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燈光在男人英俊而深邃的臉上流轉,他薄脣緊抿,漆黑的眸深不見底,猶如古希臘的神祇,高大而凜然不可親犯。
葉笙歌站在樓梯口,明明可以居高臨下的打量他,可是觸及男人深沉的眸,她就難以剋制的心慌意亂,心跳加速。
所以,三秒鐘以後,她像受驚了的兔子似的,猛的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她靠在門板上,心跳久久不能平復。一邊唾棄自己的膽小,一邊心裏又莫名的涌起了幾分澀意。
過了許久,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奔到藥箱那裏,拿出了一管傷藥,然後鼓起勇氣推開門,探出了腦袋。
紀時霆碰巧上到二樓,正準備回主臥。
他的目光淡淡的從她的身上掠過,沒有絲毫的停頓。
就是這麼冷淡的一瞥,讓葉笙歌的心都涼了。
“紀時霆”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一下子跑到他的面前。
“有事”男人的語氣波瀾不驚,不帶絲毫的情緒。
葉笙歌被他的態度噎了一下:“你你的手好了嗎有沒有塗藥”
紀時霆這才注意到她手裏的那管膏藥,挑眉:“多謝費心,不過不需要。”
“昨晚都流血了,萬一破傷風”葉笙歌低低的說着。
“已經好了。”他略有些不耐的打斷了她的話,“還有事嗎”
葉笙歌咬了咬脣,幾乎想落荒而逃。
她終於明白秀姐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原來這個男人真正冷淡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她寧願他嘲笑她,諷刺她,衝她冷笑,也好過現在這樣。
心臟忽然擰成一團,酸澀的厲害,她都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
“對不起。”她心一橫開口,“你大概已經猜到了,我我當初主動接近你,就是爲了消除胎記。”
紀時霆的語氣還是很平靜:“嗯,我知道,所以你不必道歉。”
葉笙歌頓時啞然,嘴巴幾次張合,最終還是無言以對。
“說完了”男人睨了她一眼,舉步往主臥走去。
葉笙歌咬了咬脣,忽然衝着他的背影喊道:“老公”
紀時霆腳步一頓。
葉笙歌忍着羞恥,小聲說:“我我可以跟你睡一起嗎就只是睡一起。”
女人低軟的嗓音入耳,帶着淺淺的委屈和淡淡的哀求,讓紀時霆無法抑制的心軟。
可是如果他心軟了,這個女人依然不會有任何長進。
他的拳頭緊了緊,最終還是冷淡的留下了一句:“不必,你早點休息。”
說完,他推開主臥的門,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葉笙歌睜大了眼睛,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心裏的酸澀越來越重,這股陌生的情緒幾乎逼出了她的眼淚。
她爲什麼會難過,她可以着急,可以無奈,但爲什麼偏偏這麼難過
難道只是因爲紀時霆對她如此冷淡麼
她狠狠的咬脣,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睡覺
翌日,葉笙歌起了個大早,打車來到開機儀式的會場,跟尚天意碰頭。
“趕緊過來換衣服。”尚天意匆匆拽着她來到後臺,“那幾個小錶一子已經在化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