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瞧見她,立馬皺着眉頭,“娘,藥藥好苦啊。”
雲洛捏捏她的小鼻子,“喝了藥,病才能好,小玉才能回家找哥哥玩。”
聽到回家找哥哥玩,小玉眼睛都亮了,咕隆咕隆,喝下了所有的藥。
“顧大夫,你快來看啊,燕子醒了,燕子醒了,說餓了,要找飯喫。”
張大娘急匆匆的跑進來,她頭髮是亂的,衣裳上沾了很多泥土。
顧辰連忙起身過去。
秦錚正好進來,雲洛也跟過去看情況了。
燕子已經睜開眼,臉色也不似以前那麼蒼白了。
顧辰過去,替燕子把脈。
張大娘一顆心懸着,要不是雲洛在旁邊扶着,她自個就要倒下去了。
張大娘眼眶通紅,憂心忡忡的看着,“小洛,咋辦啊,燕子病了這麼久,突然好了,會不會……會不會是迴光返照啊?”
“不會的。”雲洛安慰道:“咱等顧大哥診斷出來。”
約摸等了一碗茶的功夫,顧辰收了手,臉上掛着笑,“大娘,燕子病情好轉了。”
“真的?”張大娘不可置信道。
顧辰點頭,“對,只要咱能在三日內找到根治的藥,燕子就沒事了。”
“太好了,太好了,謝謝顧大夫,你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啊。”
顧辰很愧疚,其實,他啥也沒做,甚至那方子,也是一般方子,至於爲啥有作用,他也想不明白。
“燕子這會不能喫太多,最好喝點粥,我先去看看其他人。”顧辰道。
這一日,後山的病人接二連三都有好消息傳來,病情,好歹穩定了。
守在村裏裏的村長和里正也很激動。
這一日,他們堵村,封村,不讓村人到處走動,也不讓村外人進來,甚至,家家戶戶都要監督。
要是好了,村裏人就能過個好年了!
雲家後院。
周蓉跟雲四喜在竈房裏忙碌着,一個煮飯,一個熬骨頭湯,忙上忙下的。
“小洛她娘,雲貴那邊咋樣?飯好了不啊?待會一塊送去。”
周蓉擦了把手道:“我去瞧瞧。”
說着過去了。
雲家三房,屋子門緊緊的關着,周蓉喊了好大一會兒,都沒人出來開門。
奇怪了,都快飯點了,三弟咋沒動靜?
這時候應該燒飯了呀?
“二弟妹。”王氏從外頭進來,手裏提着了一個藍子,她遞過去,“給三弟妹和餃子送去吧。”
周蓉接過,傻眼了。
早上就是大房這邊給送的飯。
她道:“三弟上哪兒去了?咋沒瞧見他人?他不打算一道過去瞧瞧啊。”
王氏滿臉無奈。
她瞅了一眼自己屋子的方向,道:“你還不知道,餃子得了那樣的病,躲都來不及呢,他咋會去?”
“可他沒在家,能去哪兒?”
“這就不曉得了,今早就沒瞧見他了,小望都在娘那邊照顧着呢。”
周蓉也沒話說了。
三弟這良心,不大好,不做飯就算了,自己媳婦孩子生死關頭,都不去瞅一眼。
萬一……
“對了,後山的情況咋樣了?小洛傳信回來沒?我這心啊,一天都沒安穩過,我家小聰也是,眼巴巴的瞅着。”
周蓉道:“說是病情穩定了,虎子家的燕子也脫離危險了,待會我再去瞧瞧情況。”
這邊,周蓉裝了一籃子菜,戴上口罩去後山了。
王寡婦家。
雲貴靠在牀頭,像雲來一樣,手裏拿了一根旱菸,吧嗒吧嗒的抽着。
王寡婦邊嗑瓜子邊道:“我說,你也忒沒良心了啊,病的可是自己媳婦孩子,你真不去瞧瞧?”
雲貴把瓜子皮吐到地上,道:“瞧啥瞧?生死有命,再說那孩子得的是了不得的命,村醫都沒法子。我去了,有屁用?”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難道就不擔心自己媳婦?”
趙春枝?
那個又土又邋遢的女人?
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的,擔心個毛啊。
他要的媳婦,最好是……
雲貴想着,一雙眼睛滴溜溜的朝王寡婦身上喵去。
屋裏生了碳火,王寡婦穿的不多,該瞧見的,都瞧見了。
王寡婦翻了個白眼,道:“別光站在田邊看啊,你這頭牛,倒是耕啊?”
這幾日出了天花的事,好幾日,都沒漢子爬她的屋子了,怪素的。
雲貴面色頓時拉了下來,翻起身就要走,被王寡婦一把拉住,
“是男人不?是男人就坐下,我給你支個招,保證,你和從前一樣,生龍活虎的。”
雲貴眼睛亮了,他是知道王寡婦的,這女人人脈多着呢,以前兩人在一塊的時候,她可沒少從外頭搗鼓好東西。
只要隨便用點花樣,就能爽翻天。
他道:“你真有法子治我這病?”
“那當然,不然我說幹啥?”王寡婦手裏捧着一把瓜子,驕傲道。
雲貴飛一般的竄回來,道:“好妹子,你快說是啥法子?只要能讓我跟以前一樣,我啥都聽你的。”
“真的?”
“真的,你就是我親孃。”
王寡婦笑了一聲,點了點雲貴腦袋,“誰要當你娘,稀罕。”
雲貴立馬曉得她意思,嘿嘿笑了兩聲,“姑奶奶,我要是好了,你要咋爽我都成,行不?”
“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我說的。”
這還差不多,王寡婦放下瓜子,起身翻箱子去了。
其實啊,別人也不是沒讓她爽到。
可那些男人,醜的要命,雲貴這人吧,好歹模樣好啊,她更情願。
她從箱子裏她翻出一個盒子,裏頭有黑乎乎的藥。
雲貴接過,聞了聞,眉頭皺成抹布,道:“你藥咋一股味啊?”
又臭又腥的。
王寡婦白了他一眼道:“治你那裏的,哪能和普通藥一樣?就這個,我可是費了好大心思弄來的,你不要算了。”
“要要要!”雲貴一把接過吞下。
這一夜,村子裏處處安靜,唯有王寡婦這裏,地動山搖。
後山。
雲洛,秦錚,還有顧辰研究大半晚上,總算找出一味藥,可能對這次的病有幫助。
顧辰反覆看了好幾遍,道:“小洛,秦錚,這藥,我也只在書上瞧見過,連蒲自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