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抿着脣的沈黛看到聶容崢的瞬間,頓時覺得有雷在自己的腦子裏炸開了一般。
一種從心底生出的絕望和無力感讓她幾乎要掉淚。
怎麼又能碰上
怎麼就擺脫不了他明明她已經那麼努力,她也一而再再而三的下定了決心了。
幾步之外,聶容崢看到一副快要哭的沈黛,亦是心頭悲涼。
此時,並肩站着的沈黛和顧從安,怎麼看都像是一對兒私奔的愛侶,而他則是要活活拆散他們的惡人。
在這個時候又在機場看到他們,聶容崢也不會天真的以爲他們是來見什麼朋友。
忽而,聶容崢的眼睛落到了顧從安手旁的行李箱上,瞬間一個念頭生出。
“怎麼又想逃走”
根本都沒看顧從安一眼,聶容崢嗤笑一聲,說着已經走到沈黛面前。
本來,顧從安想要護着沈黛的,可這一次沈黛卻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自己沒問題。
“早晚都得走,而且也不是逃走,我只是回到屬於我的地方。”
莫名的心頭緊張,沈黛說這話的時候,雙手緊緊攥着。
面對聶容崢緊逼的目光,她到底還是怯懦了,閃躲着不敢看他。
聽她這一說,聶容崢亦是冷笑:“屬於你的地方三年了,你還是慣常用這招,不想應付了,就逃避,以爲躲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就能高枕無憂了沈黛,別忘了,不管逃到哪裏,該負責的總是在那裏。”
這話聶容崢說得有些高深,沈黛聽了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
皺眉,她看向他,滿是不解。
聶容崢卻是冷冷的哼了哼:“怎麼是真忘記了也是,你當初說會好好護着那個孩子,可結果呢還是偷偷溜走了,現在嘛,你當然也可以不用管他的死活。”
那個孩子
沈黛一聽,怎麼會不清楚聶容崢說的是誰。
聶寧琛,這個名字當初還是她給這個孩子取的。
沈緋和聶容崢的孩子算算時間,現在也該差不多四歲了。
“聶容崢,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不管他的死活你別在這兒嚇我,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會做什麼卑鄙的事情。”
沈黛不禁有些慌了。
聶容崢雖然有時候會耍手段,可對一個沒有任何自衛能力的孩子,他還不至於惡毒到要去咒他。
說着,她激動起來,心裏也更是慌了。
她身邊的顧從安這時心頭也暗道不好。
當初沈黛遠走,心裏頭仍是掛念那個孩子的。
見不到便時常唸叨,有一段時間她更是情緒不
好,總是做着怪夢。
對那孩子的歉疚感,一直都縈繞在沈黛的心頭。
這個時候,聶容崢提起孩子,其心思不言而喻。
“黛黛,冷靜一些。”
顧從安忙是插話,他說着手已是握住了她的手。
可是即便他面上淡定,心裏也還是有些慌張。
瞧着聶容崢的模樣,今天他們怕是走得不會很順利。
望着他倆相互扶持的模樣,聶容崢更是覺得刺眼,暗暗的咬牙,那個從他心頭涌出的念頭更是瘋狂的叫囂起來。
之前,聶容崢真想過放開沈黛,放過自己。
可當他見到沈黛出現在機場,真要再一次遠離他,也許這一生他都再見不到他的時候,那一瞬間,之前所有的篤定和決心都全部崩塌了。
艹,互相折磨怎麼了
他就是放不開她,就算送了他這條命,他也要把沈黛留在身邊。
這三年來,每分每秒他都在痛苦着。
可再次見到她,瞬間涌來的狂喜好似能把過去所有的痛苦掩去一般。
聶容崢明白,只要沈黛在,他就算放棄一切,也心甘情願。
“我就問你,是真的不管聶寧琛的死活了嗎如果你選擇是,那我不攔着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說完,聶容崢眸光灼灼的盯着她,靜候着她的答案。
這話一出,沈黛瞪大了眼睛,她不由的往前邁了一步:”小葡萄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聶容崢是不是在嚇唬她,沈黛很清楚,這會兒她能確定,一定是出事了。
只是,她急迫地問着,聶容崢卻沒有馬上回答。
一會兒後,聶容崢的助理便是匆匆的回來了。”聶總,已經準備好,可以安排登機了。“
他一邊說着,看到沈黛的時候,也是頗爲一驚。
嗯了一聲,聶容崢想了想,又問:“有消息再傳來嗎”
“剛剛和醫院院長溝通過了,現在還在檢查,具體情況還沒有出來。不過,小少爺還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想了想,助理還是如實說道。
聽到昏迷什麼的,沈黛腳下發軟,差點都站不住。
“到底怎麼了聶容崢,你回答我。”
情急之下,沈黛忙是走到他面前,激動得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襟。
“你是怎麼照顧孩子的你找的什麼人來看管他你說話呀”
沈黛當時離開,幾乎一無所有,思來想去她才忍痛將聶寧琛留在聶家。
那個時候沒有辦法,她連明天到哪裏,晚上住在何處都不知道,根本沒辦法照顧孩子。
之前,她也試圖找人打
探消息,可每每都得不到任何回覆。
她明白,她一走,聶容崢就絕對不會讓她再得到孩子的一點消息。
不過這樣也就表明,小葡萄被他保護着,那時她也是放心的。
可是現在讓她聽到這些,她哪裏承受得住
“你要真捨不得他,當初何必丟下他走了”
聶容崢說着,便是不等沈黛再說已經轉身就要走。
見狀,沈黛哪裏肯放他走
不管不顧地,她已經跟上了她。
此刻她的臉色蒼白,神情也驚慌不已,在高出她一大截的聶容崢身邊顯得纖瘦又可憐。
顧從安看着,本來下意識地他就要跟上去。
但是兩條腿突然地怎麼也邁不動,望着他們兩個,顧從安莫名地覺得他們四周像是有什麼隔絕着一般,不然爲什麼他們兩個爲什麼站在一起是那麼地自然
這種自然讓顧從安心生焦躁,一時間他生出一種想要破壞掉的情緒。
最終,沈黛還是登上了聶容崢的私人飛機。
期間,從他的助理那裏沈黛瞭解的事情的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