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海棠是來瞧自個缺根筋的侄女成功了沒,沒曾想,瞧見這一幕,手忙腳亂的進去,扶起葛珍珠。
這丫頭死了她都不關心,她關心的是,她現在被打傷了,可以要銀子了啊!
爲此,葛海棠氣勢特別足,“你們好意思嗎?欺負我家珍珠一個弱女子?”
葛珍珠瞅着自個斷了的手被握住,疼的直抽氣,“舅娘……”
“你別說話,舅娘給你討公道!”葛海棠頭也不低,手裏力量一大,差點直接把自個侄女送上西天。
“今日,你們不給個交代,不賠我們醫藥費,這事沒完!”
秦錚雙目寒涼如冰,“出去!”
葛海棠愣住了。
她們打了人,還讓她們出去?
沒聽錯吧?
葛海棠鬆開葛珍珠,把腰一插,底氣十足,“我雖然只是珍珠的舅娘,可我也算看着這孩子長大的,這會她在你家受欺負了,我怎麼着都要討一個公道,不然我不走!”
說的好聽,一來也不關心自個侄女傷勢,衝她們要銀子。
雲洛估摸着,逼汗草的主意,也是這娘們想出來的。
葛珍珠還沒這個腦子!
“海棠嬸子,已經夠給你們留情面了,趁事情還能收拾,回吧。”
一碗逼汗草雞湯,斷葛珍珠一只腳,一只手,夠讓她躺牀上三個月下不來,夠本了。
且,有了這次經驗,想來,葛珍珠也該死心了。
雲洛很滿意!
對待不長眼的情敵,就要快準狠,不留一點情面!
葛海棠哪同意,“秦錚,我侄女瞧你人好,愛慕你,你咋能這麼作踐人?瞅瞅我侄女這腳,成啥樣了?我們是外來戶,可也不是好欺負的,我今日就讓村民們瞧瞧,你們是啥人!”
她怒氣衝衝就要出去,被葛珍珠拉住了。
“舅娘,她們曉得了!”
“曉得啥?”葛海棠開口,猛的反應過來。
她有些心虛,一把扯過她,低聲問道:“咋回事啊?”
葛珍珠又疼又難過,一顆心碎成好幾瓣,“我也不知道,舅娘,咱先回吧,要是鬧大了,往後我真嫁不出去了!”
生氣歸生氣,她的名聲不能丟。
而且,腳很疼,她要去瞧大夫。
葛海棠不在乎她的名聲,她在乎的是自個的利益。
看來,秦錚這邊不成了,鬧下去得不償失。
她冷哼一聲,不願意拉下臉上,“走,咱回去!”
“等等!”秦錚擡眼,目光冰冷,“葛家嬸子,往後你家的人,我秦家,不歡迎!”
言外之意,你們別來自找沒趣了唄。
葛海棠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打臉,且因把柄在,不敢聲張,一張臉五顏六色,精彩的很。
她狠狠咬牙,都怪珍珠這個憨的,藥都下了,事還辦不成?
這就算了,還被人牽着鼻子收拾?
白瞎了這幾年給她喂的白米飯了,養只狗都比她聰明!
“走!”
葛海棠生氣,動作大了一些,葛珍珠擡不起腳,磕在門檻上,整個人再一次摔了出去,葛海棠就跟在她身側,被她帶的,摔成了疊羅漢。
哼哼唧唧聲傳來,兩人還沒起身,只聽門“砰”的一聲砸上了,門頂上落了好些灰,嗆的兩人直咳嗽。
雲洛利落的拍手,心裏很是痛快。
終於解決了這朵爛桃花了,瞧她下回,還敢不敢來!
陽光下,她臉紅撲撲的,“秦大哥,你要不要進屋歇會兒?”
“好!”
