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她臉都要氣歪了。”
顧清瑤笑的停不下來，讓她在背後耍心機，現在自討苦吃了吧！
“她貪心不足，活該如此。”
方清冷笑一聲，若是方鳶婷不那麼貪心，她們的計策也不會成功。
“不過這鮫珠還是挺稀奇的，兩千金雖多，但她也算佔了個便宜。”
顧清瑤其實也想要那鮫珠，但兩千金對她來說，不是個小數目。
她們的目的是要坑方鳶婷的錢，所以這鮫珠就算送給她了。
“世人又沒見過鮫珠，這鮫珠是真是假還難說呢！”
方清嘴角勾起一抹笑。
當初同上官景設下這個請君入甕之計時，便想到了這層。
若非是稀世珍寶，未必能入方鳶婷的眼，這鮫珠便是最好的佑餌。
只是這件生意，他們只賺不賠，所以這鮫珠是真是假，就看有沒有真的見過鮫珠的人認出來了。
“你說什麼？”
顧清瑤正兀自興奮，沒認真聽她說的話。
“沒什麼。”
方清搖頭，這件事還是不要讓顧清瑤知道爲好。
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如意坊，讓車伕停下馬車。
“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我能不能一起去？”
顧清瑤眼珠子一轉，就想跳下車跟她去玩，但被方清制止了。
“這件事你莫要參與，我不是去玩。”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方清對她擺擺手，見馬車走遠，才四處看了看，擡腳進了如意坊。
白天的如意坊並無客人，看起來很是清淨，進去之後，四處一看，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正當她疑惑之時，二樓傳來了上官景的聲音。
“上樓來吧！”
方清擡頭看去，微微點頭，上了二樓的雅間。
茶香濃郁，顯然是剛泡好沒多久的，上官景在等她。
“如何？我今日安排的可還滿意？”
兩人相對而坐，上官景給她倒了一杯茶水，輕笑出聲。
“剛剛好。”
“出乎意料。”
方清端起茶盞，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當初她只是讓上官景幫她將珍寶齋所有的貨物，擡上一倍的價錢。
可今日一見，卻發現上官景比她想象的還要給力，事情辦的非常漂亮。
“你不怪我坑了你妹妹的錢財？”
上官景微微挑眉，眸中笑意加深。
“不止是你妹妹，只怕整個尚書府的底都要沒了。”
“你不是調查過我嗎？應當知道，我與尚書府並無情感。”
方清毫不避諱，直接點出了自己與尚書府以及她那個便宜老爹的薄弱親情。
畢竟她不只是想要方鳶婷完蛋，更是想讓整個尚書府垮臺。
上官景斂下眸子沒有多說，卻如她所言，他調查過方清。
方清在尚書府的生活有多悲慘，他多少有些瞭解。
但是這世上有多女子，出嫁雖隨夫，但更多依靠的是母族，沒有一個會如她這般，要讓母族垮臺，讓自己的父親身敗名裂的。
“你不用一臉歉意，反正我所經歷過的痛苦，自會讓他們一一還回來。”
方清的聲音很輕快，就好似在討論喫什麼那麼簡單。
“你倒是與別的女子頗爲不同，讓我很是驚奇。”
上官景聽了她這話，勾起脣角笑了起來。
或許這樣的女子，出路都是自己掙的。
“你見識太少，自然覺得驚奇。”
方清看了他一眼，並未因他的誇讚，翹起尾巴。
“我見識少？”
上官景愣了一下，還是第一個有人說他見識少。
想他自十三歲後，便走南闖北，什麼人什麼事沒見見過，是真真第一次見到這樣讓人意外的女子。
“嗯。”
方清肯定點頭，她也只是個普通人，上官景覺得驚奇，可不就是他沒見識。
上官景笑着搖頭，並未再與她爭論。
“好了，我今日是特來感謝你的，茶也吃了，就先告辭了。”
方清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襬，想來她回去之後，就能等到自己的便宜爹了。
“我派人送你一程。”
她並未拒絕，今天也挺累了的，不想走了。
此時方鳶婷火急火燎的回到了方家，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哭天搶地的。
方士仁在書房似乎都聽到了她的鬼哭狼嚎，問了一句下人，才知道方鳶婷去了一趟珍寶齋，回來就這個樣子了。
劉氏如今不在家中，正與老太太在寺廟祈福，方鳶婷又是未來的九皇妃，她的事自己逃不掉。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面對這個女兒竟有說不出的疲憊，腦海之中忽然浮現了方清溫婉的模樣，比經常哭鬧的方鳶婷，他的大女兒真是省事。
來到方鳶婷的屋子，方士仁就見她正趴在桌子上哭的肝腸寸斷，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死了爹孃。
“怎麼了？”
他上前耐住性子詢問，畢竟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女兒，心裏終究是有幾分疼愛。
“爹爹。”
方鳶婷一聽到他的聲音，擡頭滿臉淚的小臉，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那模樣要多惹人疼愛就多惹人疼愛，方士仁的心頓時軟了起來。
連忙接過下人遞過來的帕子，輕巧的替她擦了眼淚。
“我兒這是怎麼了？”
“爹爹！”
方鳶婷不敢說，一聽他的話，紅着眼睛再次留下淚來，就好似全身都是水做的，這眼淚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怎麼了？與爹爹說說。”
方士仁耐着性子哄，見她一直不說，眉頭皺了起來。
“爹爹，女兒若是做錯了什麼事，你會怪女兒嗎？”
方鳶婷就是不說事情原委，先爲自己求了後路。
“你做了什麼？”
方士仁警惕的看了她一眼，逐漸失去了耐性。
“爹爹，你最疼女兒了是不是？”
“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方鳶婷依舊不說，方士仁的耐性被磨掉了許多，皺皺眉頭，被她拉着的手臂，也悄無聲息的抽了回來。
“若是有人欺負你，爲父必然會爲你討回公道。”
“老爺，外面來了好些人，說是珍寶齋的，來給二小姐送鮫珠和一些珠寶首飾。”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個小廝的聲音。
方鳶婷心道大事不好，沒想到珍寶齋的人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