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這樣……”雲洛貼在雲少傑耳邊說着。
雲少傑聽完，眼睛都亮了，“姐，可以啊。”
“也不瞧瞧你姐是誰？走吧。”
回村的時候，周家一家子都在門口送着。
張鳳仙眼睛都笑出皺紋了，真好，他們夫妻總算走了，再待下去，保不齊小洛那死丫頭會瞧出啥。
她心情好，也熱絡，“你們有功夫再過來玩啊。”
“好。”雲洛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示意她跟自個過去。
“咋了小洛？”
雲洛壓低聲音道：“舅娘，你們是不是給外婆銀子了？”
“啥銀子？”張鳳仙貝問的一臉懵。
雲洛道：“剛纔我不是陪外婆嘛，瞧見她枕頭底下有銀子，不是你們的給的麼？外婆如今動不了，也不需要銀子，你們還是幫她好好拿着，萬一別人進去探望啥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老不死的枕頭底下有銀子？
不應該啊。
之前她就翻過一遍了，沒有啊。
難道是爹塞那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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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鳳仙滿心滿眼都是銀子，哪還聽的進去雲洛在說啥。
“舅娘，那我們就先走了。”
雲洛上了牛車，張鳳仙都還沉浸在自個的思緒中。
老周頭帶着周小風送三人去了，只有夫妻倆還站在門口。
“看啥看，快進去收銀子。”
“銀子？啥銀子？”周雄風驚訝道。
張鳳仙把剛纔雲洛的話轉說了一遍，周雄風立馬來了精神。
“那還愣着幹啥，趕緊進去啊！”
夫妻倆人匆匆進去，關上了屋子門。
老周頭送外孫女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張鳳仙壓根不想裝。
一進屋，直接把手伸到枕頭下面。
周雄風在旁邊期待的瞧着，“咋樣，摸出銀子沒？”
“沒呢。”張鳳仙左右摸着，眉頭一皺，“孩子他爹，把娘頭給挪挪，擋着我了。”
“行。”周雄風擡手，對上週老太太目光，他嘿嘿笑了兩聲，“娘，辛苦你一下。”
說着，小心翼翼的把周老太太頭挪了過去。
枕頭下面，空蕩蕩的，啥都沒有啊！
張鳳仙氣的當場把枕頭扔牀頭了，“咋沒銀子？”
“是不是小洛那死丫頭瞎說八道啊？”
“不可能。”張鳳仙道：“她都要走了，爲啥瞎說八道？”
說完，她目光落在周老太太上，好似明白了啥，“娘，你曉得的吧，枕頭下的銀子放哪兒了？”
周老太太氣的眼睛都紅了，死死瞪着她。
那樣子，要是她能動，就要打下去了。
張鳳仙壓根就不怕她，嫌棄道：“瞪瞪瞪，你有啥可瞪的？你喫喝拉撒還不都是我在伺候？知足吧你？”
“現在成了一個癱子，你就該把銀子交出來給我們！”
說着，又牀上牀下的翻着，還是啥都沒找到。
周雄風也急了，“娘啊，你幹啥這麼犟呢？你就告訴我們銀子藏在哪兒不就成了嘛？”
“恩……恩……”周老太太額頭上青筋爆起。
“吵死了，閉嘴。”張鳳仙吼過去一句。
周老太太眼睛有一瞬間的錯愕，情緒更加激動起來。
她這麼鬧騰着，張鳳仙根本沒心思找銀子。
氣死她了！
“小風他爹，拿塊布，給娘塞着。”
周雄風瞧着情緒激動的老人，有些不忍，“要不算了吧，叫會兒她就不叫了。”
“那你想法子讓她閉嘴。”
“娘啊，你甭叫了，我和鳳仙也是爲你好啊，你想啊，你癱了，爹過幾日就要去清水村，還不是我們照顧你？”
“拿銀子，也是爲了更好的照顧你啊，家裏裏裏外外都需要錢啊。”
“恩……”周老太太還是哼着。
“娘，銀子到底在哪兒？”
回答周雄風的，永遠都是那一聲。
忍不下去了。
周雄風拍了拍自個額頭，咬牙道：“娘，你別太過分了，這兩日，是因爲小洛他們來，你才能喫頓飽飯，你要不說，我照樣不給你喫飽。”
“喫飽幹啥？浪費糧食！”張鳳仙沒好氣道。
看見這個老不死的她心情就不好。
多日積攢的情緒一併發出，她索性道：
“娘，你難道想一直在牀上癱着，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嗎？只要你說銀子在哪兒？我今日，就給你好好熬藥，不換你的藥了，成不？”
夫妻倆都快把嘴皮子給磨破了，周老太太還是沒反應。
“鳳仙，我看要不今天就算了，逼她她也不說啊！”
張鳳仙都要氣死了，朝周老太太身上狠狠拍了幾巴掌，咬牙，
“你等着，等爹一走，看我怎麼收拾你……”
“砰”的一聲，伴隨着她的尾音，屋子被撞開。
夫妻兩人嚇了一跳，扭頭，待看見門口站着的老周頭，兩人臉色都有些白。
該不會聽見了吧？
“爹，你咋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回來，咋知道舅舅舅娘就是這樣照顧半身不遂的外婆的？”雲洛從老周頭身手出來。
得，抓一個現行。
夫妻倆對視一眼，周雄風上前，笑呵呵道：“這孩子說啥呢，爹……”
“畜生！”老周頭狠狠一巴掌甩去，周雄風臉上五個手印子，“她是你娘啊！”
“爹，不是這樣的，你聽我們解釋啊……”
“你給我閉嘴！”老周頭氣的渾身發抖。
小洛告訴他的時候，他還不信，沒想到折回來，瞧見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老婆子是犯了許多錯，可對兒子兒媳婦，沒一點虧待啊。
這兩個畜生。
屋子裏，周老太太滿眶的眼淚水。
“爹……你們真聽錯了，事實不是這樣的。”
“對對對，我們沒虐待娘啊！”
雲洛嗤笑一聲，死鴨子嘴硬，她道：“有沒有虐待外婆，問問外婆不就曉得了？”
“爹，你別讓小洛挑撥離間，娘都不會說話？咋問啊？再說，我們哪會虐待娘啊？”周雄風死活都不認。
老周頭壓根不想和他多說一個字，一把將他推開，大步進去。
周雄風本不想讓雲洛進去，可待瞧見她身後的秦錚，還是讓開了路。
“爹……”
“閉嘴！小洛，你過來。”
雲洛坐在牀榻邊，幫着老周頭把周老太太扶靠起來。
她道：“外婆，我待會問你一些話，如果是，你就眨兩下眼睛，不是，就眨一下，好嗎？”
“這法子不成吧……”
張鳳仙話音剛落，周老太太眨了兩下眼睛，表示可以。
她氣的當場恨不得扣了死老太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