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剛剛摔下來時碰傷的。”席柏辰吻了下她的髮絲。
雲霧又不是傻子，那一道道的，痂皮脫落後肉粉色的傷痕，明顯就是舊傷。
再混着剛剛滾落時摩擦到的痕跡，新傷紅舊傷粉，混在一起，格外可怖。
她被他一下下吻去的淚水又流了下來，語帶哽咽，“怎麼弄的？”
她性子雖然柔軟，但又很有主見，她想要弄清楚搞明白的事情，別人再怎麼隱瞞也無濟於事。
“陳勁的爺爺叫了軍區的首長，打的。”
雲霧亂成一團，心疼的無法呼吸。
偏偏腦子轉的很快，聯想起那段日子他奇怪的反應，他甚至不肯讓她抱他。
“是我去醫院拍x光線的那天？”
那日，席家人的反應就很奇怪，爺爺那幾日也罕見地對她冷了臉。
“嗯。”席柏辰見她眼淚流的更歡了，按住後腦勺低頭直視她的眼睛，“哭什麼，眼淚那麼多，水做的嗎？”
“你怎麼不說啊，疼不疼啊！”
“我從小被爺爺操練慣了，這點傷不算什麼。”
席柏辰說的越風輕雲淡，雲霧越是揪心。
要是不算什麼，那日電話裏安心也不會那樣驚呼，這一道道的，基本可以認定是鞭子打的，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
“你可以反抗啊，你身手那麼好，若是不願意沒人可以傷的了你。”
“確實，我不願意沒人傷的了我。”
偏偏他願意，心甘情願。
雲霧聽懂了他的意思，嗚咽一聲，“值得嗎？”
“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席柏辰注視着她漂亮又淚意朦朧的眼睛，“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理所應當。”
雲霧愣愣看着他，那時候她甚至還沒有答應跟他在一起。
她心裏疼極，眼淚越流越兇。
席柏辰沒說話，把人重新抱回懷裏，雲霧伸手去摸他的背，沿着那一道道痕跡反覆撫摸。
席柏辰拉下她做亂的小手，不等她反應過來，低頭吻住她顫抖的紅脣。
男人清冽的氣息傳來，雲霧身子一軟，不受控制地往他懷裏鑽。
兩人緊緊相擁，吻炙熱又狂亂。
她們冷戰的日子他也吻過她，大多帶着發泄的意味，像這樣纏綿繾綣的已經許久未曾有過。
雲霧又是心疼又是悸動的，仰着頭送上自己的脣。
她這般主動，惹得男人重重的吮吸着她，身上親自被他穿上的衣服也被挑開。
他一個用力，雲霧嚶嚀一聲，過會兒又死死咬住嘴脣，在他脣邊輕喘。
所有的聲音被他吞進去，他的吻還在一點點加深，雙手也更加肆無忌憚。
親夠了果農才依依不捨地鬆開懷裏的人。
雲霧坐在他腿上，頭埋在他胸口，呼吸一起一落。
背上有只大手在替她順氣。
看她平復的差不多了，席柏辰才把燈給關了。
雲霧現在一刻都不想跟他分開，粘粘糊糊地鑽入他火熱的懷裏。
“上次我用來塗腿上疤痕的藥膏還一些，回去就給你擦了。”她算了算用量，又搖頭，“不行不行，只有三支了，你背上那麼多，不夠呢，我去找醫生開點。”
席柏辰不在意，“男人留點疤不要緊。”
“怎麼不要緊啊，能去多少去多少。”雲霧細細回憶起席柏辰那天是連夜去的美國，坐了那麼久飛機，也不知道傷口有沒有崩裂。
如果崩裂，必定是有血的。
而那幾日，安心都在美國。
“安師姐都知道我卻不知道。”
黑暗中，席柏辰見懷裏的小女人糾結這個，不免有點好笑，“她爲什麼可以知道，你爲什麼不可以知道你不清楚？”
雲霧輕哼了聲，“我知道，她對你來說不一樣，男女之間哪有什麼純粹的友誼，你就是對她特別，還幫着她對付江氏幫扶安氏。”
“收購江氏是帝和董事會討論的結果，跟安氏無關。”
“那你也雙標，別的男人靠近我不可以，安心靠近你倒是不拒絕？”
“…..不過跳個舞而已。”
“那我也不過見見江淮而已，至於我把房子錢還給他，就是不想跟他有過多牽扯，也不想讓他爲我做什麼無謂的犧牲，而且……”雲霧頓了頓，有點小驕傲地說，我男朋友比他有錢多了，我爲什麼要拿他東西。”
席柏辰牽起脣角，“不是不想花我錢嗎？”
做什麼不花，又不是他不願意。
“我現在要了，你還給嗎？”
“我能不給嗎？不給等下又跟我哭。”
雲霧眉眼一彎，又解釋，“至於沈蒼，也不是我去招惹的。”
“嗯。”摟緊懷裏的人，“抱歉，是我不對。”
“一句抱歉就好了嗎？”
“想要什麼，都可以提，除了分手，不準提。”席柏辰宣告，“提了也沒用，還是那句話，想分手，想也不要想。”
這人，真是霸道慣了。
以前不覺得，後面跟他關係越好越覺得。
雲霧摟着他的腰，擡起頭看他，一雙眸子似嬌帶嗔，“要你親親我。”
席柏辰微微一怔，過會兒低笑出聲，她讓他親，他就好好親。
一陣氣喘吁吁後，雲霧摟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道：“那晚在書房，你……”大抵是不好意思，後面越說越輕。
席柏辰拍拍她纖細的背脊，說：“我知道。”
“你知道？”
“手指上有血。”
雲霧撇撇嘴，他知道還那樣對她，後面都沒有安慰她。
席柏辰知道自己確實過分了，這件事，純屬意外，他自己也沒想到。
他重新吻上她不高興的脣角，低聲輕哄，“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我要懲罰你。”雲霧重重咬了下去，男人脣角破了道口子，鮮血沿着兩人相纏的脣舌流入。
剛剛纔熄滅的情火又一次點燃。
懷裏這個人今天膩人的厲害，夜已經很深了，還纏着他。
偏偏他也極度想要證明她還在他身邊。
黃昏時分薛成澤的話猶如在耳，他除了震驚就是害怕，驚訝於她的敏銳和勇氣，也害怕她因此遭難。
如果真的擺脫不了呢？
一個不慎可能就是天人永隔。
男人更重地吻她，雲霧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失控了，正好伸着那雙不安分的小手又往他背上攀去，反覆摩挲。
男人只穿了件底褲，她清楚感受到他的反應。
母親提醒過她，她也時刻記得自己的信仰，可這一刻，她心底滋生的一股想要不顧一切的念頭，如此墮落。
“席柏辰。”她費力地離開他的脣，“我們在一起吧。”
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女子滿是疼惜的眼中，他喟嘆一聲，“不用，不用拿這個來換。”
“不是，是我想要你，你抱我吧，可以的。”
“不可以。”席柏辰稍稍扯開這個黏人精些，“你還傷着。”
而且這裏簡陋，他已經在書房委屈了她，不能再委屈一次。
她讓他抱她，他當然會抱她，好好抱她，在一個合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