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若怕可以先行離開,這親改日再成也罷。”
凌千茵纔不管這些,誰讓他昨天惹她生氣來着。
赫連城的眼中非但沒有一絲怒意,反而閃過濃濃的寵溺,低沉開口,“洗耳恭聽。”
小樣兒,給她好好等着!
凌千茵徑直說道:“分別有5畝、15畝、24畝三塊草地,草地上的草一樣厚,而且長得一樣快,第一塊草地可供10匹馬喫30天,第二塊草地可供28匹馬喫45天,第三塊草地可供多少頭牛喫80天?”
衆人譁然,這題要如何解?
凌輕鴻疑惑,小妹什麼時候連數術都會了?
凌千妗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二姐姐,這也太難了吧……”
就連平日裏管着大房中饋的元氏也一頭霧水。
凌千茵絲毫不覺得驚訝,古代人大都注重文學史籍方面的才識,對於這種賬房先生的學習的題目接觸甚少。
“王爺,”阿恙爲難上前,提議道:“要不屬下讓阿山前來?”
阿山是王爺的錢袋子,暗中運營操作整個京城的經濟局勢,平日裏極少出現在人前,所以今日來接親,並沒有讓他同行。
“還以爲千千要問本王醫術,”就在凌千茵正準備輕笑出聲的時候,赫連城明顯鬆快的語氣傳來,“四十二匹馬,本王到死都發誓會愛着千千。”
院中突然間安靜下來,接着又暴出異口同聲的驚歎。
衆人面面相覷,剛剛冷面閻王可是在跟凌二小姐許諾?他們沒聽錯吧?
凌千茵差點踩着裙襬摔倒在地,她之前只是趁着算賬之餘隨口說過幾句現代網絡方便用語,赫連城竟然融匯貫通,還舉一反三起來了。
“千千若是累了,本王可以進去扶着你。”
赫連城最想說的是抱,可一是怕她氣上加氣,二是懶得讓外人過於揣測他們夫妻之事。
果然,赫連城理所當然的一句話,讓驚愕的衆人再次譁然,誰說攝政王爺冷情憐性不解風情?
那只是因爲,沒有遇到凌千茵!
凌千茵恨不得衝出去給他一腳,這傢伙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嗎?
她剛剛明明讓青夜將門窗關緊的,她想什麼,他怎麼會知曉?
既然如此,凌千茵索性將話挑明,“王爺可是想空着手娶我進府?”
沒有銀子,她纔不會出門,哼!
衆人再一次刷新認識,這凌二小姐竟然出嫁當日要銀子,還敢對攝政王爺吆五喝六的?
不等他們細想,便看到大紅喜服的赫連城大手一揮。
阿河便帶着手下衆人上前,他們一人拿着兩個大箱子,直接將箱子打開,露出刺眼的金光。
紅綢之下,那一箱箱的金條鋪就了一條金燦燦的大道,直通門外。
“城王府主院已用萬萬兩黃金鋪就,不知千千可還滿意?”
凌千茵這次是真的站不穩了,旁邊的青夜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
萬萬兩,黃金?
她能不滿意嗎?
不,她唯一不滿意的就是赫連城這個沒腦子的,這麼多的金子交給她慢慢欣賞不就行了,還專門在今日人多的時候拿出來鋪路,盡顯擺了,不知道財不外露這個道理嗎?
得虧娶了她這個王妃,要不然這個金子怎麼花得完?
一旁的秀娘都看不下去了,生怕凌千茵錯過這個村就失了這個店,“好了,人家王爺的真心天地可鑑,小姐可一定要對王爺好。”
凌千茵眼皮猛的跳了跳,說得好像她不負責任似的。
凌輕鴻也不由被赫連城的舉動給折服,試問他在攝政王的位置上,想必也不會做的更好。
“時間不早了,小妹切莫誤了吉時。”
秀娘和元氏幫凌千茵將蓋頭蓋好,二人一左一右的扶她出門。
紅色的蓋頭正好將刺眼的金光掩去大半,也讓凌千茵看到赫連城的身影。
說也奇怪,這蓋頭看似厚重,可蓋上去卻極輕,雖從外面看不到裏面,但裏面看外面卻只像是蒙了一層薄紗。
赫連城甚少穿紅色,可這一身喜慶之色卻襯得他更加英挺,下頜完美讓她心底的那份熟悉感愈發強烈,黑眸流轉深邃間多了幾分柔和,腰帶和衣襬上的圖案皆跟她的配套。
這也太配了吧!
衆人無不覺得此生有幸看到二人成親,眼中無不帶着嚮往和羨慕。
欽天監監正上前,將一根中間挽着同心結的紅綢讓二人牽着,便扯開清亮的嗓子喊着。
“吉時到,請王妃上轎。”
凌輕鴻將凌千茵送上花轎,便站在原地,看着花轎遠去,久久不肯離去。
氣派而舒適的花轎之中,旁邊的小几上皆是凌千茵最愛喫的茶點。
而且,這轎子的材質竟然也跟蓋頭是一樣的,坐在其中的凌千茵能看到前方騎在馬上的赫連城。
坐在一旁的青夜看到自家王爺那時不時回頭的模樣,不由掩脣輕笑,“王爺生怕王妃跑了。”
凌千茵徑直拿了塊糕點塞到嘴裏,德行,要不是爲了那滿地的金磚,真以爲她願意嫁他?!
“王妃可是餓了?”
青夜本擔心凌千茵的不拘小節會把妝給弄花,可看了好一會兒方纔發現無礙,便將茶點都往前挪了挪。
凌千茵倒是早有計劃,“等會兒留點肚子喫午膳。”
青夜本想再說,不過見今日王爺接親這盛況,她也看明白了,想必不到今晚這京城之中就會傳遍王爺怕王妃的言論,也不在乎這一頓午膳了。
隊伍上前,在街中拐了個彎,赫連城的馬先過去,而等到凌千茵的轎子通過時,卻突然間聽到“咚”的一聲,轎子被別人追尾了。
稀奇的是,撞向她們的卻是另一架轎子。
“沒聽說今日還有人成親啊。”
青夜扶着凌千茵,確實她沒嗑着碰着,方纔鬆了口氣。
阿河等人連忙將轎子放下查看情況,要知道,王妃的陪嫁可是足足一百二十八擔,這長長的隊伍誰人不知是城王府娶親,爲何這轎子卻好巧不巧的撞到王妃所在的轎子?
對方那些轎伕顯然也不是普通人,在阿河的人剛上前之時便直接上手,雙方頓時纏鬥在一起。
與此同時,對方那長長的陪嫁箱子裏突然鑽出幾十個身着紅衣的隨從,直接衝上前來,擡起凌千茵的轎子便往反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