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腦子裏浮現出那晚她趴在書桌上低低呼痛的模樣

發佈時間: 2025-04-12 07:4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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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剛要上去,薛成澤喊住她,“你怎麼樣?那邊條件艱苦,喫得消嗎?”

“目前還可以。”雲霧沒想到薛成澤會過來,她讓薛玲先上去,問,“你也去嗎?”

薛成澤想了下,實話實說,“席總讓我帶你回去。”

淅淅瀝瀝的雨聲裏,雲霧握着傘的手微微一僵,她低聲嘟囔句,“他自己怎麼不來?”

薛成澤沒聽清,上前一步問:“什麼?”

雲霧說:“公司的計劃,我一個人臨時反悔不好,你回去吧,我跟着大家繼續去東湖村。”

過來前,薛成澤是有了解過情況的,對此他說:“你不必顧慮老安,我跟她說了你有另外的工作安排,過來,我帶你回去。”

“多謝,跟她沒關係,我自己想去。”

雲霧上車,背影帶着絲倔強。

關門前,司機看出外頭大概是個領導,隔着車門喊,“十公里外有個小酒店,有需要的話可以讓他們休息下。”

席柏辰臨時被公事絆住,薛成澤受他之託,知道萬事要以雲霧爲先,當即拍板,“那就讓他們休息,不用着急,耽誤時間我負責,務必讓他們休息好。”

四十分鐘後,創旗一行人在一個門面破舊的酒店前下車。

“這就是酒店?”有人不敢相信。

司機說:“這裏就這條件,錯過這個,一直到東湖村,都沒有酒店了。”

已經夜裏十點多了,儘管不是很滿意,大家還是選擇陸續入住。

酒店老闆應該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來,驚喜地放下手裏的瓜子給他們開房。

人多房間少,最後只能三人一間。

雲霧,薛玲還有那個沈妍一間房。

房間裏除了兩張單人牀就是一個衛生間,連窗戶也沒有。

幾人把行李放下,沈妍捂着鼻子嫌棄,“這麼難聞,這怎麼住啊。”

薛玲拿出洗漱用品,對雲霧說:“你介意跟別人一牀嗎,不介意的話我跟你睡。”

雲霧說:“我不介意。”

她拿着洗漱用品去洗手間,見沈妍在門口晃悠查看,問:“你要洗嗎,不洗的話我先洗了。”

沈妍還在捂着鼻子,“裏面臭臭的。”

雲霧自然也聞到了,說:“特殊情況,忍一忍。”

她說着走進衛生間。

其實也沒有很臭,只不過一般女孩子愛乾淨,總會把衛生間浴室這類容易有異味的地方弄的香香的。

雲霧快速洗完澡,想擦藥膏時發現沒帶進來,她去包裏翻,也沒有,大概是忘帶了。

雖然那藥效果一般,但聊勝於無,沒藥膏只能靠自愈了,她打算早點休息。

沈妍是最後一個洗的,有前頭兩個女孩子在用,原本有點異味的洗手間已經變得香香的了。

她勉強洗完,出去後看到雲霧揹着她,像是睡着的樣子,她穿着秋天的睡衣,看不出身材如何,但赤果果露出來的一小截脖頸格外纖細白皙,不禁有些嫉妒。

薛玲刷了會兒手機躺下準備休息,沈妍沒有睏意,拍了幾個簡陋房間的照片發給一羣朋友吐槽。

她懶得打字,發的語音,薛玲側頭看她,“你不睡覺嗎?”

沈妍頭也不擡地說:“我還不困,怎麼,我吵到你了?”

薛玲一臉廢話的樣子,她點了點身邊的人,壓低聲音,“你能打字嗎,雲霧已經睡着了,你這樣會吵醒她的。”

就她嬌氣。

沈妍暗暗翻了個白眼,臉上還是堆着笑說:“那我不說了,都睡吧。”

早上起來的時候,店家給準備了早餐,很簡單的白粥小菜。

有幾個家裏條件好的低聲抱怨,雲霧用完早點意外地看到薛成澤還在,走過去和他說話,“你沒走嗎?”

薛成澤站在門邊看着外頭的大雨,說:“既然來了我就不回了,創旗那麼多人,第一次來這種山區,我擔心到時候出什麼亂子。”

話剛落,昨天的大巴司機過來說:“前面路封了,這條路走不了了,我們得繞到去五鄉村的那條路上去,路雖然差些,但好在路程短。”

薛成澤直起身子,“怎麼好好的封了?”

“還不是昨天那個瘋婆子,到處碰瓷,最後一次真的被撞到了,現在憑着一條破腿在那邊鬼哭狼嚎,誰挪她就訛誰,村長拿她沒辦法,報了警,警察一時沒那麼快過來,村長做主把這條路給封了。”

薛成澤聽完,看了下時間,問雲霧,“那路不好開,你要是喫得消的話,我們就換條。”

“換吧,已經休息了一晚,別再耽誤了。”

於是薛成澤招呼大家上車。

薛玲上去後,薛成澤叫住她身後的雲霧,“大巴太抖,我有開車,你坐我車吧。”

能少折騰點當然好,雲霧點點頭,把薛玲也叫了過來,兩個人一起坐進薛成澤的車子。

大巴上,沈妍趴在窗口看到這幕,酸了嘴,“雲霧這是搞特殊嗎,我們都坐大巴車,她坐澤哥的車。”

她有些嫉妒雲霧有這種優待,總想陰陽怪氣地諷刺兩句,最好引來其他同事的眼紅。

可惜,大傢伙好像並不買賬,有人說:“雲霧坐什麼我都不奇怪,她就是坐直升機去我覺得也正常。”

沈妍沒達到目的,沉下臉不再說話。

中午十二點,剛開完會的席柏辰疲憊地揉着眉心出來,他看了眼時間,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距離東湖村不遠了。

取了衣服,搭乘電梯直達停車場。

纔剛剛啓動車子,葉深突然跑過來,一臉焦急地低下頭看向車裏滑下車窗的男人,“新聞說距離東湖村一百多公里的五鄉村發生了泥石流,附近村民死的死傷的傷,政府火速派人增援,創旗的大巴,早上因爲一點意外臨時改道五鄉村,這個時候根據推算,是在事發地方附近……”

葉深還沒說完,被車子輪胎帶起的聲浪驚得往後一個踉蹌,還沒反應過來,席柏辰的車子已經飛馳而去。

“嘟嘟嘟,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第n次掛斷後,男人咬緊牙根,撥通另一個電話。

前方正在指揮的市裏領導接到電話,忙的焦頭爛額的,沒看來電顯示,沉聲說:“你最好有什麼要緊事!”

“是我。”席柏辰快速把情況說了遍,那邊的領導回,“暫時沒發現這些人,我們會盡力搜救,喂喂!破信號!”

信號已斷,席柏辰扔了手機,一路闖了紅燈過去。

中途有交警騎着鐵騎攔他,席柏辰搖下車窗,“給你們長官打電話,報我的車牌號!”

交警憋着怒氣撥通電話,半晌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漲紅着臉讓開一條道。

初冬中午的太陽僅殘留着可憐的溫度,道路旁越來越荒涼的景緻虛虛實實。

席柏辰握緊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腦子裏浮現出那晚她趴在書桌上低低呼痛的模樣,她提着食盒小心翼翼來帝和討好的模樣,她站在陽臺哭着要他過來抱抱就原諒他的模樣,還有她那晚在他身下流着眼淚一點不反抗的模樣。

席柏辰重重閉了眼睛又睜開,雲霧,你不能有事,在我還沒有好好哄你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