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本地的有錢人聚集在城南,以青灣最盛。
但青灣不是有錢就能住的,軍區大院也在那裏。
除了城南,最有錢的地段就是城東,外來的富商在城東購置房產的比較多。
沈蒼的落腳地就在那裏,佔地千平。
黃家的司機開車進去的時候被攔了下。
司機搖下車窗,不客氣地說:“快讓我們進去,黃小姐的車子你也敢攔。”
保安是新僱傭的本地人,可不認識什麼黃小姐李小姐的,他只知道主人家有規矩,進去都要提早通報。
“不好意思,你們不能進去,韓先生吩咐了,進來的都要問過他。”
司機準備斥責,黃斯琪說:“我給韓巖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那邊說了什麼,黃斯琪翹起脣角,把手機遞出窗外外放,保安聽到韓巖的吩咐,給他們放行。
司機開進去後對黃斯琪說:“小姐,這保安也太沒規矩,您是隨便可以攔的人嗎,這要是在香港,早就被咱們的弟兄們揍了。”
司機也就耍耍嘴炮,其實他家小姐在香港的沈宅也經常被攔。
黃斯琪也覺得保安沒規矩,狗眼看人低,不過她馬上要看到沈蒼了,沒工夫跟這些檔次低的人計較。
院子裏,韓巖放下電話,看向正在餵魚的沈蒼。
他慵懶地靠在欄杆上,一條長腿擱在石頭上,一條長腿支起,正在往池子裏拋魚餌。
這位黃小姐是個粘的緊的,他家蒼爺一向不耐煩應付她,總是找理由打發。
想不到這次來大陸那黃小姐也眼巴巴跟了過來,韓巖特意吩咐了門口的保安注意着她的動向,人一出現先攔下,再彙報。
原本以爲沈蒼跟在香港一樣會不讓人進,哪知這回倒是鬆了口,直接讓人開了進來。
正想着,黃斯琪已經拎着小包,踩着高跟鞋走了過來,她身後的人幫她抱着那只略顯肥胖的西施犬。
她一過來就興師問罪,“沈蒼,你這門口請的什麼保安,也該換了吧,連我都敢攔。”
沈蒼把最後一點魚餌拋進池子裏,從韓巖手裏拿過打撈網,把裏頭飄進去的落葉撈出來,好似沒聽她的話,而是反問:“今天給西施打針去了?”
“你怎麼知道?”黃斯琪坐在花壇邊看他打撈,“你總是口是心非,明明很關心我,卻老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韓巖聞言噗嗤笑了聲,黃斯琪聽見了瞪了他一眼,繼續說:“我今天碰到個討厭鬼,非得抱着土狗搶在我面前,還要讓我讓位,我家西施多矜貴,憑什麼讓給她那不知道什麼品種的野狗。”
“一口一個野狗的,你的教養被狗吃了?”沈蒼扔了撈網,擡起眼睛,陽光大亮,卻照不進他的眼睛。
黃斯琪嚇了一跳,不開心地說:“你怎麼可以幫外人?”
“我是不可以幫外人。”沈蒼站起身,接過韓巖遞過來的巾帕擦手。
黃斯琪還是第一次被他當成自己人,臉上一喜,跟着他往裏走。
“你能這麼想就好,我在這裏可就你一個認識的人,你可要幫我。”
沈蒼停下腳步,突然喊了聲,“韓巖。”
“蒼爺有什麼吩咐?”
沈蒼看了眼那只被養的過分胖的西施犬,啓脣,“給黃小姐重新找個寵物醫院,今天這個以後就別去了。”
黃斯琪一愣,捏着包包上前,“你什麼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沈蒼沒再理她,而是側首對韓巖吩咐,“門口的保安是該換一換,什麼人都放進來。”
韓巖一邊答應一邊在心中腹議:說放進來的是您,現在目的達到,怪人放進來的也是您。
黃斯琪被“請”了出氣,氣呼呼地坐進車子裏,這纔想起還沒跟他說今天看到一個奇怪女人的事情。
算了,有的是機會,她還會再來的。
跟着她進去的人見黃斯琪剛下車時神采飛揚的,出來時拉長個臉,勸道:“小姐別生氣,沈總不幫您大概是不想惹事。”
黃斯琪有被安慰到,她也是這麼想的。
那個女人保鏢環繞,有點來頭,沈蒼這次不幫她肯定是因爲初來乍到,不想得罪這裏的大佬。
*
帝和這邊。
午飯後,席柏辰繼續工作,有兩天沒來帝和,加上上午在頂樓打高爾夫,積累了不少工作。
祕書部的人整理了一摞文件過來讓他批閱簽字。
雲霧不好打擾他,在書架取了書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翻看。
葉深進來的時候跟她打了個招呼,隨後跟席柏辰說起那個司機的事情,“人現在在警局,那人知道自己有絕症,沒幾天可活了,嘴巴緊的很,只說買通他的是個男的,其他一概不透漏,警方也拿他沒辦法。”
席柏辰放下手裏的筆,看着雲霧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問:“查過他的妻子沒有?”
