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還沒邁出去一步,趙春芝娘蘇香梨開口了,“啥親家,你們家當初娶我女兒,我們又貼嫁妝,又給銀子的,把閨女好好嫁來你家,現在倒好,說休就休,賺不到銀子,那是你兒子窩囊,沒本事,也只有不明事理的婦人,纔會目光短淺!”
她字字句句都在諷刺雲老太太,氣的她虎背一震,當場就回罵過去了,“你女兒嫁來五年,連蛋都沒下一個,你還好意思說?”
“放你孃的屁,老孃我一口氣替我們趙家生了七個兒子,我女兒是我生的,咋就不能生了?你咋不說是你兒子不行?兒子們,都站上來讓人家瞧瞧。”
蘇香梨霸氣一吼,趙春枝那幾個人高馬大的哥哥們,呼啦啦排成一排,一個個瞪着眼,瞧着老太太。
對比雲家一個雲貴,一個雲林,妥妥的從氣勢上就碾壓了。
雲洛覺得有些好笑,三嬸這娘有意思,生的多就光榮,那豬一胎還下一窩崽呢,豈不是更加得光榮了?
也難怪,古代沒啥娛樂活動,天一黑,娛樂就那檔子事,除了生孩子,還能幹啥。
雲來臉上無光,說他兒子不行,那豈不是在打他的臉,他一張臉紅着,“親家母,你說話注意點,老雲家也沒嫌棄你女兒不能生,可她竟然假孕,欺騙我們……”
“要不是你們逼的太緊,她能這樣嗎?雲貴,你過來!”
雲貴沒動,反而後退了一步,他慫。
還沒站穩,他覺得身子一晃,被趙春芝幾個哥哥提溜了過去,老太太急啊,要上前阻止,被雲來拉住了。
“大哥二哥三哥,有話好說,別動手啊……”
“有啥好說的,你不是休了我們春芝嗎?咋的,你還想娶別人?”趙春芝大哥是粗魯性子,拳頭捏的似鵝蛋一樣。
雲貴快要嚇瘋了,“大哥……春芝,春芝,我錯了,我被豬油蒙了心,我一時糊塗,我不是故意的,你快救救我啊!”
“貴兒……”
“不許去。”雲來覺得臉上無光極了,他要是再摻和,村子裏的人咋說?
老太太可管不了那麼多了,別人欺負她兒子就是不成。
只見她一拳掄了上去,打在蘇香梨臉上。
衆人面面相覷,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扭打成一團了。
你抓我頭髮,我扯你衣裳,在地上難捨難分。
丟臉!
雲來都要臊死了,“親家公,這事我們有責任,我會好生教訓雲貴,讓他往後好好待春芝的,你瞧……”
趙春枝爹本就不是一個愛鬧的性子,要不是香梨非要來,他也不來,“成,春芝,雲貴,快去拉你們娘!”
兩人一邊一個,把兩人拉開,頭髮亂,衣裳破,活脫脫兩個潑婦。
兩人戰鬥力都不弱,一個塞一個的兇。
“娘……”
“你別說話,否則以後他們雲家還要欺負你。”蘇香梨怒聲道。
女兒咋就沒遺傳到自己呢?
嫁出去的女兒,要彪悍一些,才能降的住自個男人,想她當年,和春枝爹打了多少架,打斷了多少根木棍,才捍衛在家裏地位。
雲貴是真心怕了,喪着一張臉,哭訴:“春芝,我錯了,你快和咱娘求求情,往後我倆還過好日子成不?”
趙春芝被他感動,眼眶一熱,深情的點頭。
雲洛瞧的直心急啊,三叔這樣的渣,就該扇他兩巴掌,再給他三腳,打的他哭爹喊娘,掉一層皮,纔會學乖。
白瞎了三嬸孃和哥哥這麼好的資源了。
她要是條件這麼好,得打出一副多好的牌!
“娘,阿貴已經認錯了,他也答應不休我了,你就別和他計較了,讓哥哥們回去吧?”
蘇香梨有些很鐵不成鋼啊,戰線不統一,她還想拆了雲家呢。
雲來見情況有好轉,連忙朝老太太使眼神,哪曉得老太太剛打了一架,火大着呢,沒搭理,他只好親自上。
“親家公,親家婆,這事都是雲貴的錯的,孩子們鬧騰就讓他們去鬧,別影響我們親家之間感情,這樣,我讓她們招呼一桌,咱們喝喝酒,就讓雲貴這小子跪着,給你們賠禮道歉。”
“娘……”
蘇香梨沒好氣的擺擺手,“事情解決了就算了,我也沒心思喝啥酒,只是雲貴,往後你再敢這麼對我女兒,我饒不了你!”
“不用親家母動手,我親自扒他一層皮。”雲來道。
雲洛瞧的沒意思透了,三嬸這性子,不被欺負,母豬都會上樹了。
如今還有一個王寡婦,等着吧,這纔是開始。。
她環視一眼,目光落在已經走到門口的趙家人,趙家二哥正盯着從外頭回來的雲蘭看,那癡迷的樣,和被勾了魂似的。
這就,瞧上了?
“二哥,你傻站着幹啥?”趙春芝推了他一把,和丟了魂似的。
趙喜望覺得,雲家姑娘,長的可真是好瞧,他們村子裏,歪瓜裂棗的,哪比的上這個。
今日可是大好機會,家裏和清水村離的遠,往後可沒工夫來來回回的跑,他哪管自己妹妹,折了回去,一臉興奮的瞅着雲來,“叔,我求你個事。”
“春望,你幹啥呢?”
雲來瞅了一眼站門口的蘇香梨,笑的慈祥,“你儘管說。”
“我想讓叔把雲蘭許給我,我們親上加親,成不?”
趙春望一雙眼瞅着雲蘭,其他人哪瞧不出?
在場寂靜無聲,雲蘭臉一紅,又羞又氣,“你胡說八道啥,我許了人家了。”
蘇香梨也驚的不成,這傻兒子看上誰不好,偏偏瞧上他家的,連忙過去扯着他,“你胡說啥,你要成親孃回頭給你找一個。”
蘇喜望可不管,他性子出了名的軸,簡單來說,缺根筋,傻,“那成了親的都可以休,她還沒嫁過去,咋就不能嫁我?我稀罕她,我就要她當我媳婦!”
“娘……”雲蘭羞憤的恨不得給她兩個大耳巴子。
“二哥,你別胡說,聽孃的。”趙春芝連忙阻止,她哪曉不得雲蘭一心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性子。
瞧上二哥?那是不可能的事。
雲少傑有些瞧不明白,低聲問,“姐,咋回事啊?”
按理說,重禮數的人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