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對的,我也有這種感覺。”時小雨激動道,“尤其是小洛說的那個,我以前聽都沒聽說過。”
“要不古人咋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那咱走了這麼多,也算是讀了很多書了?”
“哈哈哈……”
三人笑聲一團,笑聲在林子裏久久迴盪。
……
軍營裏。
一處帳篷中,一個身穿銀色盔甲的男子緊蹙着眉,雙手撐在桌子旁側,他面前,放了一張行軍佈陣圖。
他手裏,拿了一只筆,時不時勾勾畫畫的。
旁邊,站着兩個伺候的小兵。
“報!”
“進。”
“李將軍,謝副將被救回來了!”
什麼?
李將軍擡頭,道:“大將軍派人救回來的?”
小兵上前,貼在李將軍耳邊說了什麼。
李將軍神情一震,手裏的兵掉下去,摔成兩截,“快,封鎖消息!”
“將軍放心,已經封鎖了,大將軍那邊一時半會收不到消息。”
兩人一前一後,匆匆離了營帳。
李將軍行至一處營帳外,示意讓小兵在外頭守着,自個徑直入內。
待看見裏面的人,一襲黑衣,胳膊出劃出一個大口子,即便隔着好些距離,他都能嗅到他身上濃郁的血腥氣。
他一雙手,染上了血和泥的混合物,整個人狼狽,卻又不失氣質。
他心“咯噔”一聲,連忙上前,“小侯爺,你怎麼……”
“李將軍,先去請軍醫,玉寒傷勢很重!”
“行,不過你不能待在這兒,你跟我來!”
“不用。”秦錚道:“他們不知道我。”
這裏離京城數百里,即便之前發過海捕文書,不過軍營裏,沒收到消息,是以,沒多少人知曉秦錚身份。
即便如此,李將軍還是不放心,“也好,你之前畢竟在這裏待過,不過爲了避免生事端,還是小心爲上。”
等軍醫趕來,瞧了謝玉寒的傷勢。
他道:“傷的很重,而且,還被下了毒,如今就剩下最後一口氣吊着,能不能救回來,我也不敢保證。”
“軍醫,一定要救回他!”
“他傷的實在太重了,我只能盡力,不過能不能挺過去,還要看他能不能醒,只要人醒了,命就回來了!”
秦錚盯着牀榻上的謝玉寒,本就陰冷的神情變的更加陰鷙。
渾身上下,好似有一股壓抑不住的氣勢,惹的軍醫頻頻側目。
“朱將軍!”
李將軍一愣,匆忙看向秦錚,卻間他沒幾分神情。
帳子被掀開,一個男子匆匆進來,他身後,跟了兩個小並,“本將軍聽聞,有人救了謝副將回來,謝副將人如何了?”
李將軍簡單的說了會兒情況,朱將軍蹙了蹙眉,“好好醫治,對了,救謝副將回來的是何人?”
秦錚拱手。
朱將軍瞧去,只覺得這身影瞧着有些熟悉,卻不記得何處見過他。
他直勾勾的瞧着,瞧的李將軍心裏有些不安。
“朱將軍。”李將軍上前,“此人之前是我手底下的兵,且之前和謝副將感情極好,正好他來邊關做點小生意,聽聞此事,便去救人了。”
“哦?”朱將軍眸光深邃,“一個小小的商販,竟有這般本事?能入韃子境地,把謝副將救回來?”
之前,他們可是想了許多法子,都沒救出來。
秦錚脣角一抹淡淡嘲諷,很快掩下,他擡眸,道:“秦錚。”
朱將軍瞧了半點,點頭,“原來是你,那個劍法超羣的秦參將,李將軍,之前,他是你參將吧?”
“正是!”
“如此人才,不留下來,可惜了!”
李將軍拱手,“朱將軍,我們還是帳外說話吧。”
“也好,謝副將被救回來這麼大事,的確是要擺一桌,好好說說,順便,也談談,下一步的計劃,秦參將,你也一起來!”
他先出去,李將軍和秦錚斷後。
雖說軍營裏,秦錚身份很隱蔽。
可李將軍還是擔心。
尤其當初那些事……
“介時,你什麼都別答應,有我在!”
“無妨,玉寒沒醒,我離開,也不安心。”秦錚道。
更何況,他此番來軍營,也不單單是爲了玉寒的事,否則,他救了人,直接把人交給小兵,走人就成。
他在韃子那裏,看見了些東西。
酒席擺下,朱將軍坐首位,李將軍在下,還有便是秦錚。
小兵倒了酒,朱將軍擡手,看向秦錚,
“如今,謝副將被救回,韃子手裏,沒有我們的把柄,下一步,就是制定作戰計劃,秦參將既然去過韃子那裏,想來,比我們更熟悉,不知,秦參將有何高見?”
李將軍很是不安。
“朱將軍,按照軍中規矩,秦錚已經不是軍營中人,此等大事……”
“無妨。”朱將軍道:“皇上且要採納各路人意見,我身爲軍中主將,自然也不例外,且此事,也不是什麼機密,秦參將但說無妨!”
“韃子駐紮的地方,地勢險要,且,盤踞了倆座山,其中一處,叫梅嶺,韃子力量相對薄弱,可先進攻此處。”
“如此一來,梅嶺告急,眠山所在韃子軍勢必會支援,這時,我軍餘部大軍壓去,待大軍攻下梅嶺,和後之軍隊前後夾擊……”
“行了!”朱將軍蹙眉,打斷了他的話,“此法不行!”
“朱將軍,末將以爲,此法可以一試……”
“李將軍,莫不是你眼光也這般短淺?新軍打仗,最忌諱什麼?如今韃子情況未知,僅憑一人,我們便重軍壓去梅嶺,若稍有不慎,全軍覆沒,你可擔的起這個責任?”
“且,本將軍行軍,講究的是一鼓作氣,此法不行,若要攻,自然也是要先攻眠山。”
秦錚蹙眉,冷聲道:“朱將軍,眠山天險之勢,若稍有不慎,大軍腹背受敵……”
“錯。”朱將軍毫無感情的反對,“只有背手一戰,破釜沉舟,才能取得這次的勝利……”
“朱將軍,我覺得秦參將意見……”
“行了。”朱將軍擺手,“我行軍打仗這麼多年,難道還要你教嗎?我決定了,先攻眠山,明日便攻。”
“不過……”朱將軍睨了秦錚一眼,“秦參將,爲保險起見,這幾日,還請你莫要離開軍營,待攻下了眠山,本將自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