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髮還是溼的,小心着涼。”喬硯澤似乎根本沒注意到她的驚訝和警惕,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她溼漉漉的長髮上,微微擰眉,“吹風機放在哪裏,我給你吹乾。”
“喬硯澤”
“我答應過的事,就不會反悔。”男人眸光涌動,“但是眼下,有幾件事我需要弄清楚。等我徹底解了疑惑,自然不會來煩你。”
黎以念眼睫輕顫:“什麼事”
喬硯澤依然執着於她的溼發:“吹風機在哪裏”
黎以念沒辦法,只好指了一下衣櫃的位置。
一分鐘後,黎以念被男人摁在梳妝檯的椅子上,吹風機的熱風撲在她的臉上,吹的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個走向她完全沒有預料到。
在她面前喬硯澤一直是少爺做派,隨心所欲自由散漫,也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換句話說,對她而言他始終是透明的。
可是現在,她卻第一次覺得看不透這個男人。她以爲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直由她來掌控,她要開始纔開始,她要結束就必須結束,這種掌控感支撐着她走到現在,可是現在,男人平靜而深黑的眸卻讓她的失控感前所未有的重。
喬硯澤從鏡子裏看到了女人茫然而警惕的臉。
他眉心微動,關掉吹風機,雙手插入她的發間一梳到底,然後俯身在她的頭頂上輕輕一吻。
黎以念躲了一下卻沒躲開,她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憤怒的紅暈,像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麼。
喬硯澤終於開口,只是嗓音很淡:“那份病例書是四年多以前的,你一直保留着。”
黎以念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索性避而不答。
喬硯澤似乎也不在意她是否迴應,一邊梳理着她的長髮一邊低低的說着:“你還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對不對既然如此,爲什麼不去醫院治療”
黎以唸的脣瓣翕動了一下。
“你怕我發現。”喬硯澤看着鏡子裏的她,聲音更啞,“所以當初我提出要帶你看醫生的時候,你極爲排斥。我擔心你以爲我非要孩子不可,所以不曾勉強你。”
黎以念咬了一下脣,索性閉上了眼睛。
但是這並不能阻止男人低沉微啞的嗓音入耳。
“既然我已經知道真相,你也不必有所顧忌,我可以爲你尋找最好的醫生。”
“喬硯澤”她豁然睜開了眼睛。
男人勾了勾脣角,語氣平靜,“儘管那個孩子的出現是意外,終究是我的責任。如果不是我不小心,你不必遭遇這一切你總要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沒必要”黎以念啪的一聲拍開他的手,站起來轉身面對着他,聲音極冷,“既然你答應過不來煩我,能不能現在就從我的眼前消失”
“你在生氣”喬硯澤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我希望你去看醫生,並不是因爲我介意,而是因爲你介意。不管你爲了什麼理由非要推開我,我都成全你,所以你不必故意排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