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這是開店,又不是打架的,打手往店裏一站,客人都不敢進來了。”周蓉道。
大周氏點頭,“那咋辦啊?”
一直沒吭聲的郭採辦道:“其實,用不着請打手的,之前我在食客居也遇見不少這樣的情況,都是些小摩擦,要實在過不去,報官是最好的。”
“這次的事,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
“我也覺得用不着請,酒樓這麼多男人呢,來幾個上門挑釁的肯定不在話下。”李大年道,“請了,又是一大筆開銷。”
雲洛點頭,“郭叔和李叔說的不錯,咱開門做生意,我們不去惹旁人,旁人也不賴惹我們,自然是好,當然,也少不了鬧事的,要是一味的請打手解決,我想往後名聲傳出去,這酒樓也不好開了!”
“而且,只要福三回去,把今日的事原本告訴馬老闆,我想,不出多久,他們會回來道歉的。”
一側坐着的秦錚靜靜的看向雲洛。
這丫頭,勇敢,思路清晰,不管任何時候,都能臨危不亂。
即便他不在的日子,也能抗下所有,將來若有一日,他不在了,他應該,也放心了……
可留她一人,秦錚眸光,暗了下來。
事情討論到最後,大家一致決定,用不着請人。
食客居要是再來,大不了鬧去縣衙,今日方小姐作證,理虧的也不是他們。
……
食客居。
後院二樓一處僻靜的廂房內,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愜意的躺在藤椅上,輕輕的搖着,他旁邊還站了兩名少女,一名扇着扇子,另外一名,喂他喫着點心。
“老闆……”福三急匆匆跑上來,差點給摔咯。
馬老闆睜開眼,嫌棄的睨了他一眼,道:“咋了?慌慌張張的?”
“還不是那家新開的酒樓,你沒瞧見,那些人嘚瑟的,把我們的人一通好打啊!尤其郭採辦,狗眼裏都沒我們了,還說啥,離開食客居是正確的選擇。”
“啥?”馬老闆起身,伸手推了旁邊嘚吧個不停的扇子一把,“都下去,煩死了,你繼續說!”
“郭採辦可說了,您不是人……”
“你罵誰呢?”
“不不不。”福三連忙解釋,“是他罵的,還帶上你祖宗十八代了呢,我狠狠的教訓了他,可對方人多,還有一些人幫忙,我們不是對手哇!”
“娘個希匹的!”馬老闆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幫狗孃養的。”
“對,我還說了要報官,他們壓根不怕,還出來一個姓方的姑娘,說啥,自個是縣令千金,我呸,縣令千金,我還是她爺爺呢……”
福三嘚吧個不停,馬老闆卻忽的想起了啥。
縣令是姓方,而且,還有一位掌上明珠沒錯。
他忽的想起啥,問道:“那少女是不是大眼睛,眼睛下一顆痣,愛穿綠色的裙子?”
“老闆,你咋曉得的,我給她臭罵了一頓……”
“你滾!”馬老闆氣的一大腳踢過去。
福三“哎呦”一聲,直接摔地上,又急忙爬起來,“老闆……”
“你你你……用你豬腦子給我好好想想,縣令姓啥?”
“方啊?”福三一臉懵,他忽的反應過來,驚訝道:“你說,那少女,是縣令千金?”
“不然呢?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給我冒充縣令千金?”
闖大禍了!
福三腳一軟,栽了下來,哭喪着一張臉,“咋辦啊?我不知道啊,馬老闆,你可要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
蠢豬!
馬老闆氣的要死,事到如今,也只有那樣了。
“跟我上門給人賠禮道歉去!”
“哎……”
兩人出現在醉香樓的時候,雲洛一點都不奇怪。
馬老闆早就打聽好了情況,賠着笑臉,湊到秦錚面前,“你就是雲掌櫃家相公吧,之前的事,是我的人不懂事,我這次來,是特體帶來跟你們賠個不是的。”
秦錚不語,好似幾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馬老闆尷尬了,他嚥了口口水,湊到雲洛面前,“那個……”
“要是沒記錯,方纔馬老闆身後這位,還在我們酒樓耀武揚威,說我們酒樓,挖了你們的人?”
“不不不,沒這事,郭採辦他們是自個走的,不算挖!”
“是是是,是我的錯。”福三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雲洛冷哼一聲,沒說話。
空氣裏異常安靜。
一側看熱鬧的龍老大不嫌事大,“哎呦,這賠禮道歉,輕飄飄的兩句,哪夠啊,好歹,也要給自個倆巴掌吧?”
馬老闆會意,連忙對福三使眼神,福三叫苦不迭,卻只能忍住痛,狠狠給自個甩了倆耳刮子。
清脆兩聲,一側臉火辣辣的疼。
真疼啊!
“雲掌櫃,是我不懂事,我賠罪了!”
雲洛還是沒坑聲,別說,再氣勢上壓倒別人這一塊,秦大哥可比她做的好多了。
福三傻眼了,咋還是不行啊?
他正琢磨着要啥說辭呢,胳膊被捅了一下,馬老闆拿眼神一個勁的示意。
福三閉上眼,又給自個狠狠倆大耳刮子,“雲掌櫃,對不住,都是我的錯!”
“雲掌櫃,你們看,我們也賠罪了,的的確確是他的錯,看在咱是同行的份上,你就甭和他計較了,我回去啊,肯定好好的收拾他!”
“那個……不知,方小姐如今可還在店內,要是在的話,可否勞煩雲掌櫃幫我把方小姐喚下來,我們想當面和方小姐賠個不是。”
雲洛嗤笑一聲,還真被她猜準了。
果然是因爲方瑤的身份,纔來賠禮道歉的。
她瞧了一眼秦錚,秦錚會意,用夫妻倆早就商量好的計策道:“看來馬老闆不是真心實意來道歉的!”
“不不不,是真心的……”
“真心還是假意,你心裏自有定數,不用我說,只不過,我素來不喜別人在我的地方撒野,更不希望,有人,敢冒犯到我夫人,你可明白?”
秦錚身上本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儀態,如今刻意斂了氣息,馬老闆感覺似一頂大山壓下來一般。
奇怪,不就是一個莽夫嗎?咋身上有這樣的氣勢?
好像,貴族!
他忍下自個要跪下的衝動,笑的很是難看,“秦相公……”
“此事若想過去也行,不過馬老闆必須寫一封保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