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豐年獨自走了進來,並沒有帶助理。
他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掃視着喬硯澤,確認他沒有大礙,才鬆了口氣。
孫燁趕緊打了聲招呼:“喬董。”說完他站了起來把位子讓出來,給喬豐年倒了水以後就自覺的離開了病房。
喬豐年在病牀邊坐下。
“父親,您怎麼來了”喬硯澤若無其事的開口,但心底其實並不平靜。
昨晚他被送到醫院以後,紀時霆及時的替他封鎖了消息,清早他從昏迷中醒來後就立刻交代秦城回公司,好讓他的哥哥姐姐們和公司高層董事們從秦城的口中知道他現在“生死未卜”,並且因爲情況太過嚴重,暫時不接受任何探視。秦城就留在公司,幫他觀察高層董事們的動向。
不過這個煙霧彈肯定瞞不過喬豐年,對於父親的出現,喬硯澤還是有心理準備的,只是如果喬豐年不肯配合,那麼他的目的就落空了。
不過以喬豐年的精明,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喬硯澤的這點小伎倆他冷哼了一聲:“放心,今天跟我來的都是心腹,他們不會泄露你的真實情況。”
喬硯澤輕咳了一聲:“可是您”
要讓董事們相信他真的很嚴重,恐怕還需要喬豐年表現出擔憂和悲痛來。
喬豐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這把歲數了,可沒那個能耐演戲我今晚就回老宅,連你的哥哥姐姐都不見。對外就說我擔憂過度所以身體不適。滿意了”
“那再好不過了。”喬硯澤淡淡一笑,“您放心,這次的事,我不會追究的。”
聞言,喬豐年的臉色有些複雜:“你二哥他也是鬼迷了心竅我會狠狠的教訓他的。”
喬硯澤意味不明的勾了一下脣角,沒說什麼。喬晏森的行爲和謀殺也沒兩樣,但是在喬豐年的眼裏,只是“鬼迷了心竅”,爲了讓喬硯澤消氣,他甚至不惜配合。
這份“慈父”心腸,喬硯澤只覺得諷刺。
喬豐年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嘆了口氣,臉上流露出幾分老態:“如果放十年前,你二哥這麼做,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可是現在我已經老了,只希望你們都好好的。我今天並不是偏心你二哥,如果你倆換過來,我也一樣會包庇你。”
“但是我永遠也不會像二哥這麼不擇手段。”喬硯澤譏誚的勾了勾脣角,“父親,其實您知道癥結出在哪裏。”
如果喬豐年早早的選定了繼承人,並公正的劃分股權,或許另外幾個人早就熄了心思。偏偏他一直舉棋不定,縱容幾個子女互相鬥爭互相攻訐,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喬豐年被刺了一下,也沒有生氣,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如果你能順利的和雲時的大小姐完婚,我會在董事會上明確的表達對你的支持。”
喬硯澤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並沒有露出驚喜的神情,他淡淡的說着:“您不怕大哥他們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