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桂芝說着,丟下七八十文銀子,和夥計抓藥去了。
白蓮花氣的要死,想理論,可對方身份實在特殊,她怕暴露,關鍵還有云洛這個小錶砸呢,萬一她嘴上沒個把門的,把自個和富貴的事抖出來,那就完了。
她氣沖沖的盯着雲洛,她不走,她也不走。
雲洛覺得莫名可笑,她纔沒工夫摻和她們的事,“秦大哥,我們走吧。”
兩人上街,賣了一些米油以及生活必需品,今日賺的銀子,還剩七十多文,雲洛扒拉了一下,直感慨花錢如流水,銀子不好賺。
賣草藥和編筐也不是長久之計,花費時日長,收穫卻少。
“小洛,走了一天路了,在前面樹底下歇歇腳再走。”
雲洛瞅着前面大樹下的石塊,是個乘涼的好地方,點頭應了,坐下去,“秦大哥,我去買兩個包子吧。”
“不用,我買了!”秦錚已經拿了出來,包子被黃色油紙包着,還是熱的。
雲洛樂了,定是放在在藥鋪的時候秦大哥趁她排隊的功夫去買的,她就說,有一會兒咋沒瞧見人,她也沒多想,還以爲他方便去了哩。
這漢子,倒是挺細心的。
雲洛接過去,一口咬下去,湯汁濃郁,餡料噴香,“肉包子,好香。”
秦錚冷硬的脣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默默咬着另外一個包子。
嗯,是挺香。
雲洛吃了兩口,才發現秦錚喫的和自己不一樣,他那個是素包子,自己這個是肉包子,原因她當然曉得,素包子便宜嘛。
她不是不能喫苦的人,要麼就一起喫素包子,要麼就一起喫葷的,她不想被區別對待。
雲洛一把接過秦錚手裏的咬了一半的包子,把自個手裏面的塞給他,兩口下肚,生怕別人和她搶一樣。
她喫的快,噎的喘不上氣來,連喝了好幾大口水才緩過來。
“咳咳……”
“你慢點,沒人和你搶!”秦錚蹙眉,眉梢帶了幾分難得溫柔。
雲洛擺手,“秦大哥,我倆換着喫,兩種口味都能嚐嚐。”
秦錚不語,低頭看着手中咬了一半的肉包子,眸子中清明瞭幾分。
他幾口吃了下去,俊逸的容顏上少有的柔色,“那家肉包子只剩一個了,我便一樣拿了一個,我是男子,自然把肉包子給你。”
雲洛臉微紅,這人心思剔透,一眼就瞧了出來,她喫完包子才後知後覺,她方纔直接搶了包子,都是對方喫過的。
尷尬了。
雲洛嘿嘿笑了兩聲,“我一激動給忘了,那是我喫過包子。”
秦大哥不會嫌棄她吧?
“無妨!”
“我也不嫌棄!”雲洛笑道。
有那麼一刻,秦錚似有話要問,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
兩人休息了會兒,準備回村。
路過一家成衣鋪子的時候,雲洛瞧着裏面花花綠綠的布料子,頓住了腳步,她一雙眼睛亮了,“秦大哥,你等我一下。”
她說完,直接進去了。
“小娘子,想買身啥樣的布?”鋪子夥計笑盈盈的迎上來。
雲洛指着鋪子門口籃子裏擺着的一些碎布頭,問道:“這些布賣不賣?”
來鋪子裏這麼多客人,還是頭一回有客人要碎布頭的,那夥計笑了,“小娘子,這碎布頭拿來做帕子都嫌小,你買回去也沒用啊!”
“我就要碎布頭,你儘管說咋賣!”
夥計掂量了掂量,道:“這東西不值錢,你要是真要,一這小筐,收你五文錢,你瞧咋樣?”
雲洛扒拉了一下,布頭雖然碎,不過好多都是好料子,倒也不算太差,她點頭,“店裏可還有多的?”
“那邊一筐,就這兩,其他的沒了。”
雲洛順着夥計手指的方向瞧去,裏頭那一筐料子似還要更好些,她心裏歡喜,也沒表現在面上,“小哥,這一份量要少些,我給你八文錢,你再送我一些針頭線腦的咋樣?”
“小娘子,這不成啊……”
“小哥,你這布頭放着也是放着,算下來,你也不虧不是?”
夥計估量這,這東西到最後實在沒用,都是扔了的,現在還能賣點銀子,針頭線腦的,店裏有的是,都是批次拿的,算下來價格,實在不虧,他點頭,“成,小娘子,我可是瞧在你第一次來纔給你的,下回你做衣裳,可要來我們店裏啊。”
“好!”雲洛收了碎布頭,用帶來的籃子裝好,纔出了鋪子。
秦錚也不曉得她賣碎布頭做什麼,他把能想的想了一遍,還是沒頭緒,不禁問道:“小洛,這些碎布頭能做什麼?”
“祕密!”雲洛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到時候做出來你就曉得了。”
秦錚也不多問,勾了勾脣,提着東西跟在她身後,路過一家名叫醉仙樓的時候,他多瞧了兩眼。
他是多麼高冷的一個人啊,那麼清冷的性子,能把啥事放心上,他盯着看,雲洛不禁有些好奇,順着他目光瞅了好幾眼,也沒瞅出啥來。
“秦大哥,你在瞧啥呢?”
“那酒樓之前生意甚好,今日卻冷冷清清,空無一人。”
雲洛瞧去,還真是,路過人來人往,就連旁側的蒼蠅小店,都不少人光顧,唯獨他家店沒人進。
“我瞧醉仙樓店門口牌子上的菜價,也不算太貴,咋就沒人?”
“估摸着,菜味道不好吧。”秦錚淡淡道。
“做不出來菜還開酒樓?那不是找死嗎?”雲洛奇道,各家酒樓要有自個招牌菜才能生存。
秦錚解釋,“鎮子上酒樓之間存在競爭,有時候這家酒樓爲了自家生意,會高價挖人,這樣一來,廚子走了,招牌菜也沒了,酒樓新招廚子,研究出來招牌菜也需要時日,故而纔會出現如此情況,。”
原來如此。
雲洛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扭頭問道:“秦大哥,我有個賺銀子的絕妙法子,不曉得能賺多少,但肯定能賺一筆,你願不願意和我進去試試?”
“好!”
雲洛一愣,“你都不問我是啥法子,你就信我?”
秦錚神情清清淡淡,“因爲是你,我信!”
雲洛眨眨眼,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男子神情清冷,身上有一股獨特的氣質,很吸引人。
可,因爲是她,所以他信是啥意思?
雲洛的心,忽然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