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對,搬家。”駱美雲道,她說完,捂住自個臉,“可哪有銀子搬。”
渾然不知發生啥事的小花懵懂的看向她,“娘,你咋了?”
“娘……娘……”駱美雲猶豫了半響,也拿不出一個主意,她把希望的目光投向雲洛。
“小洛,是不是,小花那些衣裳,也是他偷的?”柳梅問。
雲洛點頭,“十有八九!”
“我……我們該咋辦?妹子,嫂子求你,給拿個主意吧。”
這種事,傳出去,是恥辱,不傳出去,她心裏又憋不住。
況且,往後還得在一個院子裏住着。
要是被孩子他爹曉得了,說不準,會做出啥可怕的事。
小花,也不能再……
雲洛安慰道:“嫂子放心,這事包在咱身上,不過咱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柳梅和駱美雲都瞅着她。
“嫂子信我不?”
要不是她,小花這事,她還一直被矇在鼓裏呢。
孩子年紀小,啥都不曉得,真要……那一輩子,都被毀了。
她道:“信。”
“那行,接下來,我說啥,做啥,嫂子就算再驚訝,也不能打斷我們。”
駱美雲猶豫了一會兒,點頭。
雲洛這才重新蹲下身子去。
屋子是向陽的,不算太冷。
雲洛替小花脫下身上厚厚的棉襖,柔聲道:“小花,嬸子說的話,要記住,好嗎?”
小花點頭。
古代關於那方便的知識很欠缺,婦人們更是羞以啓齒,即便女兒家到了出嫁時,關於那方便的事,也只是大概交代一下。
無形中,有些傷害,避免不了。
她道:“以後,除了娘在,嬸子們在,讓小花脫衣裳,才能脫,曉得不?”
小花懵懂的點頭。
“小花要記得,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樣,女孩子肚兜下,還有小內褲遮的地方,除了娘能看,其他人,誰都不能看,曉得了不?”
話音一落。
柳梅和駱美雲臉上都有幾分紅。
這不是……
可細細琢磨,這話壓根沒錯啊。
她們大人曉得,可孩子不曉得。
平日,她們難以啓齒,只是朦朧告訴孩子,壓根不管孩子明不明白。
可就是因爲這份難以啓齒,差點害了自個女兒一生。
駱美雲後悔的要命。
柳梅在心裏暗暗牢記,萬一以後自個生了個女兒,也要跟着小洛一樣教孩子。
雲洛等小花點頭了後,她手按在她腹部,輕輕壓了壓,柔聲道:“疼不?”
“不疼。”
“小花尿尿時,會疼嗎?”
小花還是搖頭,“也不疼。”
“小花之前在馮爺爺那裏睡覺起來,有沒有發現,內褲上有血,或者其他髒東西呢?”
意識到雲洛在問什麼的駱美雲身子一顫,險些暈過去。
“沒有。”
雲洛鬆了一口氣,她把小花抱在牀榻上,讓她坐着,道:“嬸子和娘說會話,小花喫個包子好嗎?”
小孩子心思不重,接過柳梅手裏包子,又有她陪着,啥煩惱都沒了。
“妹子……”
“嫂子別急,初步斷定,小花,沒遭受啥欺負,不過以防萬一,咱還是請個婦科聖手瞧瞧。”
駱美雲身子猛的一晃,嗓子發乾,“妹子,我……我……”
“我曉得嫂子顧忌啥,嬸子要是不願意,就自個看,自個閨女,不是外人。”
雖說如此,平日裏也給自個閨女洗澡。
總會避免不了。
可這種事,畢竟太直接了。
駱美雲面上有些熱。
可不看,咋曉得閨女好不好?
她猶豫了許久,才點頭,咬牙,“行,我是孩子娘,我自個來。”
兩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門才被打開,駱美雲眼底明顯有慶幸。
三人關上門,駱美雲差點給雲洛跪了,“妹子,我咋感激你……”
“這些都是後話,如今重要的是,那邊的事。”
駱美雲恨的牙癢癢的,一想到自個竟把女兒交給那樣豬狗不如的老東西,她心裏就跟着了火一樣。
她恨不得,殺了他。
“我……咽不下這口氣!”
“就等嫂子這話。”雲洛道。
要是駱美雲顧忌的多,選擇息事寧人,她一個外人,再憤慨,能幹啥?
還能越過人當事者父母,把老頭痛揍一頓不成?
駱美雲道:“妹子,我曉得你是有主意的人,還求你,幫嫂子想個法子,嫂子不能眼睜睜瞧着,這事就這麼白啦啦的算了!”
孩子是娘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遇見孩子的事,再柔弱的娘,都會堅強起來。
雲洛道:“這事不難,不過得支會大哥那邊一聲,咱相互配合,才能成!”
“行,我去辦。”
半個時辰後。
院子裏掛着小花一些衣裳,有褲子,肚兜啥的。
幾個人,都在柳梅這邊屋子裏,駱美雲家屋子上着鎖,小花由柳梅陪着,坐在裏頭牀邊。
其他三人,透過門縫,朝外頭看。
沒一會兒,聽見門口“吱呀”一聲,門開了,有腳步聲傳來。
一個老人慢慢走進來,在到院子之際,瞧見掛了一院子的衣裳,愣住了。
他站了一會兒,目光落在上了鎖的屋子上,又瞟了一眼柳梅屋子。
他清了清嗓子,道:“有人嗎?衣裳吹地上了。”
沒人回答。
老人等了一會兒,確定沒人,慢慢靠近衣裳,他扯下一件,瞧了一會兒,湊到自個鼻子下,很是滿足的聞了一把,接着,把衣裳抱進自個懷中。
雲洛明顯感覺到身側夫妻倆情緒。
不安,焦躁,悔恨,甚至恐懼……
這死老頭,啥愛好。
喜歡聞小孩子衣裳?
我去。
死變態!
只見他一件件的聞去,雲洛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最後,他扯了件褲子,肚兜,往自個懷中一塞,進屋裏去了。
幾人,看呆了。
衣裳就是他偷的。
“這會,他偷拿了衣裳,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在屋子裏聞衣裳,要麼,把這件衣裳和以前的歸置在一塊,楊大哥,咱現在就衝過去,抓他一個現形。”
“好。”
兩人衝過去,“砰”的一聲,門被撞開,裏頭的人渾身一抖。
他就坐在牀榻邊,灰撲撲的被子上,放着凌亂的衣裳。
楊元明認出,都是小花的。
漢子的眼紅了,大步過去,一把拽住老人,高高掄了拳頭,他咬牙,惡狠狠道:“爲啥?你爲啥要幹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