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嗎?”
雲霧見它髒兮兮的小腿上有道血污,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引來小奶狗痛苦的低鳴。
“是從高處不慎跌下,摔在了石頭上。”
席柏辰輕輕一折,把一根長着倒刺的樹枝遞過來,上面確實有血跡。
“真是可憐的小傢伙,我帶你回去吧。”雲霧擡頭徵求席柏辰意見,“我們把它帶走好嗎?”
“或許是有人養的。”
“那問問張姐吧,這裏人家也不多,她可能知道。”
雲霧也不繼續瞎逛了,帶着受傷的小奶狗回到農家。
張姐果然知道,是隔壁一戶人家剛出生十天的小狗,昨天被家裏的孩子抱出去不小心弄丟了。
這戶人家的母狗一次性生了六只狗,加上原來的三只,總共九只狗,少一只也不在意。
直到雲霧把這只走丟的小狗送回來,女主人剛要接過去,那小奶狗卻咿咿呀呀地叫喚了起來。
“怎麼了?你不想回去嗎?”
雲霧抱着小狗還是有點捨不得的,不過這麼小的狗狗應該要跟狗媽媽在一起纔對。
她把小狗遞到主人懷裏,小狗掙扎起來,受傷的腿又有血跡滲出,主人家又遞還給她,小狗馬上安靜下來。
那主人說:“大概是知道你救了她,不捨得呢,既然這樣,送給你吧。”
雲霧開心壞了,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但這是她第一次養寵物,她很寶貝。
直到葉深來接時,雲霧坐進車子,興奮地把狗給他看,“葉深,我有了一只小狗。”
席柏辰和雲霧失聯,席老爺子急的一晚上沒睡好,身爲首席祕書的他也奔波了一晚上。
白天才跟通了信號的這邊聯繫上,當即鬆了口氣,現在接到了人,而且,這兩人似乎和好了,壓在胸口的大石也彷彿消失了。
當即被雲霧的好心情感染到,笑着打量,“是只漂亮的小狗,取名字了嗎?”
這麼一問,雲霧還真去認真思考了下,她看了眼席柏辰,手指了下奶萌奶萌的小狗,說:“席寶寶。”
葉深微微一怔,去看老闆,哪知隔板突然被人放下。
雲霧還沒反應過來,已經連人帶狗地被抱到了膝蓋上。
“想讓我當爸爸了?”
雲霧小臉一紅,“借用一下姓氏而已,不肯就算了,那叫雲寶寶好了,雲寶寶也很好聽。”
男人掐了下她的腰,“就叫席寶寶。”
雲霧笑着把小狗塞到他懷裏,“你要抱抱你的孩子嗎?”
過家家遊戲還真玩上癮了?
席柏辰接過去,他手大,兩只手就能容下它。
好像真的知道這是“爸爸”似的,小奶狗動了幾下就乖乖睡着了。
雲霧也靠在他身上睡了過去。
一回到青灣,就看到席老爺子在門口等着他們,雲霧趕緊鬆開席柏辰的胳膊跑過去撲到他腿上。
想到差點要見不到他,雲霧眼眶一熱,“爺爺。”
席老爺子幾年前丟過孫女,看到這個肖似關關的女孩子遇到那麼危險的事,差點也要沒了,心疼的嘴脣蠕動了幾下,拍拍她問:“好孩子,受苦沒?”
“還好呢,沒喫什麼苦頭。”
席老爺子又打量了她一番,看她面色還挺紅潤,確實不像哪裏受傷的樣子便先催她去休息了。
雲霧上去洗澡,席柏辰留下來陪席老爺子說話。
房間裏,席老爺子被扶到牀上,問:“是誰做的,有頭緒嗎?”
“暫時沒有。”
“我聽說沈蒼在c市?”席老爺子眉頭緊鎖,“是他想針對你身邊的人?”
“沈蒼雖然行爲乖張,但沉浮極深,想對付我,不至於一來c市就大動干戈,太急功近利,反而給我機會,對自己不利。”
“你說的有道理。“席老爺子沉銀幾秒,說,“爲了安全起見,丫頭要麼在這裏陪我要麼跟你去帝和,這樣還放心點。”
席柏辰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快到年底了,創旗也該放假,沒什麼必要就不去了。”
老劉端來水和藥,席柏辰取出親自喂到老爺子嘴裏,跟他商量過年的事情。
“春節在國內過,聖誕節,我打算帶雲霧回紐約。”
“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你們自己做主就好。”席老爺子喫完藥,沒急着躺下,而是問,“雖說你跟丫頭也就認識半年,但感情這種事情不是靠日子長短衡量的,若是雙方都有意,就早點定下來,我這一把年紀,都想抱曾孫了。”
席柏辰說:“她不是給您帶回來一個?”
老爺子瞪他一眼,“我說的是人,不是狗。”說着長嘆一聲,“過了年你都三十一了,也該有個孩子了,我們帝和也得早點有繼承人,慢慢栽培,可別像你,十八歲就被迫坐上這個位置。”
席柏辰出去後,席老爺子還沒什麼睡意。
他腦子裏閃過那些年一人扶持孫子掌帝和的樣子,若不是自家兒子太過偏激,做事總愛踩線撈偏門,也不至於越過兒子讓還在念書的孫子臨危受命。
席家的下一代子孫,可不能像席柏辰那樣年紀輕輕肩上就壓了個重擔。
得慢慢來,一點點地教導,順其自然地把公司交到他手裏。
這邊席老爺子正在謀劃曾孫教育和培養問題,那邊雲霧剛洗完澡。
她泡了一個香香的玫瑰花浴,出來時整個人心情都很好。
她換了睡裙,抱着已經洗香香的席寶寶爬上它爸爸的牀。
剛剛獸醫已經來過了,給它做了個簡單的包紮,具體的檢查還有疫苗之類等明天再安排。
雲霧讓人給席寶寶拿來了狗狗專門喝的牛奶,正坐在牀上餵它。
席柏辰一進門,就看到披散着一頭捲曲烏髮的女子握着個奶瓶小心翼翼地給小狗喂着奶,那副神情專注的模樣,好似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想起爺爺的話,席柏辰神情一暖,開始期待跟她有個孩子。
男孩女孩都好,最好像她,長得好看,性子也要好些。
雲霧擡頭,見男人倚在門邊看着她,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你愣着幹什麼,洗澡了嗎?”
“要去洗。”席柏辰走向衣帽間,拿了換洗的衣服。
他出來後,雲霧正坐在牀上搗鼓她的急救箱。
“你快過來,你背上有些擦傷,我給你擦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