“什麼都不知道,是被她丈夫要求這麼做的,她算碰瓷未遂,教育一頓就被放出來了。”
“他們的戶頭呢?”
“暫時沒有進賬,對方很謹慎。”
葉深說完就出去了,席柏辰察覺到手裏的小手涼涼的,把人抱起往休息室走去。
“別怕,我會查清楚的。”席柏辰把雲霧放到牀上,替她脫了鞋,蓋上被子。
雲霧剛剛回憶起那日的情形,確實有點心有餘悸,不過這會兒握着他溫暖的手也沒有再害怕。
“你要不要也休息會兒。”
“嗯。”席柏辰脫了鞋,躺到牀上,輕輕拍着她。
雲霧很快睡了過去,席柏辰還有很多事情,不可能在這一直休息,等她睡熟了,才重新出去。
葉深又再次進來,看了眼休息室緊閉的門,問:“雲小姐睡了?”
席柏辰重新坐回辦公說前,“還有什麼?”
“那個司機在牢裏大放厥詞,說對方一定要雲小姐的命,估計還會出手。”
席柏辰臉色陰沉下去,“叫阿大回來。”
葉深驚了下,阿大是所有保鏢之首,平日並不負責誰的安全。
但是犯了錯或者近期業務能力不過關的都要去他地方操練。
十六十七就在他地方喫過不少苦頭。
席柏辰把他調回來,這是要嚴加保護雲小姐的意思。
雲霧睡得挺香,直到梁菲菲的電話進來,說她要和薛玲一起來看望她。
梁菲菲讓她去咖啡館,雲霧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席柏辰是不可能會同意的,而且,她自己離開他身邊也會沒安全感,便說:“你們來青灣吧,晚上留在那裏喫飯。”
席柏辰得知她和小姐妹有約後,提早了一個小時下班,跟她一起回青灣。
他們到時梁菲菲和薛玲正陪着席老爺子說話。
梁菲菲性子活潑,很健談,把席老爺子逗得很開心。
看到雲霧,梁菲菲跑過來上下打量,想問什麼,被雲霧打斷,“喫過飯去我房裏說話吧。”
飯後,雲霧帶着兩個小姐妹回房。
梁菲菲拉着雲霧左看右看,發現她沒什麼事才鬆了口氣,“你嚇死我了,早知道我就跟你們一起去了,或許還能搭把手。”
“你算了吧。”薛玲說,“你別幫倒忙就好。”
對此,梁菲菲表示不服。
雲霧捧着咖啡說:“阿玲說的有道理。”
她在梁菲菲地方喫過不少虧,一會兒把保鏢給她支開,讓她落入陳勁手裏,一會兒給了她一條暴露的禮服,引得席柏辰醋意大發。
梁菲菲亂七八糟的餿主意很多,喫虧的總是她。
爲了證明自己還有點用處,梁菲菲突然問雲霧,“你有沒有收到我給你寄過來的快遞?”
“是有一個,李嬸幫我收起來了。”
雲霧那些日子和席柏辰鬧彆扭,哪有心情拆什麼快遞,後面出發前往東湖村,也沒時間看。
她從櫃子裏翻出來,撕掉包裝紙,“你給我寄了什麼?”
薛玲也好奇湊過來。
“好東西。”梁菲菲賊兮兮地笑。
雲霧打開一看,一件黑色的衣服和兩個玩具一樣的東西,其中一個形狀怎麼看怎麼怪異。
梁菲菲拿起那件衣服往她身上一比劃,“怎麼樣,是不是很sex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