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
沈靈正換衣裳，猛的聽見這麼一聲，嚇了一跳。
她想開嗓，嗓子又沙又啞，她咳嗽了好幾聲才道：“大姨！”
沈娟聽出她的不對勁，道：“靈兒，你沒事吧，我咋聽着你聲音不對勁啊？”
“沒……沒事，就是有點受風寒，大姨，我想洗個澡，你能不能幫我燒點水？”
“鍋裏還有水，我幫你拎來。”
“好。”
等水端進屋裏，沈靈坐了進去，她一點點擦着，手臂處擦紅，甚至擦破了皮，流了血，她都似感覺不到痛一般。
沈娟折回了屋子裏，卻一直覺得心神不寧。
“咋了？靈兒病了？”
沈娟搖頭，“沒病，就是感覺怪怪的，我剛纔拎水進去，瞧她眼睛好像有點腫，你說該不會出啥事了吧？”
“應該不會吧？她不是去要花樣子的嘛？”
“可我仔細想想，也不對啊，明日她就要過門了，雖說都在家裏辦，可哪有新娘子頭一日去要花樣子的？”
“這孩子爹孃走的早，家裏其他親人也靠不住，我擔心啊。”
李望春想了會兒，道：“放心吧，頂多和說吵了嘴，說句不好聽的啊，那丫頭厲害着呢，只要她欺負別人的份，別人哪欺負的了她？快睡吧。”
夫妻倆人這才睡了下去。
雲洛今日心情甚好。
早就看沈靈那死丫頭不順眼了，今日終於算是報仇了。
老福貴……
呵！
她心思骯髒，就讓她自個嚐嚐下場。
雲洛嘚吧嘚吧的坐在牀榻上說了許久的話，秦錚坐在小板凳上，替她洗腳。
雲洛洗完腳，順勢把腳伸進他懷中，秦錚替她揉了起來。
她說的差不多，瞧了一眼過去，笑道：“秦大哥，你回來後，都把我養懶了，我都沒自個洗過腳。”
“咱清水村啊，就沒有男人給女人洗腳的，要是傳出去啊，那些人估計都要驚掉下巴了。”
秦錚勾脣，“我自個的妻子，我樂意！”
“我現在是懷着孩子不方便，等我生下孩子了，你是不是就不給我洗了？不都是這樣的嘛？”雲洛故意問道。
秦錚動作一頓，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很快，他掩下這抹情緒，道：“給你洗一輩子腳。”
雲洛笑了，“你給我洗腳，那我當然也要幫你洗。”
夫妻之道，本就是平等的，她在享受的同時，也要付出，否則天平傾斜了，就會生怨懟。
“秦大哥，等我生完了孩子，我幫你洗咋樣？”
小丫頭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很是佑人。
秦錚喉結有規律一動，啞聲笑了，“不用以後，就現在吧。”
“啊？”
雲洛也想啊，奈何成了大肚婆，蹲不下去啊。
秦錚把她腳放在牀榻上，順手輕敲了敲她腦袋，道：“明日我洗澡，替我擦背，你別跑就成！”
洗澡？
擦背？
雲洛想起兩人一塊洗澡時那些不可描述的事，反正不管秦大哥再咋個保證，只要洗澡，就剎不住車……
她臉“刷”的一下子紅了。
“不願意？”秦錚笑了。
雲洛捂着臉，點了點頭，輕聲道：“那你也要替我擦……”
這一夜，夫妻兩人說着心裏話，氣憤甭提多好了，另外一邊一處院子裏，某個人卻徹夜難眠。
第二日一大早，雲洛起來發現秦錚在做嬰兒牀，她索性跟着過去，把他遞點東西啥的，夫妻兩人一大早都膩歪着。
喫過了飯，雲洛睡了午覺起牀，胖丫跟時小雨來了，手裏還捧了一大把瓜子。
“小洛，大消息大消息……”
“秦大哥，我和胖丫她們過去會兒。”
姐三人進了屋子，三人圍着一張桌子，邊嗑瓜子邊喝茶。
“小洛，你快猜猜，李家發生啥事了？”胖丫嘴都要合不攏了。
雲洛道：“該不會是沈靈被趕出去了吧？”
“不是！”
“不是？”雲洛奇道：“她都和老福貴那樣那樣式了，李家還要她？”
“我們原本以爲也是這樣的，這不，我特意約了小雨去打聽，你猜咋了？人家兩人拜堂成親了，飯都喫上了，這會啊，沈靈已經是李平郎媳婦了，正兒八經的那種。”
雲洛，“……”
奇葩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你倆沒看錯？”
“沒啊，你都沒看見沈靈打扮成那樣，小洛，好像李家人根本不曉得沈靈的事，她是瞞着李家人嫁去的。”
雲洛“嘖嘖”倆聲，“膽子挺大啊，晚上洞房花燭，她難道還能找人代勞？”
“就是啊。”胖丫一拍大腿，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小洛，要不咋組個隊，今晚去看看他們咋個洞房的？”
“胖丫和小雨也在，你們聊啥呢，在門口就聽見你們笑聲了。”秦柔提着籃子進屋。
沈靈的事，不好的說太多。
雲洛笑道：“姑，咋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姑父呢？”
“你姑父啊，一鑽進藥鋪，就跟失了魂一樣，我怕他餓着，回來給他捎點東西過去。”
“我幫你，小雨胖丫，你們坐會兒。”雲洛進了竈房。
送去的喫食很簡答，兩個包子，一份鹹菜，墊吧下肚子就成。
雲洛想着早上秦大哥燉了雞湯，掀開道：“姑，給姑父帶點雞湯……”
她剛掀開蓋子，秦柔聞着味，面色立馬變了，她捂住心口，急急忙忙衝了出去，在竈房外頭牆根邊乾嘔着。
雲洛急忙跟出去，“姑，你這是咋了？是不是喫壞肚子了？”
秦柔搖頭，“不曉得哇，這幾日早上我老覺得噁心，可又好好的，肚子也不疼，回頭啊，喫點山楂就行。”
雲洛狐疑的盯着她。
忽的，她眼前一亮，笑了，“姑，恭喜你！”
“這孩子，恭喜我啥啊……”
說話，秦柔自個也似察覺到什麼一樣，愣了，她身子有些顫。不可置信道：“小洛，你的意思……”
“對，姑，你應該是懷上了！”
秦柔摸向腹部，一個甜蜜在心裏流淌，只是很快，理智歸攏，她搖頭，神情失落，“不，之前我吃了那麼多藥，就沒效果，我擔心……”
“姑，咱去找姑父去瞧瞧不就曉得了？”