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大清早的噁心誰

發佈時間: 2025-04-11 15: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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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爹孃,他失望了。

自個賺的銀子,每個月上交,留在手裏的私房錢少之又少,這就算了,雲貴惹事,五十兩,說賠就賠。

平日自個要一兩都難。

這種兜裏存不住銀子的日子,他不願意再過了。

屋子裏氣氛變的沉悶壓抑,雲來一雙眼猩紅的可怕,他拍桌子定板,“老大家,不能分!”

雲林卻似吃了秤砣一樣,也不鬧,安靜道:“不分也成,爹,娘,那五十兩銀子,可以先還我吧?”

啥?

雲來不可置信。

他最靠的住的兒子,他最仰仗的兒子,如今竟然爲了點銀子,就和他翻臉?

他氣的雙眼冒火,一個字都說不出。

雲老太太抹着眼淚,一口一個不孝順的指責。

哭了半響,才似想起里正的存在,道:“胖丫爹,這事,你咋個說?”

“咳咳!”里正面上沒任何表情,道:“方纔我說了,你們分家,我沒啥意見,成了,我該辦的也辦了,接下來就是你們自個家事,雲叔,雲嬸,我就先走了。”

烏煙瘴氣的,還想讓他管?

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指不上里正,雲來嘆了一聲,淡淡道:“老大,還記得小的時候,你生病,爹背了你走了三十里路,那會是大冬天,回來,爹身上,沒一處好的!”

“還有一次,你爬樹去摘蘋果,從樹上摔了下去,膝蓋破了,可還是藏着那顆蘋果,說要給爹喫……”

“爹!”雲貴有些不耐煩,“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你說來幹啥?”

“噗!”雲洛徹底破功。

老頭想打感情牌,奈何沒人配合啊。

雲來壓着心中火氣,再次開口,“老大,爹就問你,你是鐵了要分出去?”

“分了,咱還是在一個院子裏,平日裏,擡頭不見低頭見,逢年過節,兒子也會孝敬您和爹孃的。”

這意思,分唄。

雲老太太還想說啥,被雲來阻止了。

兒大不由娘啊。

翅膀都硬了!

分吧,都分出去清淨。

分家會議進行到一般,堂屋面前閃出一個身影,時小雨想開口,又有些不大敢叫,雲洛瞧見,這纔出去了。

反正她該說的都說完了,不擔心那邊惦記着孃的田。

“小雨,咋了?”

“小杰做噩夢了,喊你呢,一直沒醒,我只好來叫你了。”

雲洛趕去,雲少傑還在睡着,迷迷糊糊的,時不時叫她一聲,很是驚恐的樣子。

“小弟?”雲洛坐在牀邊,在他肩膀上輕拍着,就這麼一會兒,雲少傑纔沒繼續。

雲四喜瞧了,道:“都說孩子依賴娘,沒見小杰依賴過你娘,倒挺依賴你的呢。”

雲洛笑笑不語。

娘性子軟弱,護不住小弟,這也是原因吧。

不過總有一天,會不一樣的。

半個時辰後,周蓉回來,代表着那邊的會議也結束了。

“娘,分家的事咋樣?”

周蓉嘆了一聲,“大房三房都分出來了,大房分了六畝水田,三畝玉米地,帶殼的稻穀一百斤,分了五兩銀子,其他零零總總,娘也記不過來。”

至於三房,也分了四畝水田,二畝玉米地,更甭說其他東西了。

說句不怕天打雷劈的話,爹孃這分法,不公平。

雲洛瞧出她眼底惆悵,“娘,咱不用別人給,咱自個賺銀子,過的照樣比別人好,是不?”

“小洛說的對,娘有你們姐弟,比啥都重要。”周蓉心裏總算有些安慰,“時辰也不早了,快些回去吧,小錚該等急了。”

“那娘,要有啥事,你來喊我!”

“好!”

這一晚,有人睡的香甜,有人徹夜未眠,徹夜未眠的,自然就是雲來夫妻了。

兩人點着燈,雙雙靠在牀頭,一個塞一個的嘆氣。

“孩子爹啊,你說咱好好的一個家,咱就成這樣子了呢?”

雲來不說話,只是聽着偶然從大房屋裏傳來的聲音。

“孩子他爹,我不是做夢吧,咱真的分家了?你快掐我一下!”

“真的,往後啊,賺多少都是咱們的,再也不怕倒貼別人了。”

……

雲老太太愣住了,瞅着雲來,卻見他一副見怪不怪的樣,有些受不住。

這挨千刀的兩人。

平日裝的和貓一樣,才分家,狼尾巴就露出來了。

她蹭蹭下了牀,穿上鞋子,就要往外頭走。

“幹啥去?”

“你沒聽見隔壁聲音?”

雲來沒好氣的瞅了她一眼,道:“聽見又咋?教訓一頓,夜裏大吵一架?讓街坊領居來瞧我們笑話?你還嫌今日面子丟的不夠?”

雲老太太折了回來,氣哼哼的坐在牀榻上,“那就這麼完了?”

“要不是你平日裏太驕縱着三房,挪了那麼多銀子,讓大房不滿,何至於這樣?”

“合着都是我的錯?”

雲來沒心思和她吵架。

滅了旱菸,和衣揹着她躺下了。

第二日早。

分家的日子正式開始。

王氏心情好,起的自然也早,天才擦了個邊,有些亮,就起來收拾屋子,以後都是自個喫自個的飯,想喫啥就喫啥,幹活也利索啊。

雲老太太起來瞧見的就是這一幕,剛要想呵斥,喊大房媳婦做飯,發現分家了,一顆心堵的慌啊。

索性早飯也不做了,就坐在院子裏。

至於雲貴夫妻,再也沒人管她們睡到啥時候起了,夫妻兩人蒙着頭,呼呼大睡。

直到孩子餓的哇哇大哭,吵到兩人睡覺了,雲貴才踢了踢自個媳婦,“喂孩子喫些東西。”

“不去,又不是我生的。”

雲貴罵人的話幾乎要出來,猛的想起啥,自個下牀,出去接了碗溫水,回來小口小口的喂着孩子。

孩子吃了小半碗進去,眯着眼,雲貴又鑽回去被窩了。

可睡了沒多大會,孩子又哭了,嚎的厲害,而且,屋子裏充斥着一股子難聞的氣味。

趙春芝在孕期中,最受不住,一聞到,捂着嘴衝了出去,正巧遇見老太太在院子裏喫着白煮蛋,她哇哇哇一吐,雲老太太手裏的蛋喫不下去了。

“娘……”

“你個不長眼的東西,大清早的噁心誰啊?”雲老太太一大腳踢去,放在門口的尿壺被踢翻,腥臭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