雲洛和謝玉寒把他扶了進去,正巧這會子有時間,謝玉寒把剩下的銀子也結清楚了,簽了收據,第一筆單子交易成功。
“嫂子,我瞧過你們做的手套了,一針一線,比之前我找的做的好,要是你願意,我也不找別人家了,都給你做,你瞧咋樣?”
賺銀子的事,誰不樂意?
雲洛瞧了秦錚一眼,“我沒問題,只是要是量多,可能需要的日子也多,你全部都給我做,會不會耽擱你的事?”
“不會。”
謝玉寒答道。
手套給誰都是做,不過質量有高低,他當然要找做的好的,“不過嫂子,之前我也和三哥說過了,價格按照以前的,質量上,一定要好,和這次一樣成不?”
“沒問題,這次要做多少幅?”
“五千副,咱籤個單子,還是先給一半的定金,一個月後我來拿貨,交付尾款,咋樣?”
雲洛一一應下。
關係再近,該走的流程也要一個不落。
“你等我一下,我上我孃家借紙筆。”雲洛風風火火出門,屋子裏兩個男人都笑了。
“三哥,眼光不錯!”謝玉寒豎起大拇指。
秦錚勾了勾脣,他的洛洛,自是不錯的。
雲洛從後門進去,門沒關,周蓉和雲四喜洗衣裳回來,正在後院裏晾呢。
“娘,姑奶,先別晾衣裳了,有好事!”雲洛眉間都是笑意。
兩人瞧她歡喜的樣,擦了手,挪了椅子,“小洛,遇見啥好事了,瞧把你樂的!”
“手套生意,上回不是做了一千雙嘛,這回又接了五千雙,給咱一個月的日子,價錢還是和以前的一樣,我就是回來借用小弟紙和筆的,好和人家籤和合同收據,把事給定下來。”
農家賺銀子可不容易。
平日也就在村子裏乾乾木工活。
可村子裏日子苦,誰家三天兩頭的蓋房子?
這麼一說,周蓉和雲四喜都驚了,“小洛,真的是五千副?”
“對!”
周蓉喜的嘴巴都合不攏了,“五千副,一副十五文銀子,那不就六十多兩銀子了嘛?”
這麼多的銀子,這輩子都沒見過啊!
周蓉整個人都在顫抖。
雲四喜心裏也喜啊,她帶着孩子,只想有個遮風避雨的地,能喫飽,就成了,哪能奢望能跟着一道賺銀子?
“小蓉啊,你有一對好女兒女婿,給你撐面子,還會賺錢,苦日子很快就翻篇了!”
周蓉連連點頭,激動的雙手直顫抖,“小洛,那娘現在要幹些啥?”
“娘,你先和姑奶統計,你們一日大概能做出來多少副?要是遇見家裏有事,最少能做多少,先估量,咱這麼幾個人,一個月能不能做出五千副手套來!”
“成。”周蓉答應,這輩子,還沒管過事,如今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娘一定給你整的明明白白。”
“成,那我就先回了,家裏還在等着呢。”雲洛上小杰屋子裏拿了紙和筆,折了回去。
雲家後院。
雲貴在茅廁裏蹲了一半,聽見嘀嘀咕咕聲,索性提着褲子去聽,奶奶的,大事啊!
顧不上蹲茅廁,急急忙忙繫了褲袋就往院子裏衝。
“娘!”
“你身上啥味?”雲來太太坐院子裏撿豆子呢,聞着味,差點吐出來。
時剛抽了一口旱菸,神情不明,“幹啥又咋咋呼呼的,蘭兒在屋裏頭睡着呢,莫吵醒了她!”
雲貴瞅了雲蘭那屋一眼,放低聲,“爹,娘,你們曉得不,就秦錚家去的那當兵的,外頭不是都在傳嘛,說是秦錚要回軍營啥的,都不是,人家呀,送錢來了!”
“啥?”雲來太太豎起耳朵聽,“秦錚又不是啥大官,人當兵的爲啥要給他送錢?喫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