蕭總,我能不能去看看老盛?”
“在樓上,你去吧。”蕭澤言知道她們關係好,不讓她見到盛錦夏,她也不會安心。
宋思蕊點點頭,噌蹭蹭的上了樓。
蕭澤言擡手指着沙發,“坐下說。”
周啓默坐到沙發上,“盛銘威詢問了蘇婉婉,可她什麼都不交代。”
“我本想去蘇家,從蘇老夫人和蘇芊芊身上找到答案,但她們卻都不見了。”
蕭澤言眉頭一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