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來了?”
方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臉的嘲諷,隨手招來春桃扶着她上了馬車。
“侯爺後院的小妾,真是不讓人安寧。今日竟敢羞辱本王妃,不知侯爺打算怎麼處置?若侯爺不捨得,本王妃回去告知我家王爺一聲,不知王爺會怎麼爲本王妃討回公道。”
“我家小夫人何時羞辱你了?”
安平侯聞言,震驚的看着她,不知她此話怎講。
“侯爺家的側室,將我家王妃娘娘拒之門外,還說我家王妃是什麼阿貓阿狗,竟敢擅長安平侯府。”
春桃在一旁連忙開口,將今日在安平侯府外受到的屈辱一一到來。
“什麼!”
安平侯聞言大驚失色,看向方清抱拳行禮。
“我家小妾不懂規矩,還請王妃責罰。”
方清放下馬車的簾子,聲音從馬車中傳出。
“我不過是一個冒牌貨,自然沒資格處置她,就是不知道成王是不是冒牌貨。”
她話音一落,馬車便行駛離開了安平侯府。
安平侯站在原地,聽到這話後,渾身冰冷,要知道,冒犯王妃可是死罪!
李氏不過是個妾室,只要成王一下令,就算是他也保不住。
他沒想到自己不過離開家幾日,她竟給自己闖出這麼大的一個簍子。
而且看方清剛剛的態度,明顯不想放過她,甚至還揚言要告訴成王,此事若是被成王知曉,李氏只怕死路一條。
爲何李氏偏偏得罪了成王妃,可真是不省心,若成王再在陛下面前,說上他幾句,雖然他不至於丟了這侯爺的爵位,但下場絕不會太好。
更何況如今鎮國公府與她已然割裂,今日之事再傳出去,整個京城還有他的立足之地嗎?
安平侯越想越後怕,看着方清走遠的馬車,滿臉陰鷙。
“侯爺,你怎麼在這啊?姐姐去哪裏了?我想去看看她,可她不在院中。”
李氏嬌滴滴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她現在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想着在安平侯面前顛倒黑白。
將今日沈月秋和那個什麼成王妃無視她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上一番,好讓他更討厭沈月秋,最好能休了她,這樣侯夫人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想她堂堂一個正三品官員的嫡出女兒,竟成了側室,傳出去不知笑話了多少人。
奈何沈月秋是鎮國公的獨女,又是陛下親自下旨賜婚與安平侯爲正室,不管她怎麼爭始終低那個踐女人一頭。
本以爲今日趁着安平侯不在家,將沈月秋連同她腹中的孽子一同剷除,沒想到半路冒出一個成王妃壞了她的大計,實在可恨!
但是今日這一筆賬,她都記在了心裏,他日定雙倍奉還。
“踐人!你做了什麼!”
李氏正得意洋洋的想使壞,沒想到剛走到安平侯的面前,就被他一巴掌打的找不到北了。
“你打我?”
待她反應過來後,眼睛瞪的極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安平侯對她從來都是百依百順的,不曾在她面前發過脾氣,更不曾打過她。
“你爲了沈月秋那個踐人打我?”
李氏站直了身子,瞪着眼睛失聲尖叫。
她已完全喪失了理智,往日假裝的小意溫柔,在此刻全然丟棄了。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
安平侯被她瘋婦一樣的模樣嚇了一跳,可一想起她有可能連累整個安平侯府,目光頓時冷了下來。
“還不把她拖進去,丟我安平侯府的臉!”
兩邊的侍衛,聽到命令立刻上前,將李氏拖進了安平侯府的大門。
隨着厚重的木門關閉,李氏發瘋般的怒吼從裏面傳出。
“放開我!放開我!”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放開我!”
“你竟然打我!你爲了一個沈月秋竟然打我!”
“你忘了曾經對我的承諾了嗎?我爲了你,嫁入這侯府爲妾,處處低人一等,就連那五品夫人都敢輕看我,只因我是一個妾室!”
“你曾經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就算我是妾,也會給我正室該有的體面!”
“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麼?你爲了沈月秋打我?”
李氏費力的掙脫了侍衛的束縛,指着安平侯怒罵。
“你現在是嫌我擋了你的青雲路?怕你那個大將軍的親家跑了?”
“你當初是怎麼說的?你現在又是怎麼對我的?”
李氏喊的聲嘶力竭,到最後癱坐在地上,雙眼怨恨的看着安平侯。
安平侯聽她吵鬧,只覺得心煩不已,整個安平侯府都被這個女人推到了刀下,她還因爲嫉妒沈月秋而發瘋,真是不知所謂。
他看都不想看她,什麼也不想解釋,只招手讓下人將她關回院中。
“住手!住手!”
李氏發瘋般的掙脫下人的鉗制,上前抓住安平侯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上去。
“瘋婦!”
安平侯喫痛的甩開她,力道之大直接將她踹出了一米遠。
“你發什麼瘋?你看看你的模樣,像個潑婦!”
“我發瘋?”
李氏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詢問他。
見他一臉嫌惡,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別忘了,你有今日靠的是誰!”
“是我!”
李氏指着自己,大口的喘着氣。
“是我求我爹幫你,你纔有今日!正室之位,本該就是屬於我的,可是你最後爲了權勢,娶了沈月秋!”
“沈月秋不無辜嗎?她無辜!我知道她無辜!可是我愛你,就只能把所有的恨意都歸在她的身上!可你如今是怎麼對我的?”
“我今日算是看清了,你就是個薄情寡義之人!你不配有愛!”
“真是瘋了!”
安平侯瞪着眼睛看她,可對上李氏怨毒的目光,他沒由來的一陣心慌,慌亂的指揮着下人。
“還不快把她關起來!她瘋了!”
下人面面相覷,想上前去拉李氏有不敢,只敢在她面前亂晃。
“別碰我!”
李氏怒吼一聲,隨後笑着看了安平侯一眼,理了理自己已經雜亂的髮髻,轉身離去。
她再未對安平侯說過一句話,只是孤單的走在青石路上。
她從前以前安平侯真的對她好,所以她一直騙自己,可是今日安平侯一巴掌,把她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